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以后补习又进行了几次,不过季嘉实在不会和人来往,穆洵又似乎有心疏远,几次见面下来两人实际上并没有更多了解对方多少。
直到母亲忌日那天,季嘉第一次喝多了酒。
那天原本要补习,但每年临近这时候她都心情糟得厉害,实在无心学习,中午便打电话给穆洵请了假。今年她正好已经成年,早早打算放学后独自去自家酒吧醉上一场,反正有认识她的酒保和经理看着,也没人敢来招惹她。
但没怎么喝过酒,也太没防备,她一下子没控制住量,竟神智不清地醉倒在了吧台。酒保很苦恼,试图叫醒她让她打电话叫人来接,她却还真的醒了过来,不过看起来仍然不大清醒的样子,晕晕乎乎地拿起手机打了通前言不接后语的电话,不过好歹把酒吧名字说清了。
补课取消后,穆洵打算去医院照顾母亲,可走在路上却猝不及防接到了季嘉的电话。听到她醉醺醺的声音和含糊不清、颠颠倒倒的话,不用想也知道是打错了,但又忍不住停在原地,有些担心又有些纠结。
明知道呼风唤雨又头脑聪明的季大小姐大概并不会碰到什么危险,但他前段时间在好几家酒吧打过工,知道那些地方有多混乱,季嘉在那些地方又会有多惹眼。
那可不是一般的美人,是眼睛格外纯粹、格外擅长为了不相干的人给自己惹麻烦、明明高傲聪明内心却有些傻白甜的季大小姐。
何况喝醉的时候连声音都这么可爱,大概样子只会更动人。
穆洵赶快掐断自己脑子里的念头。可是自己好像又不该去。他一直对感情的事没什么兴趣,突逢变故又忙起来之后更是毫无心思,但季嘉给他的感觉的确有些特殊。不过他一直觉得不过是多了些感激、顶多加一点欣赏,再正常不过。就算这样,他也已经有意躲着季嘉。再往深,他从来都没想过,就像潘多拉的盒子,即使放在那里永不打开,也已经让他隐隐觉得危险。
不过那浸着酒一般的声音好像勾出了他心里关着的一些躁动,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不妙。不该去的。他眼神有些暗,低低叹了口气。
但他还是没办法放着喝醉了、大概半天也等不到人来接的季大小姐不管。
不过危险的预感果然成了真——
匆匆到了酒吧,顶着酒保八卦的眼神,苍白地解释着自己只是季嘉的朋友时,穆洵看着脸红红、眼睛也水汪汪、跟平时差距格外大的季嘉,突然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觉得如果酒保离谱的脑补是真的也很不错。
他突然觉得更危险,拒绝继续想下去。不过眼前的苦恼却的确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背着人到了门口要打车时,才发现季嘉醉到连她家住哪的问题都听不懂。穆洵只能无奈地把人带回了自己独居的陈旧出租屋。
一路上季嘉都好像睡着似的,很乖也很安静,但下了车被架到背上时却好像迷迷糊糊醒了一下,从背后歪头看了看他,好奇地轻轻喊了一声“穆洵?”
穆洵应了一声,回头又问她家住哪,却发现人又已经失去意识了。可是小醉鬼却似乎有点难受,本能地哼哼唧唧、在他身上乱蹭。醉倒的人毫无分寸,白色紧身裙下光裸的大腿抬起紧紧夹住他的腰,露出更多白皙的肌肤,在他有些敏感的腰间隔着薄薄的布料蹭来蹭去。夜风有些料峭,她更不自觉地把身前的热源抱得更紧,脸也埋在他脖颈间,滚烫的呼吸带着酒气胡乱打着他敏感的侧颈,烫得他从脖颈到耳后一片都泛起红色,呼吸也变得沉重。
平时冷淡成冰山的一个人,喝醉以后竟然整个人都软趴趴的,挂在自己背上像只喝醉的猫咪。想到这里,他更加苦恼地意识到,身下的那根竟已经在十分精神地对他立正敬礼了。
但他也只好强压着满身的躁动,背着人继续往家走,连身后人的样子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