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婆婆走后,朝云一下子就垮了。
她看得很清楚,郝婆婆说是让她想想,实际上不管她想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若她不愿意,刘诚和郝婆婆,怕是就不会放过她。
在朝云看来,郝婆婆其实不是坏人,甚至心地还算是不错,但这都是在不涉及到将军的情况下。
这些时日相处,她看得清楚,知道郝婆婆为了将军的婚事,可谓是操碎了心,极其迫切地希望将军能够成家立业,但大概是等得太久,希望都已经快要变成绝望了。
如今,她的出现,就像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黑暗里的一点萤火,沙漠里的一缕清泉,让郝婆婆窥见了一点希望,郝婆婆不管不顾的,就想拼尽全力抓住了。
甚至是有点疯狂了一样。
她虽然没和刘诚多相处过,但是却也从郝婆婆处知道,刘诚也是和郝婆婆一般无二的想法。
若是她逆了将军意思,就算是将军大度,不强逼于她,平日里对她还算是不错的郝婆婆,绝对会第一个跳出来,逼着她顺从了将军。
她一个小小奴婢,如何能抗得过他们。
若她只有一人,死了也就算了,可她还有弟弟呢。
而一旦彻底惹怒了刘诚和郝婆婆,他们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只要把她撵出景逸园,早就虎视眈眈的二爷,立即就会扑上来吃了她,若她不从,照着二爷的卑劣狠毒品性,他绝对做得出来以弟弟清云威胁她的事情。
她如今,前有狼后有虎,根本没有生路。
朝云悲哀不已,她从不曾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朝云只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郝婆婆中午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高烧昏迷的朝云,她忍不住皱眉,急忙让人请了大夫来,等晚上沈毅铭回来的时候,郝婆婆便与她商议,过几天再让朝云搬屋子的事情。
想到她之前的抗拒,沈毅铭面色微沉:“为何?可是她不愿意?”
郝婆婆急忙道:“那丫头昨日里受了惊吓,昨天又没休息好,又惊又累,如今生病了,待得她身子养好,再让她搬过去伺候将军不迟。”
又病了?沈毅铭这下忍不住皱眉了。
上次她一进景逸园,便病了几天,今天又病,这身子骨,可真是差。
“可请过大夫了?”沈毅铭脚步不停,就朝后罩房走。
“已经请过了,还喂她喝了药,现在烧已经降下去一些了。”郝婆婆回答,沈毅铭沉吟片刻,道:“我记得我库里有不少好药,烦劳婆婆寻一些出来,给她补补身子;还有妇人补身体的什么燕窝阿胶,也拣好的买来。”
郝婆婆皱了皱眉,觉得朝云不过是一个丫头,这样宠着有些过了,若是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不好了。
只想着将军如今正新鲜着,郝婆婆便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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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没有正妻,也没有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