第十五章
云夕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实际很紧张,她很担心李睿会对她们的关系有所猜忌,刚才魏洛为什么会那个样子的表情呢,那时候明明他对自己并没有体现过任何的想法啊。
实际云夕是真的不曾知道魏洛早在李睿提亲之前就去府上提亲过了,但是这事还不曾让云夕知道,侯爵府的人后脚就到了。
李睿看着云夕坐立不安的样子,只当她看见魏洛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心里难过,但他看见云夕这个样子自己何尝不是很难受呢。他只得心里暗暗长叹一口气,他是早就知道云夕对那个魏洛有意的,不过是自己仗着身份先下手为强,也算是棒打鸳鸯的恶人。但是他并不后悔,因为最后还是自己得到了她,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
“云夕,刚刚不是还挺高兴的吗,现在为什么不开心了呢。”李睿明知故问。
“啊,没有,没有,我今晚挺高兴的,只是没想到遇到魏洛公子,”云夕硬生生按下了自己的紧张,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心虚呢。
“魏公子一表人才,也是该成亲的年纪了,不过那个女子倒是远远不如你好看。”
“哪有,我自然比不得人家貌美如花,”云夕向来对自己外貌自卑,甚至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李睿。
但是这话落在李睿耳朵里,倒是像云夕在这里吃醋似的,见她还是如此放不下,他神情不免落寞。
他见云夕也不敢多说,可怜的和小兔子似的,便一把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到底还是心疼的。云夕突然觉得这个怀抱很温暖,她今日见了魏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无措,听了他即将要成亲的事情,也没想有什么反应,反而她却很担心李睿的想法,她原来这么在乎他了吗。
等过了几日,天气晴好,云夕决定上山拜佛,顺带当日可以回府见见父母。
等下山的时候,发现一个小男孩在一旁鬼鬼祟祟的,他一见到云夕就跑过来塞在她怀里一封信,没等家丁反应过来便跑开了。
云夕觉得奇怪打开一看,落款竟是魏洛,信上写着:
“云夕,望今日申时书院云湖一见。”
纯星一眼看见登时便急了,“小姐,万万不可去,如今你已是侯爵夫人,身份贵重,那魏洛也要马上成亲,孤男寡女如何见得?!
“我自然不会去的。之前我们都没有背着人有过来往,何况不管我已经为人妻,他也将要成亲,现在我们这样私下见面是什么意思呢。”云夕十分不解魏洛的想法,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云夕恨恨的说,“这个魏公子,以前以为他书香门第的公子自然是不差的,如今看着作为,是个极不懂事的,他自己疯了,还要置小姐名声于不顾!”
“算了,星儿,我们不去就是,信里也并没有写清楚缘由,想必没有什么要紧事,我们回府里看我爹娘是正事。”
说罢一行人便直接向宋府出发了。没想到等他们到了宋府的时候,这个消息也传回了侯爵府。
“那孩子抓了没有?”李睿此时正在画云夕昨日看书的画像,他日日都去云夕的书房看上一眼,此时云夕的神态都已经记在心里了,便随笔画来。
“主子,当时就趁人不注意抓了,一问是魏洛亲自找他送的,属下也派人去云湖看了一眼,魏洛果然早早便等在那里了,夫人看完了和丫头说了几句便回宋府了。”
李睿停笔想了一下,“那便算了,既然他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那个魏洛不是刚进兵部的文职吗,怎么那么闲,让他成亲之前别那么有时间琢磨别的。”
那将士便点头应承着下去了,李睿冷笑一下,他竟然还不死心。
云夕回侯爵府以后已经是很晚了,她悄悄的回了房,没成想李睿已在房里看书等她了。
云夕知道自己这么晚回来很不合规矩了,但是她见了她父母哪里舍得马上就离开。她也知道自己问心有愧,便自己慢慢蹭到桌子旁边,先给李睿斟了一杯茶。
“爵爷,现在这么晚了您别看书了,小心伤了眼睛。”云夕头都不敢抬,只把手里的茶端了过去。
李睿没有拿茶,反而接机握住了云夕的手,“夫人回来了,岳父岳母身体可好?”
“很好,他们很安心。”
“那看来夫人今日一定很开心,不知道还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我今日一天都在处理公文,无聊的很,夫人给我讲讲今日的事,我也当我出去了。”
不知怎么的云夕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她忽然想起今日那封信,她心想绝对不能让李睿知道,不然他必定会误会的,于是她讲了讲今日上山礼佛和下午在宋府的事,唯独没有讲那一段。
李睿看着她已经明显刻意的隐瞒,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但是心里简直要暴走,她还在有意的维护着他,在她心里魏洛还是占有一席之地吗,那这么久自己对她的信任和珍惜在她心里又占有多大的地方呢。
他忽然想起了祖母对他说过的话,如果自己最终得不到回报呢?原先他想的是自己即使是强占又如何,最终得到她的是自己,娶她为妻已经是心满意足,但是现在他想要的更多,他想她心里也是被自己占有的,完完全全的,容不得别人再有一分一毫的。
李睿看着烛光下云夕鸦翅般的长睫毛,她不知道自己的那双眼睛有多好看,别人都以为她害羞又胆小,相貌又平平,因此忽略了那双眼睛里流转着灵动的光,他才是发现这块宝石的人。
他的手摸上了云夕的脸,手心传来的温度一下烫了云夕,她觉得自己所有的感受都集中在那个手里,心不自觉的怦怦跳的很快,耳边都传来了自己心跳的呱噪声,她抬起眼看着李睿,那个男人正在深情的看着自己,云夕觉得自己完全沉溺在那双只盯着自己看的眼睛里,无法自拔。
只觉得李睿的脸越来越近,然后贴上了自己的唇,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离开,然后便如又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