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谢谢你，麻烦帮我和叶先生道谢。没事我就先走了。”宛宛脸红脖子粗的下了地，之前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不好意思舔着脸打听。
“您随时可以走，但在这个之前，您得把这个签了。”
“什么啊？”宛宛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连离开那个叶老板的家都要签字才能走吗？这世上还有这么霸道的人？
“您想不起了？”郑秘书又说了一遍这五个字，连神情都跟刚才一模一样。
“我不明白。”宛宛一愣一愣的看着他展开了那张纸。
“还记得这个吗？”郑秘书左手无声托起，那里躺着一台手机。或者说，是一台手机的尸体，因为那手机已经四分五裂了。
宛宛呆傻的摇了摇头。
“这台叶先生的手机昨晚被夏小姐您撒酒疯掰碎了，还踩了几脚。而这台手机，是国家机密内供，全国拥有的人不超过一百个。价值……”郑秘书无声的将那台手机又往宛宛面前送了送。“一百万。”
宛宛原本因为宿醉就脸色不太好，现在更是面无人色。“一百万！”
“是的。”郑秘书点了点头。
“是要我赔的意思吗……”宛宛的声音像是从灵魂里抽了出来，整个虚无掉了。“也是，这可不是小数目。一百万，一百万……”她反复的复述着这个不可思议的数字。“真不是一般人，居然一台手机都用这么贵的……真的价值一百万吗？”
宛宛现在整个人云山雾罩的，根本就不承认事实，她怎么不干脆一头睡死算了呢？
“夏小姐请看。”郑秘书朝她展示了那台手机的收据和发票。
还真是一百多万！对方甚至还人道的给她抹了零。宛宛面无人色的看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有种想要把它撕的粉碎再咽下去的冲动。
“可是……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弄坏的？”宛宛抬起头来，满脸挣扎。
“您看看自己手心。”
宛宛听话的举起了自己的手。然后，彻底绝望了。因为她的手心还黏着几小片对方碎掉的手机屏屑。
浑身的力气似被抽走，小姑娘盯着地板一句都不言语。其实别说是一百万，就连一千块她都根本拿不出。好嘛！本来就差房东的房租，现在又背上了一百万的债！呵呵，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了吧。
“其实夏小姐您完全不用这么愁的。”郑秘书开口打断了她的破罐子破摔思绪。“听说您最近在找工作，而我们的家政阿姨正好准备退休。叶先生表示愿意和您签约，只要您做他的家政，一个月可以算您还五万，这期间包您吃住，二十个月就还清了。”
宛宛愣愣的抬起头望着他，一时很多问题，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其实郑秘书的话也并不是滴水不漏，她一个穷大学生找工作的事对方怎会了如指掌？这已经算是郑秘书变着方在提醒了，可惜宛宛这会完全懵逼了，根本没听出来。
“夏小姐，这份合同对您百利而无一害，像这样的条件已经非常优厚了。如果我是您，一定不会犹豫。”郑秘书补上这一句。“现在我们来签字如何？”
“我不知道，我能想想吗？”宛宛懵逼的昂着头。
郑秘书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但您不要考虑太久。”
“哦。”
接下来的两天宛宛时时都心不在焉，上课几次走神都被教授抓包。
下午宛宛又神游太虚，被一脸不爽的教授罚站出去。安静的走廊下午西晒，穿透玻璃的光线照在她的帆布鞋上，碎金一样照得她的鞋发白。
今年是没翻黄历吗？先是莫名失身又丢了工作，现在还踩碎了别人的手机——把她卖了也赔不起的那种高档货。人啊……宛宛的视线穿透玻璃看向窗外，课外活动的大学生们活力四射，却更显得她死气沉沉。
为什么别人的大学生活过得都那么舒坦，她却连活着都这么累？
**
“老板？老板？”明亮的会议厅里，旁边的经理轻声喊道。
叶添剑眉拧起，这才醒过神来看向对方。
“老板，我刚才已经介绍了方案……您看和A方案之间的取舍。”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被那双冷厉眼睛这么猛地一盯，经理还是无所适从，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叶老板的眼神转到旁边投影，正好对上郑助理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模样。他飞快的浏览了遍对方的方案，最后给出了精准答复。围了会议桌一圈的经理和精英们身不由己的跟着松了口气。
“今天就到这里。”叶添站了起来，整了整自己熨帖的名牌西装，眼神又朝郑秘书看去。
郑秘书快步跟着他走了出来，手里托着一只安排满满的平板。“这是今天接下来的行程……”
“刚才会议中没人电话联系我吗？”
“当然！欧氏集团的副总裁想要和您见面洽谈关于总部整栋重新装潢的事。还有海外的大兴电子销售经理的电话……”
“我说的是……”叶添手掩在嘴边掩饰，就连微微上挑的鹰眸都染上了层诡异的桃意。“私人电话。”
郑秘书用眼梢瞄了一眼他东家。
叶添对着玻璃整了整自己衣袖，身姿英挺。“有，还是没有？”
“……”郑秘书关着嘴巴，不言语。
“行吧，你先下班。”叶添回首，‘呵’了一声，那声冷笑让郑秘书不寒而栗。
行啊！居然这么久都扛着不电话联系他。
是不是得让那姑娘知道，他叶某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
打铃后教授从教室内走出，经过还在罚站的宛宛身边时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小姑娘等教授走的看不见了才磨磨蹭蹭走回教室。大一课程向来不紧，这节也是今天最后一堂课。
主播腔的电话报时这时又跑出来，宛宛看了下备注后按下通话键。
“宛宛，忘提醒你今天下午帮我在老怪物的课上点到了。你帮我点了没有？”是琳琅，声音还有点着急忙慌。
“记得的。我看你该来时没来就帮你点到了。”
琳琅松了口气，她因为私生活经常缺课，全靠宛宛帮她。
“你偶尔也该来听几节，不然期末被当了就不好了。”
“知道了。等下你要干嘛？我接你一起去逛街好不好。我知道最近开了家很好吃的冰激凌店哦……”
“不了。”
“好吧。”琳琅安静下来，她察觉到宛宛电话里的异样。“是在为找不着工作的事着急吗？不如我陪你去看看学校的招聘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