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礼貌地给开车门。
只见老板抱着女人经过车身，并没有上车的意思，无奈又关上车门。看着老板前去的身影，搞不懂唱得是哪出。恍惚的功夫，老板已走远。他赶紧上车，慢慢地跟上去。
路敖的两条大长腿，从容地走在黑夜里。后面的车灯给他照出一条路。近灯照射的范围有限，是周围唯一的光明。
他抱着她走在这漆黑的冷夜里。
林婉儿看着身后那辆车，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笨笨的车，“两眼”放着光，慢慢吞吞地行驶。有着莫名的喜感。突然联想到司机一脚油门把路敖撞飞，这个脑洞差点让她笑出来。脸部肌肉不自然动了一下。
他们的前方是无法穿透的黑，路敖就这样抱着自己一步步走向这无尽的黑暗。
“满意么”。看着怀里的人瞻前顾后。
她瘪嘴不说话。表面上还怨着他。
不过抱着体重90多斤的她走了这么长的路，他的胳膊肯定酸了。心里有了报复的快感。
果然，他一边走一边擎了擎她的身体。
“喂！你抱稳一点”。她刻薄地说，跟她今晚所走的路程相比还不够！
他低头看着她，表情认真地说：“知道了。”
然后紧了紧胳膊，看向前方。
林婉儿在心里嘀咕。又撩。哼。
空旷的四周，偶尔有莫名的声音。后面那个大大的笨重“家伙”却很安静。如果不是它发出来的灯光，林婉儿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公路上，路敖的皮鞋踩着稳重的步伐，笃笃——笃笃——在乌漆嘛黑的周围，让人心安。
他身上的味道，太熟悉不过。是让她觉得清新凛冽混杂着香烟的味道。此刻却觉得这味道好温暖。她有种想趴在他衣服上闻的冲动。
逆光下那刀削的脸颊更显消瘦。他不是在德国么，这么快回来干嘛。
如此贴身距离，感觉到他心脏有力地跳动。从那里散发着热量，传递给她，让她觉得在这0度的空气中，也不那么冷了。
“是不是很帅”。她一直在看着自己。
“七……”
突然一个不稳，感觉要栽倒，她赶忙搂住他的脖子。
“呵呵！”
原来他在吓唬人。知道自己上当了。
“放我下来！我要下来！”
“你确定么，你的脚应该很痛吧”
“我不怕我能忍！”
他把她放下来。
林婉儿的脚刚一落地，“啊——痛——嘶！”
她倒抽一口气，脚好像变肿了，靴子拥挤狭小不能忍受。
“怎么样？继续抱着你走，还是咱们上车？”
“上车吧”，噘着嘴吧说。
“嗯”
路敖转身，招手。
汽车加油门开过来。停稳之后，司机连忙下车开后门，路敖扶着她上车。
在车上，林婉儿觉得舒服多了，起码不用吹冷风。她冻得手脚冰凉，脸也冻得麻木。而且腿很痛，脚更痛。疲惫得靠着后座休息。
穿高跟鞋暴走一个小时，这种经历她人生还是第一次。也但愿只有这一次。
“你需要喝点热的”
她心里暗暗同意。
“回航站楼，帮林小姐买杯热咖啡”
“好的，老板”
林婉儿抬头看了一眼司机，陌生脸。
车开没几分钟就看到航站楼，原来他们一直在属于机场的范围内。之前那个可恶的司机载她兜兜转转，她就知道是在拖时间。
路敖的车停在路边，司机去买热饮。再次看到几个小时前，从出租车下车的地方，那时心里充满了美好的期望。而现在呢，心灰意冷，意兴阑珊。她不怪路敖了，在他还算有人性，没有抛弃她一个人在马路上时，她的气消了一半。后面又抱着她走那么远，气就已经消得差不多。
对于今晚发生的一切，她认命。
“回国做什么。向他坦白？”
她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不是说瞒着他么，怎么突然变卦了”
“你觉得他听到了会怎么样？原谅你？”
“以男人的角度我可以告诉你没有哪个男人会原谅这种事”
对他的劝说无动于衷。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