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三十四年,五月十五
亥时三刻
厚重的云层将那本应该浑圆明亮的月光挡了个结结实实,空气中透着一股令人喘不上气来的压抑。韩清瑶独自坐在敞开的窗边,身旁的半桌上突兀的放着一个冬天才会用到的火盆。
火盆里没有碳,而是孤零零的放着一只燃烧的蜡烛。蜡烛有成年的人手腕粗细,不高,只将将和火盆的边缘平齐,白色的身体上流着淅淅沥沥的烛泪。
小院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有些诡异,似乎连女人的呼吸声都被她本人刻意放的极轻,而就在这时一阵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传来,韩清瑶微微侧头伸手,一只通体碧蓝的鸟儿乖巧的停在了她的手上。
女人解下鸟儿腿上的信筒,用指尖抽出里面的信件,薄如蝉翼的纸上只有两个字:事成
韩清瑶将纸条在火盆里的蜡烛上点燃,扔在铜盆里,若有所思的看向黑沉沉的天空。
此时,另一只同样的鸟儿也飞了过来,信筒里也写着同样的两个字:事成
接连不断的翅膀声由远及近,女人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的自言自语:“开始吧!”
同时,早已经陷入一片死寂的皇宫里。尖锐刺耳的叫声混着铜锣的脆响,直接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走水啦!来人啊!昭华宫走水了!”
寂静的皇宫顿时一片混乱,无数的侍卫、宦官和宫女纷纷提着水桶赶过来。而没人注意到进进出出的人群中,一个小小的身影趁乱混在人群中,一路跑向了扶云殿。
漆黑的宫中小路上,穿着宦官服的少年满头大汗地往前跑着。他知道如果按照韩清瑶的计划,那么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昭华宫消失,可是那样的话,昭华宫的上上下下无一例外都会被处罚,甚至还有可能丢了性命。他虽然觉得这些人蠢笨至极,却不想让他们无辜送命,所以他想到一个办法,就是趁着韩清瑶的人还没有来找他时,他自己放把火,然后趁乱逃走。这样虽然增加了自己被抓的可能,但是却可以保全其他人,即便最后事发,也是他一个人贪玩的错,不会牵连其他人。
眼看前面就是扶云殿的大门,少年眼睛泛出亮光,却不想突然从暗处闪出一个人影,还不等他看清是谁,对方已经一记手刀将他打晕了过去。
同一时刻,平静了许久的庆王府突然传出一阵阵男人的哭嚎,那声音悲惨至极,像极了野兽的悲鸣。震得王府众人几乎从被窝里窜起来,好不容易听明白,便都叹了一口气,缩了回去,他们已经明白,这一定是最近看起来有些好转的庆王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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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寒川城外十里
无数的士兵蜷缩在路边的深沟里休息,一旁简易的营帐中,美艳的其其格正被人按在毯子上反剪双手像是母狗一般操干着,而她的身后居然是达日钦的大儿子——达日亚布,
女人被压在地上,一双大奶子被压的竟然流出奶水来。
“贱人,勾引自己丈夫的儿子?真应该让达日达巴那个傻子过来看看,亏得他天天拿你当宝,为了你竟然跟父亲决裂!”
达日亚布一把撕烂女人的衣裙,露出女人白皙的身体,男人说着啪啪几巴掌,打得女人白花花的屁股上泛起红色。
达日亚布虽然不似父亲达日钦一般健壮,但是胜在年轻,每一次都能让其其格承受不住,得到巨大的满足。
“儿子好棒……嗯……哈……儿子用力……”她一边在享受着那背德的快感,一边翘起屁股让达日亚布操的更深。这时只见女人突然阴道内一阵抽搐,居然舒爽到潮吹了。
男人却根本不管她是不是受得住,一把将女人翻了过来,看她两只坚挺的奶子来回摇晃,还不断渗出奶水,不禁左右开弓打了两下,道:“骚货小声些!父亲出去谈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了。还有,你堵住那骚奶子,不然弄湿了毡子,父亲可是会发现的。”
一想到那个恶狠狠的丈夫,其其格立刻咬住嘴唇,两只手慌忙的去握自己的双乳,可惜乳房受力,奶水更是源源不断地从她指缝里流出来。
达日亚布看女人这样淫荡的样子,马眼一酸,顿时一泄如注,女人被烫的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又到达了高潮。
男人将软了的肉棒从她体内抽出来,草草抖了抖便提上裤子,其其格没骨头一般的躺在毯子上,腿间白浊一片,她看着男人转身要走的身影,急忙爬上去一把拉住,有些娇羞地道:“我可能又怀孕了……”
这消息不啻于晴天霹雳,瞬间将达日亚布劈了个外焦里嫩,他结结巴巴道:“你别瞎说!”
“是真的!我已经两个月没来月事了。”女人扯着男人的袍子下摆可怜的抬头看着对方。
达日亚布却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怒道:“你别以为你跟别的男人鬼混我不知道,如今肚子里怀了野种就想往我头上赖?你当我是二弟那个傻子吗?呸!”
这些年,他们被炎烈的部队在北疆的草原上追的到处逃,达日钦忙着联系外部势力根本没工夫操女人,这个其其格却趁着丈夫忙着的机会到处勾搭男人给自己留后路,如今她说这个孩子是达日亚布的,对方自然不会相信。
再来,达日亚布的妻子是域东公主,虽然说不是嫡亲也有些木讷呆板,却是正经人家的女子,相夫教子,患难与共。达日亚布虽不宠爱,却很敬重对方,他绝对不可能为了其其格这种人人能上的贱货得罪自己妻子的。
他怕女人再纠缠,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帐篷。
其其格看着男人那无情的样子,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
再说达日亚布刚出大帐没走多远就见几个黑影在睡着的士兵中来回走动,他心中疑惑,上前一把拎住其中一个一看,果然是一群脖子上带着镣铐的大渝奴隶。
被他抓住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骨瘦如柴,似乎被吓得不轻,不停的打着哆嗦。
“不睡觉,干嘛呢?”达日亚布警惕的问道。
少年哆嗦着说道:“有个女人病了,我想帮她找点药。”
“女人?”达日亚布眯了眯眼,想了想,问道:“是那大渝女人?叫韩什么的?”
少年点了点头。
“她还活着呢?”达日亚布厌恶的说道:“还真是贱命!”
“她发烧了,一个劲的嚷着要见大汗!”少年似乎是壮着胆子说道。
“呸,我们可没有药救那个只会跪下学狗叫的废物!”说着,他一把放开少年,用袍子擦了擦手,道:“滚,别说父汗出去谈事现在不在营中,就是在也不可能见她。”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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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川城二十里外,炎烈负手站在大帐前,望着那黑黝黝的远方,不由得想起当年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女,而那时,他不过是个被达日钦欺负到无力还击的窝囊废。
三年了,他满草原的追击达日,一点一点的收服众首领的心,却无法脱身去见她一面,他只能通过不停的工作才能缓解胸中那浓浓的相思。
“哥!”已经褪去青涩的博尔巴望看着孤独站立在那里的哥哥,心头一阵愧疚,走上前找话道:“根据昨天那人留下的情报,达日钦就在前方十里,为什么我们不连夜突袭?”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在等人啊!”炎烈转身拍了拍弟弟的肩,道:“不必愧疚,没有和亲的事情她还是回走的!她就像天上的雄鹰,是不可能被关在笼子里的!”
这时,一声尖锐洪亮的雕叫响起,炎烈抬头看着那围着自己,在上空盘旋的金雕,心道:那时的鸟儿都已经长大了,你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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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阁里的乐曲声已经停了,客人们或者已经离开,或者已经休息,唯有颂楼拍卖场的二楼内室中,雪灵一身大红艳袍斜靠在躺椅上,他的面前跪着一众雅阁管事。
“明日起,雅阁停业半月!”少年挑着眉,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幽幽的说道:“天都要出大事了,我们还是小心些的好。”
众人低低应了,终于一人不解的问道:“不知少主可是知道要出什么事吗?”
“无非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我们照常看热闹就好!”雪灵无聊的摆了摆手,随后戏譃的道:“我们徐家的产业只剩下这间雅阁了,我可得守好祖业不是?”
跪在地上的众人互相看了看,不由得撇了撇嘴。
“听说,夜枭的血煞也参与其中,不知……?”一个管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姐姐?”雪灵用手指敲了敲嘴唇,想了想道:“姐姐可不会那么容易被他们欺负了去,不过让青衣他们坐好准备,万一那些疯狗敢咬姐姐,就把它们剁碎了,不必客气!”
“可,对方若是明相的人呢?”管事问道。
“明相?怕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不是了!”少年轻哼一声道:“当初他救我就是为了骗徐家财产,后来觉得我没有用了就将我当成小倌送给药王院!我能留他个全尸就已经很仁慈了!”
少年说着,碧蓝的眼睛里弥漫起无边杀气,吓得众位管事后背都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