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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才能,彻彻底底的上升或下坠呢。”你斜靠在墙上,抬起手臂,指尖落在他手心,“我不想这样下去了。”
“为什么就不能干脆一点杀死我呢。”你怠倦的垂下眼,“或者做些什么让我彻底死心的事。”
你知道自己一直都不上不下的游离着。
想要这个也想要那个,什么都不想放弃、什么都不想扔掉。
相泽看的已经很清楚了,他上次想对你说的话你也一清二楚。
——这样是什么都得不到的。
你就是犹犹豫豫踌躇不定瞻前顾后的那种人,与看起来的散漫完全相反的讨厌类型。
……你本来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想要拯救我呢。”你用微弱的声音喃喃自语,逐渐蜷缩起来,“既然想要拯救,就干脆救人救到底啊……”
“把我的头从淤泥中拉出来,让我看见外面的世界后又残忍的扔下我的手……”你蜷缩得更厉害,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还不如从来没有看见过。”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忍受了。”你低声说,“怎么办啊,相泽……教教我吧,怎么样才能、才能……离开呢。”
“你是真的想远离这种状态吗?”相泽消太握住了你的手,掌心传来的暖意让你稍微镇定了一些,“上升或者下坠都可以?”
“嗯。”
“那去找欧尔麦特吧。”你听见他平静的声音,抬眼茫然的与他对视。
黑发男人仍是一脸万年不变的困倦,黑眸定定的看着你。
他好像对你的状况早有预料了。
“找他是没有用的啊。”你无力的扯了扯唇角,“那个男人……他是明白的。”
“我想要得到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但他也是唯一我无法得到的。”你听见自己幽灵般的声音,“他对我的情况一清二楚,我也没办法真的回归。”
(只要他的心中还存在着大义这种东西。)你张开虚虚握着的拳,垂眼看向颤抖的指尖,“就算我强行毁掉他,得到的也不是我想要的欧尔麦特了啊。”
“去找他吧,”相泽消太还是平静的说,“不是为了回归这样的理由……把你的想法告诉他,和他好好谈谈。”
你怔怔的抬头:“……为什么?”
明知是不会有结果的,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呢。
“你需要的不是某个人的某句话,而是自己下定决心啊。”他倾身摸了摸你的头发,“你还从没有和他谈过吧?你的真实想法?”
“我的确没说过,可、他知道的啊……?”你迷茫的说。
“你们两个人是什么、,”他顿时如鲠在喉,“就是因为知道才要好好交流吧?互相把痛苦埋在心里、放在那里不去解决,你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只学到了这种没用的交流方式吗?”
(欧尔麦特是真的不会教育孩子吧……不,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去找他吧,无论结果如何,也会比现在好的。”他对你说,安抚的拍了拍你的肩膀,“如果是回归的话,我很欢迎。”
“……那、万一我彻底陷入沼泽了呢。”你不知不觉握紧了他的手,深陷进对方的肌肤、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他却没有感觉到般仍一动不动的握着你,“你、你们会怎么想呢。”
“他会怎么想我不知道。”大概也就是难过自责的在家自己吐血吧,“但我大概只会很失望吧。”
(……不会,决裂吗?)
“为什么……?”你愈发迷惑了。
“有时候你真是迟钝得过分啊,川添霓。”他无奈的说,“就算你真的陷入了,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你已经是很有名的通缉犯了,也参加了那么多次敌人活动……况且,就算决裂也不会改变什么吧。”
(毕竟你在武力上已经无人能及了啊,霓。)
你抬了抬头,与男人波澜不惊的黑眸对视。
“如果你伤害到对我来说重要的人。”他的语气多了些警告的意味,“那个时候,大概才会真正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吧。”
“……我会的。”你轻浅的笑了,松开深陷入对方皮肉的指尖,蓝眸寂静的幽暗下去,“我一定会伤害他们的——也一定会把事情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无疑是清楚的。
所谓的回归,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在结果水落石出之前,一切至少还是未知数,挣扎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希望那一天来的晚一点。”相泽消太又揉了揉你的头发,后退了几步与你拉开距离,“回去吧。”
“……或者去找他。”
你垂眼静静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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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还是选择大义啊。”你向后重重一靠,瘫在床上说,“不过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霓。”
“嗯?怎么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真的不希望看你彻底堕落。”
“……我不想和你对上。”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呢。
八木俊典至今也想不明白原因。
(最开始是因为all for one的引诱……但是后来,已经不是他的问题了。)
是你自己。
……以及,即使afo不搅局,也确确实实存在的矛盾。
“……真不巧。”你偏了偏头,对他勾起轻浅的笑,“感谢你的坚定正义。”
“……我啊,已经没什么在乎的了。”
“所以,别说是和你对上了、杀掉你也无所谓哦。”
(……在这个世界上,川添霓在意的人只有八木俊典。)
(但如果对方不接受的话,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这是早有预料的事情。
不过听他亲口承认【我不可能放弃一切只和你走】,还是让你茅塞顿开了。
你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死柄木吊和绿谷畅谈一番之后会恍然大悟了。
“可能一直以来,我都只差你的一句话吧。”你躺在他的床上张开双臂,“过来,俊典。”
“……”你还从没有这样叫过他,但他甚至连装都装不出来高兴的样子。
男人瘦削高挑的身体轻轻覆盖在你身上。
一缕灿金色的发丝打着旋掠过你侧脸的伤痕。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了。”你抬手环住他,注视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声音空空荡荡,“不过你应该不知道全部。”
“你想知道吗?”你甚至带着笑意问。
你从未感觉如此轻松快活过。
“虽然安德瓦本人是个垃圾,但他的儿子们都很棒哦。”你轻声欢快的说,“我记得他家大儿子很久之前就失踪了,我前几天和那位大儿子——以及你知道的那位小儿子,一起玩了一晚上。”
金发男人指尖一颤。
“嗯,还有你们雄英体育祭的那个凶恶的第一名,他哭起来格外美味哦,你一定猜不到他在床上有多粗暴。”
——这世界与你没有联系。
“你那位徒弟也是,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他的。但他和你真的很像呢……连在那种时候都很像。”你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都脸红的要命、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呢。”
——这个世界一定是恨着你的。
“还有个会放电的小家伙,在街上主动和我搭讪呢,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小家伙……他明知道我是个糟糕透顶的敌人、却还是被吸引的那副矛盾样子简直太棒了。”
——为什么呢。
“对了,还有那个体育祭上和你心爱弟子对上的、个性很强但是身体素质不太行的小朋友,他绞尽脑汁想要逃离的样子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人类。
“啊,说到他,相泽你知道吗?我和他六年前的时候就做过了……呀?看你的表情,是不知道吗?啊啊也是啦,因为那时候你伤得厉害,哪能注意到养女的行踪呢。”
——为什么只有你这样可悲。
“嗯,还有死柄木,死柄木你一定知道的……他啊,明明一开始是被强迫的,后来却一直主动呢,对我的占有欲强得可怕,有时候我都会害怕。”
——你真该死。
“呐八木俊典……”你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翻涌着悲哀情绪的深蓝双眼,轻声问,“如果我说,我还和那位大人做过——”
他抑制不住似的、咬紧了牙关。
一直积叠在胸口的郁气化为实质、几滴鲜血从唇边渗出,稀稀拉拉的滴落、砸在你脸侧。
“放心吧,只有这个是不可能的。”你说完,不明缘由的笑了几声,轻笑着说,“你看,八木俊典,你多疼啊。”
“是不是感觉心脏揪紧了、整个人快要不能呼吸,鼻腔全部都是血液的腥气呢?”你伸手抚上他心脏的位置,轻柔的说下去,“你是不是疼得厉害?”
“这才几个人啊,俊典。”你遗憾的摇头。
他眼中翻涌的情绪证明,这个第一英雄已经快到极限了。
“我是个很恐怖的人,八木俊典。”
“……你拯救的每一个人,对我来说都是他们对你那样的存在。”
“你记得自己救了多少人吗,亲爱的欧尔麦特?”
“要想象一下吗?我有多痛?”
“我明白这样是不对的……我在遇见你之前,更没有病得那么厉害。我变成现在这样矛盾犹豫的可悲样子,全都是因为你。”
“你看,这世上到底还是有你拯救不了的人啊,欧尔麦特。”
“只要你还在拯救着那些可怜人,你就无法得到我……但如果你为了我放弃那些人,你也就不是我爱的发狂的那个人了。”
“啊啊,这多奇怪啊,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呢?我可真奇怪,是不是?”
“但是啊——”
“——是你毁了我,欧尔麦特。”你带着笑意、浅蓝眼眸天空般如洗清澈,那一刹那却掠过人偶般琉璃流光,“的确如此。我宁愿一开始就没有遇见你。”
男人幽蓝的眼眸中倏忽落下一滴滚烫的泪。
“别说了……”他的声音含着什么东西般低弱,带着恳求的意味。
“你拯救那么多人,偏偏毁了我。”你甜蜜的说,“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不会病成这样。我是你唯一毁掉的人吧,这真是个了不起的殊荣。
“别说了……!”他微微提高了声音,覆盖在你之上的瘦削身体颤抖起来。
“真不愧是你,真棒啊,好厉害啊,救人的同时也能毁掉一个人,我快要感动的流泪了……我居然也可以成为你的唯一呢……你一直以来愧疚的东西,是这个吗?这有什么可愧疚的啊?我可是因此而成为了你的唯一——”
“求你了……别说了,霓。”他痛苦的摇了摇头,声音抖得厉害。
他好像真的呼吸困难了,大口大口的汲取着空气中的氧气,你能听见他颤抖着喘息的声音。
“——我感动都来不及呢。”你残酷又甜蜜的说了下去。
尽管呼吸困难……然而鼻腔感受到的,仅有你身上独特的甜腻气息。
“我好爱你。”你捧着他的脸、看着男人痛苦的双眼着迷的说。
金发男人猛地躲开了你的手。
你听见被崩坏的那只手传来的清脆声音。
他怔怔的偏过头看你的手。
(……是我做的。)
一切。
那一声脆响似乎彻底将他心底紧绷的那根弦击碎了。
金发男人缓慢的、把头深深的埋进你肩膀。
你能感觉到肩上蔓延开的濡湿。
你近乎怜爱的注视他。
你听见现任第一英雄无法抑制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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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叔真实崩溃了。
自己深爱的人和那——么多人做过就算了,这个其实不是最崩溃的(当然如果真的和afo做了就不一样了……那绝对是致命一击……之前哪位魔鬼想让霓睡afo来着)
最打击的是,欧叔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在做为了霓好的事情。
但不是。
他一开始就不应该让霓和自己扯上关系。
如果没有他,霓不会这样。
她的病说到底不是治不好,但她病附着的这个对象……
这就真的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