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花房之前,沈伽唯还天真地想过要跟姜然约法三章。毕竟他终究要回去见人,总不能被她弄一脸泥。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很脏,很不乖。但只要是她,他就愿意。
沈伽唯专横地抬起姜然的腿,将它们架在自己肩上,他让她完全丧失招架之力,一意孤行地继续埋头亵渎她。
姜然眼睛里全是水,褪了又涨,取之不竭。她用尽全力抬着脸,看到天顶涌动的星夜宛若银河爆炸,在迢迢水纹里散发出近似圣域的白光。
他是那么有本事,在唇舌的匍匐之间,那感觉突然就来了。
它强烈得像是群蛇嗅到天变,从四面八方奔涌而至,将她团团围困,姜然终于开始疯狂挣扎。
偏偏苏敬捂在她嘴上的手正在不断收紧,他用那副阴沉克制的声线警告她不要闹出动静来。
嘘。小然。
嘘......
苏敬表情冷静地可怕,动作倒没有太矜持。
他抓着姜然反剪的双手握住自己,引导她上下移动。她的手心软软的,似巢似穴,当递进的快感迫近极限时,苏敬低垂眼帘,居高临下观赏沈伽唯取悦姜然的画面。
她确实还被他箍在怀里,但她的癫狂不是因为他。
这场景很魔幻,犹如戈雅的黑色绘画《阿特洛波斯》显圣。命运女神残忍地剪断了他的生命之线,他好不容易收拾起来的自持再度山崩地裂,溃不成军。
哥。
苏敬低声启口,鼻梁上的金丝边镜架鎏过月光,凛凛的。
他们实在是心有灵犀的同类,关键时刻,只要挑一下眉梢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沈伽唯抬眼看苏敬,粗重地喘息着。
即将以归刃形态登场的他重新站了起来。与此同时,苏敬也好心地松开手,这份善意来得很是时候,濒死的姜然总算又能发出声响了。
可怜她才刚刚多喘了两口气,面前的沈伽唯就翘起一边嘴角,用那似笑非笑的怜悯眼神望着她。
“憋坏了吗。”
他这样问道,声音很轻。
这表情,这声音,都相当的不吉利。
她瘫软在苏敬身前,张口结舌地目睹沈伽唯动手解开西裤裤链。
心领神会的眼镜男一把抓紧姜然的长发,按着她的脑袋向前推。他很轻松地驾驭着,强迫她仰面正对大哥。他们所处的高度很合适,角度更合适。
小然。
看着我。
沈伽唯用哑了的低音唤她。
他野蛮贲张的热源离她很近很近,几乎要贴上她的唇。
姜然闻到他的气味,近距离看着它在他手里缓慢地进退。沈伽唯一点也没有失控的迹象,但她知道他已经疯了。
就在这一秒,她置身于背德的狂欢派对,睁大双眼和这位傲慢的邪神面对面。
高大蛮壮的阴影笼罩她,他低喃着,身形比寓言里的魔山还要难以逾越。
小然。
小然......
张嘴。
她恍惚听见沈伽唯的命令,带着他特有的咬字方式,言简意赅到不带一丝温情。
张嘴......
于是姜然对他张开了嘴。
一心二用的她头皮很疼,单凭那个力道和呼吸声,她就猜出来他们都不行了。
闭上眼睛的刹那,有急速喷涌的温热液体狠狠溅了她一脸。它很快变冷,黏稠地顺着她的面颊滑下来,一滴接着一滴落在锁骨上。
苏敬虚脱地倚靠在姜然背上,他的双臂绞紧她,快要把她的胃挤裂了。
姜然潮湿的长睫似羽轻颤,她其实是在期待沈伽唯也能过来抱抱自己。
她的要求不高。
她满脸都是他的味道,却只能在苏敬的臂弯里发抖。这委实说不过去。
然而沈先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才。
他在做尽了无情无义的龌龊事后,再一次与她拉开了安全距离。这骤然冷却的激昂彻底弄残了她,姜然低下头喘息,她浑身的细胞都在哀嚎。
哪怕他愿意施舍一份不冷不热的同情,她也能攥住它,把这长夜捱过去。
但是他没有。
一直到曲终人散,沈伽唯都不曾多说一个字。他就把她丢在那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