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微风拂面,黄历写着今日宜出行。
一袭白衣,未束冠,银发飘飘,公子体态优雅,若树临风,引得路人频频打量。
公子不解,问身旁青衣少年,“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青衣少年长相平平无奇,站白衣公子旁边,毫无存在感。
青衣少年也是第一次出谷,又新奇又紧张,脸上却半点不显,认真检查一遍公子的脸,回道,“没有。”
“哦。”
两人又逛了一会。
“无趣,回谷罢。”公子神色淡淡,略觉失望,戏曲索然无味比不上谷中画本,走哪都有奇怪的目光甚不自在。
“哦。”青衣少年道。
“别哦,师母听到又该闹你了。”
“……”
“说话,别人说话得回复,这是礼貌,礼貌懂不懂?”
“……哦”
“师母让你今晚陪她煎药,忘记跟你说了。”
“……!!”侍童无波无澜的脸上终于露出一分惊恐。
“咦,怎么?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往师母药房跑吗?”
青衣少年面色纠结,不想说话。
两人走至城门口,正欲过关,却被拦下。
士兵手里拿着一幅画像,彩绘的,画中男子一头及腰长发,立于树下,微侧头,浅灰色双眸冷然淡漠,脚边卧着一头凶兽,模样却十分乖巧。
银发灰眸,神色身形,不正是眼前公子么。士兵大喜,请公子出列,说有要是相请。
青衣少年握紧拳头,公子使了个眼色,两人遂随士兵走至一旁。公子开口,问道,“有何事吗?”
士兵展开画像给他们看,问道,“画中人可是公子?”
公子疑惑,这确实画得是他,可自己今日第一次出谷,如何会有画像。
正不知如何回答,士兵又问,“公子可是叫扶川。”
眼前公子正是扶川,扶川点头。
桑国官道,一行车马疾驰而过,穿入皇宫大门,直抵大公主府。
桑药苦等一天,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扶川的消息,正准备歇下。
海棠蹦蹦跶跶地跑进屋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公主!公主!人找到了!马上就到!”
桑药惊坐起,心砰砰跳,一时气没顺过来,眼前发黑,深呼吸几次缓过来,终于能够开口说话,“确定吗?”
海棠猛点头,倒豆子般倒出一大段,“确定确定!奴婢刚去前门送东西,正碰到皇上带着人朝这走来,奴婢瞅了一眼,银发灰眸,仙人之姿,跟公主画的简直一模一样,公主您真的从来没见过他吗?公主,奴婢觉得他就是仙人下凡,专门来给公主您治病来了,太好了,公主您有救了!公主……”
“好了好了,帮我看看我头发乱不乱?”桑药捋了捋头发,有点紧张。
“不乱不乱。”
“……海棠,我…这病恹恹的样子是不是很丑?”桑药想抱头痛哭,为何她与扶川的第一次见面,自己总是如此狼狈。
“不丑不丑,公主是全天下最好看的,怎样都好看。”海棠正色道。
殊帝带着扶川和青衣少年走至屋内,正巧听到这句,虽不明所以,还是接口道,“阿姊当然是天下最好看的。”
桑药此时坐靠在床头,粉色床帘拉下,阻隔了来者视线,桑药偷偷撩开一角,忐忑地瞥一眼,心安定下来,是扶川!
“阿姊,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梦见的仙人。”
“仙人”扶川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被拦下被请至皇宫,直觉告诉他没有危险,他对画他像的人也着实好奇,才没有循机逃脱。
“正是他,”顿了顿,桑药说道,“阿殊,你们都先出去好不好,我有话要单独问他。”
殊帝犹豫,他虽尚年少不太懂男女之事,但已经知道这样直接引着陌生男子来阿姊闺房已是有悖常理,再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妥。
桑药轻咳几声,殊帝咬牙,狠狠剜了扶川一眼,领着人退出房内,青衣少年不肯离去,被海棠一把拖走。
屋内只剩桑药和扶川二人,空气突然安静。
桑药打破沉默,歉然道,“让公子受惊了。”
扶川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疑惑,“我可是在哪里见过你?”
桑药低低笑了,在心里回道,不仅见过还睡过呢,嘴上却说,“你走近点,我就告诉你。”
扶川向来不喜欢别人用命令地语气跟他说话,可今天他太想知道答案,且心里对桑药命令般地语句竟然不反感,等回过神来,已经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
桑药又道,“再近点。”
近点再近点,扶川来到桑药床前,两人隔帘相望,扶川已能隐约看到桑药轮廓,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桑药又道,“你低一点,我看不清你。”
扶川弯腰,脸离桑药近了些,正欲开口再问,桑药忽然撩开帘子,手抚上扶川脸颊,嘤嘤唤道,“夫君,我等你等得好苦!”
扶川如五雷轰顶,僵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感觉越写越糟,捂脸,觉得本文还能吃的宝宝们留个言吧,作者菌急需鼓励。另,开了新坑《你与香槟玫瑰》,第二人称,吐槽向,感兴趣的小天使们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