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妖精(非亲兄妹)--蔻丹

奚宁尔醒的时候,浑身都是汗。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要瞎了。

“周骁阳!!”

“在这儿!”欲望和恶趣味都得到满足的男人格外神清气爽,周骁阳穿着白T灰裤,头发软绵绵地耷拉着,手里拿着半杯牛奶,嘴里还叼着一片吐司。

他站在房门眨巴着眼睛看她,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

但是奚宁尔是不会被这男人的外表欺骗的,尤其是看见他裤带里鼓起来的长形轮廓。

她从床上坐起来,白色吊带有一边垂落下来,所见之处都是吻痕,周骁阳眸色深了一些。

“为什么把空调关了?”

他装无辜,“我没有哦。”

“那是谁关的?”

“不知道呀。”周骁阳咬了一口吐司,双颊鼓动,表情那叫一个无辜。

奚宁尔倒吸一口气,“那你裤子里那玩意儿是啥?”

周骁阳顺着奚宁尔的视线往下看,然后状似娇羞地夹了夹腿,“裤子里的玩意儿……你说还能有啥?”

“……”不能跟无赖比流氓,冷静冷静。

冷静到最后,周骁阳还是被奚宁尔拿着痒痒挠追着满屋子跑,他怕痒,最后只能老老实实把兜里的遥控器交给奚宁尔。

周骁阳看了一眼对着镜子抹口红的女人,有些不满,“周末为什么还要上班?”

奚宁尔看都没看他,“轮休没听过啊?”

杂志社实行轮休制度,这周刚好轮到奚宁尔值班。说是值班,也就是在打发时间,偶尔有出稿工作的同事需要打印一些资料什么的,奚宁尔就给他们打打下手。

“行吧,”周骁阳把车停稳,俯身给奚宁尔解安全带,“那我晚上来接你。”

奚宁尔笑眯眯地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淡淡的口红印在他脸上,“真乖,奖励你一个吻。”

她看着周骁阳车子开远才走进杂志社。周末人不多,奚宁尔拎着包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把上周没处理完的照片和稿件全部修改备份完成之后,就开始玩蜘蛛纸牌。

苏糖一早就被唐翊抱回家,这会儿估计也还在补眠。小别墅隔音虽然好,但是今早奚宁尔去楼上衣帽间找衣服的时候路过了苏糖昨晚住的房间,即使清理过后也还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手机响了一下,奚宁尔瞥见弹出的微信界面,是李洲余。

李洲余:【有时间吗?】

X:【怎么了?】

李洲余:【过几天得去国外了,想请你喝杯酒。】

像是怕她不同意,李洲余又补上一句。

李洲余:【你之前不是说要拿衣服给我吗?正好借这个机会。】

奚宁尔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余光瞥见搁置在桌子底下的纸袋,想了几秒。

X:【行,一会儿见。】

奚宁尔打着车到酒吧门口的时候,李洲余正低着头靠着门框上。

他穿了件黑色的衬衫,袖口玩到手肘处,交叉在胸前的小臂肌肉线条明显,发丝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奚宁尔只能看见他的鼻尖。

他其实长得很不错,但是奚宁尔记不太清他的脸,因为她有点脸盲,让她记住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对她来说有点困难。

苏糖说过她,“也就只有周骁阳那样长相特征明显的男人你才能一眼就记得住了。”

那时候奚宁尔只是笑,她没有告诉苏糖,她记住周骁阳不是因为周骁阳的长相太有记忆点,而是——

他是真的帅。

“李洲余?”奚宁尔站在他面前,出声询问。

男人像是被吓到,发丝抖了一下,然后随即站直了身子,他笑得明朗,“嗯,李洲余。”

白天的酒吧气氛没有晚上那么旖旎暧昧,灯光也很正常,吧台放的音乐都是舒缓的民谣,听得人身心舒畅。

奚宁尔往杯子里倒了唐培里侬香槟,然后推到李洲余面前,连带着那个纸袋一起。

“衣服你看看,牌子和款式跟你的一不一样?”

李洲余接过那杯酒,目光随意在袋子里扫了几下,然后搁到一边,“一样。”

奚宁尔并不意外他的敷衍,因为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计较一件衣服的人。至于这个他为什么拿这个做借口约她,他不谈,奚宁尔也不会主动提。

“工作顺利吗?”

“挺好的,写写稿子拍拍照片,还挺轻松。”

李洲余看着她垂眸点了支烟,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她抹着蔻丹的指尖,飘着袅袅烟雾。

他几次欲言又止都被奚宁尔看在眼里,她跟他对视,歪着头笑:“有什么话想问我?”

有什么话想问?

有很多话都想问她。想问一下她若隐若现的吻痕是不是又是那个男人留下的,想问她又重新妖艳起来的面容是不是因为被那个男人爱得狠了才这样,也想问她,他是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但是到最后,他问的却是:“你有考虑过我和你吗?”话音一落,他自己都愣了下。

她顿了几秒,“没有。”

“为什么?”他目光盯着她,深沉而不自知。

奚宁尔看向他,眯着眼睛吐出一个烟圈,她歪着头想了好几秒,像是很认真的样子,“唔,可能是因为,你名字不好听吧。”

说完之后她还笑了一下,笑得狡黠顽皮。

李洲余这才意识到,她也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孩子,也才意识到周骁阳带给她的阴影有多大。

“那他的名字,也不见得多有文化。”周骁阳,周小样,哪里好听?!

“那可能就是我品味低下吧,就喜欢没文化的东西。”

李洲余不可能不明白,她不喜欢他,所以就算他把名字弄出一朵花来她也不会喜欢他。她喜欢周骁阳,就算这家伙再怎么恶心人,她也喜欢。

爱情嘛,本来就是没有什么道理,挺恶心的。

她把烟架在烟灰缸上,喝光了那杯酒朝他示意,“谢了,先走了。”

李洲余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鬼使神差拿着她没吸完的烟放在嘴里,下一秒就被辛辣的味道呛到不行。

“女士烟怎么这么辣?”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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