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榆拥有良好的酒品,醉了之后绝不闹事,只是更加柔弱可欺。这所谓的好酒品,于己有害,于他有利,极其妨主,或者应该称之为坏酒品才对吧。
知道章浦在对自己干坏事,钱榆调动了仅剩的所有力气,不但推不开他,反而像是在摸索着他的胸膛和他调情。
舌头被紧紧地吸住了,几乎要被拔离她的口腔,浓浓的酒味如晨雾一般把滋生的激情遮掩得若隐若现。不知不觉间,钱榆沉迷了,忘记了自己和对方的身份,在酒精和激素的帮助下,她被动物的本能支配,从喉咙深处发出了诱惑异性的呻吟声。
衣服一件件离开身体,她试图穿回来,胳膊柔软无力,白费半天功夫,却起到了反效果,让她看起来像在用舞蹈引诱面前的男人。
扒光了钱榆之后,章浦把这个赤条条的女人打横抱起来,不慌不忙地走向卧室。
向昕说过,采用这种姿势抱人,重心靠外,力臂过长,根据杠杆原理可知,这样会平白耗费过多的体力,除了好看,没有任何益处。不过也可以因此管中窥豹,这个三十多岁中年男人的体力很值得称道,并没有被时光带走。
可惜钱榆醉得脑浆变成了一壶米汤,没能欣赏到章局英伟的体格。
热水洒落在头上,钱榆清醒了一些,她闭紧了眼睛,像孩子抹眼泪一样用手胡乱将脸上的水抹走。
章浦被她这种幼稚的动作逗笑了,将她的头从花洒下推开,如猛兽般扑上去,将她的唇舌叨住了撕咬着。
这个中年男人的体力果然很好,他将钱榆抱了起来,把她的后背怼在浴室光滑的墙壁上。在这种艰难的姿势下,两人有了第一次负距离接触。
被酒精麻醉了神智,这些天活得像受惊的小动物一般的钱榆恢复了从前的坦率,叫床叫得很欢畅。淫靡的呻吟和水流声混响成一首交欢曲。两人很合拍,像是被电流击中后互相传导,在急速地拌同时到达了高潮。
第一次就如此美妙,对章浦来说,真是意外的惊喜。钱榆的胳膊上明晃晃地镶嵌了避孕的材料,所以他毫不迟疑地把这些天积攒的浓浊精华送进了她的体内,让自己产生了完完全全地占有她的感觉。
位高权重的章浦,要什么有什么惯了,就算是独自在家,他也没脸自渎。这些天他对别的女人都提不起兴趣,一直憋着,从破处开始他就从没缺少过女人,二十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自虐中带着快感,算是一种新奇体验。
此刻,这种憋闷总算释放出来了,让他感受到了从灵魂深处绽放的自由和痛快,也是此前从未有过的体验。果然,只有极致的对比才会让快感来得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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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半口酒还不至于让人失忆。醒来的时候,钱榆将被子往上拽高蒙住头。昨天晚上,她连半点拒绝的意思都没表达出来,稀里糊涂就和这个“牢头”上了床,不知道以后该如何收场。
章浦深谙“一棍子没打死就赶紧再来一棍”的秘诀。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将被子扯开,把里面的人挖了出来,用力吻住那张还没有洗漱过的嘴。反正他也没洗漱,并不吃亏。
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沉沦,这种感受和借着酒意顺势而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只能怪章浦的技巧过于娴熟,钱榆连一个翻身动作都没能完成,就被他连吻带摸地弄出来了一身难耐的火气。
“晨练”之后,钱榆睡了个回笼觉,章浦则抖擞着精神上班去了。同样是上班,今天他的心情和昨天截然相反。昨天一路电闪雷鸣,今天则恨不得给每个问早安的下属送上一场春风。
猜到了内情的秘书麻着胆子打趣了领导一句,见章浦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得意地笑了笑,知道自己这马屁拍得适宜,便又调侃了几句。这位领导向来不假辞色,即使他是最亲近的下属,也难得有这种拉近距离的机会。
虽然心里很高兴,但是章浦理智惯了,没有让自己沉迷于此,转而问起了今天的日程。
“九点半有个远程会议,部里组织的,关于上星期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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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样更好,还有几个小时可以用来调整情绪。看着洗手间镜子里满面红光的女人,钱榆如此想着。
书房是别墅二楼最大的房间。一排排书架几乎抵达天花板,印刷品和数码产品都有,如果不严格地分类放置,找起来能累死人。这里的藏书数目钱榆不得而知,保守估计肯定超过一万册。
画画和看书,都是钱榆梦想中的生活的一部分,只是平时要工作还要陪孩子,加上极其耗费精力和时间的副业,她难得有闲暇时光。
钱榆随意找了一本杂书看完,临近中午才磨蹭着登上网络查看消息。一夜过后,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她。虽然自认为没有任何过错,但还是感觉有点心虚。
一大早向昕就发过来一张照片,是儿子向栎的幼儿园毕业留影。书房里有各种类型的纸和打印机,几乎可以开文印店。钱榆便把这张照片用相纸打印了出来,手指在向栎的笑容上划过时,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小栎毕业了?”这是废话,早就知道的事。
“嗯嗯,白天没人带,他还要接着上幼儿园,一直上到小学开学。”这也是废话,这个方案是他们夫妻早就商量好的。向昕的父母都还没有退休,能帮忙接送孩子上学已经是需要感恩的贡献了。
“现在他不哭了吧?”
“别担心,早就不哭了。他还挺适应的,就是嫌弃我编的故事不好玩,不如你。”
钱榆泪流满面。她不知道自己更想听真话,还是宁愿向昕骗她说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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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床和没上过床的男女,互动方式截然不同。再见钱榆,章浦很自然地走到她身后搂着她的腰。
钱榆十分不自在,连忙挣脱开。但也难以像之前那么理直气壮毫不畏惧地直视他。
或许是因为白天想念儿子的次数太多,她开口便问:“你不是有孩子吗?”
言下之意,章浦你怎么天天不着家呢?
“我和他一起吃的午饭。”虽然明白钱榆想儿子了,只怕下文不会让他高兴,可是章浦也愿意让钱榆多知道一些他的私事。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果然。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还能回家?凭我喜欢你?我是喜欢你,可你觉得我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吗?”章浦像个跋扈阔少一样看着钱榆,衣领松开了粒扣子,站姿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只差指间没有夹根雪茄。
带着羞辱的拒绝,在钱榆意料之中。国安部追踪了她至少四五年,她没指望自己能被轻易地放过。但这种表白式的拒绝让钱榆感到非常意外。她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迷茫地看着章浦。
章浦的应对方式是亲吻。上前一步用强硬的姿态拥紧她,撕咬般亲吻她的唇舌,柔软洁净,似乎能品出淡淡的甘甜,让他舍不得松口。住在这里两三天了,钱榆没动用过任何化妆品,倒是方便了章浦行事。
钱榆完全没有被这个吻触动,反而迅速地逃离开,在空调制造出的冷空气中,嘴唇恢复到原本的温度。
“吃饭。”章浦并不在意钱榆的态度,拉着她的手走向餐厅。
只有在吃饭和做爱这两件事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是和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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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浦(无奈脸):一个公主抱都能让你水一段话,你对我的体力多没有信心?
作者(无辜脸):中年男人的隐痛我懂的。如果觉得力不从心,千古不要讳疾忌医。
章浦隔空挥拳。
作者(抱头喊):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写你有口臭。
章浦(对通讯器)说:一个小时之内我要在办公桌上看到“不可说”全家破产的报告。
作者(抱章浦腿):世界上最英俊强壮的大佬啊,原谅我这个无知子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