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的号码依然没有打通。
到后来知辛也不试了,失望这种情绪可不好受。
晚上她沿着江边散步,不知不觉又来到百里的小区门口。
她伸着脖子仰望,万家灯火,也不知道哪一个是他的。
对了,他还没回来。
知辛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了过去。
她已经做好了听到冰冷机械女声的准备,没想到这次居然接通了。
“喂?”
是百里的声音,不会错。
她一时错愕:“你回来了?什么时候?”
百里简短答:“昨天。”
知辛“哦”了一声,就没话了。
她着实没想到这次能打通电话,所以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长久的沉默后,他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匆匆结束脑内的酝酿,问:“你很忙吗?”
“现在是有点。”
听背景音,他似乎还在医院。
“……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了。”
“嗯。”
电话挂断之后,知辛还有点茫然。
是她太敏感了吗?
总感觉他冷淡的态度像划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医院那边,百里看着屏幕上“知辛”两个字,嘴角扬了扬。
一旁的陆琪撇头看了一眼:“女朋友呀?”
(ps陆琪是那个女医生,想了一下还是给这个小婊砸炮灰起个名吧,前几章已经修改)
他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
陆琪了然地笑笑:“这么久没联系,想赶紧忙完去见她吧?”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浅笑起来:“总会见的。”
见他这模样,陆琪像是被刺了一下,可也装作若无其事地提起:“你女朋友阑尾手术后我见到她了,她好像……误会了点什么。”
百里看向她:“误会?”
陆琪犹豫着说:“你还记得28号那天吗?就是你一直跟的ICU的病人去世了,我安慰你的时候抱了你一下,她正好看到了,就误会我们之间……有点什么。”
他思忖了一下:“好像是有这回事。”
那天他一心沉浸在情绪当中,对外界的接触是没什么反应的,更别说这种事。
陆琪一脸歉疚:“抱歉啊,我下次尽量避免,你们之后没吵架吧?”
百里淡然道:“你没必要感到抱歉。”
她眼神一动,便听他接着说:“是我的错。”
他出了神,想是再说什么,顿了顿,又没说出口。
她的笑容僵了僵:“你的女朋友……很爱吃醋呢,哄起来挺辛苦的吧?”
“吃醋?”
百里疑惑地拧起眉头,片刻后又舒展,低声笑了。
“原来是这样。”
陆琪的脸色更黑了。
之后的几天手机安静无比,而知辛也实在没胆子打过去。
正纠结着,维希的电话突然催命一样地打过来:“快快快,我看到你家季教授在酒吧喝得烂醉,那个小婊子也在场,马上就把人拐回家了!”
夜已很深,她几乎是立刻赶到。
刚一下出租就看到一行人站在路边,有人马上便认出来:“嘿,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是嫂子嘛!”
她看着脸熟,竟全都是百里医院的同事。
一群神采奕奕的人当中,唯独百里醉得站都站不稳,要靠两人扶着。
同事也是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那个,我没想到百里这么不经喝,我们敬酒他还不推脱,没想到是个半瓶倒。”
旁人调笑了几声,便听一个女声道:“知辛你别怪他们,一帮大男人,喝起来不听劝。”
声音不大,却也听得清楚。
正如知辛所想,说话的人是陆琪。
她穿着常服,妆容精致,有几分惹人可怜的模样,正紧紧地扶着不省人事的百里,姿态亲密。
知辛笑笑:“麻烦你们照顾了,我叫了辆车,交给我吧。”
言下之意,她要带百里回去。
同事也都如梦初醒,笑嘻嘻道:“也对啊,人家属都来了还有我们什么事儿啊,醉鬼照顾起来麻烦,嫂子可要费心了。”
出租车到了,众人合力把百里放到后座,知辛坐在旁边,大家纷纷道别。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陆琪。
陆琪没什么表情:“有什么事吗?”
她语气淡淡:“追了这么多年还追不到,不觉得有点浪费青春吗。”
见对方脸白了一瞬,她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把聪明劲儿省下来放在别人身上吧,我都替你觉得可怜了。”
毕竟混迹江湖多年,说狠话的功底都可以收徒了。
陆琪勉强扯了扯嘴角:“是你想太多了吧。”
知辛盯着看了一会儿,凌厉的眼神消散,柔和地笑笑:“最好是,毕竟你知道的,百里很听我的话。”
她指了指正睡在自己腿上的百里:“我说什么,他都会信的。”
诋毁一个人的形象,对她而言再简单不过了。
陆琪的笑容撑不住了,眼中显出厌恶:“你以为你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不会有分开的那一天?”
“跟你有关吗?”
知辛甚至有些疑惑:“分开了,也轮不到你啊。”
这女人怎么莫名其妙的。
酒吧距离百里家太远,想了想,知辛带他去了自己家。
维希听完她的描述后哈哈大笑:“妈的好爽!我恨自己没赶上现场直播!”
知辛抚额:“没想到重出江湖的一天,居然是为了挡某人的桃花债。”
毫不自知的某人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正香。
百里的醉相很好,称得上是安静,除了面色酡红,整个人就像是普通地沉睡着。
她帮他脱了外套,擦了脸,一切都收拾好后,看见他睁了睁眼。
“你醒了?”
知辛坐在床沿,凑近了身子:“怎么样,还难受吗?想不想吐?”
百里一片茫然,看见她后又呆住了:“……知辛?”
“是我。”
他还是愣着的,喃喃道:“怎么又梦见你了。”
又?
她的嘴角一下子扬得老高:“看来你很想我嘛。”
他嘟囔了一声:“渴,想喝水。”听了这话,她便连忙跑过去倒水。
然后,他就像个尝到甜头的小孩,使唤着知辛跑来跑去。
他难受,她就哄着他吃醒酒药。
他头疼,她就学了网上的法子给他按摩。
他想吃甜的,她就翻箱倒柜地找糖。
到最后,知辛已经没了脾气,无奈地问:“说吧,你还想干什么?”
百里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喉结动了动。
“想……干你。”
“……”
都这么醉了还能一本正经地说虎狼之词。
知辛脸上一烫,却转身跳到床上,趴在他的耳边说:“好啊,来做吧。”
下章开船,正儿八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