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连祁来了,而聂臻还没回来。
我支走了别墅里负责清洁煮饭的阿姨,跟连祁开门见山。
“我要逃走,需要你的帮助。”我说。
连祁眼眸一抬,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地诧异,一惯简洁地问,“理由?”
“为了聂臻。”我说,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但我一点都不感到窘迫,因为我相信自己能够说服我眼前的这个人。
但他仍然没有意外,只是不咸不淡地说,“说下去。”
“你知道我是秦逸的妻子,在法律上,聂臻已经处于弱势。况且,你不会不知道秦逸的性格,并且......你不觉得,放一个定时炸弹在你的表哥身边,是一件极其不智的事情么?”
“定时炸弹?”连祁无所谓地笑了笑,“你在说你自己么?”
“对。”我也不和他兜圈子,“如果我留在他身边,我一定会亲自将他送进监狱,我不是在开玩笑。”
连祁看我的目光越发深了,当然我并不知道这深沉目光后的含义,半晌他才道,“你比从前更狠。”
“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连祁!”我发誓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和他争执,但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彻底爆发了,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乘机撒火的嫌疑,“被强奸的不是你,被囚禁的不是你,失去记忆的,变成性冷淡的也不是你!”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着他,“你没有资格评论我,我才是受害者。”
此时此刻,我觉得他跟他的表哥聂臻一样讨厌。如果说聂臻是魔鬼,那么连祁,必定是魔鬼的帮凶。
“你记起来了?”连祁眉尾一挑,并不因此恼怒,反而是用一种不属于他气质地调侃语气说道,“那你为什么只记得别人对你的伤害,而完全忘了自己又曾经做过什么?”
“需要我提醒你么?”他站了起来,向我走了过来,微微弯下身子,将一只手臂撑在我背后的沙发上。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根本不记得,这一切都源自聂臻的叙述。
“看来你确实不记得。”下一刻,他转身拿过案上水果盘里的水果刀,明晃晃的刀身泛着冷冷的光泽。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退,他在一边嘲讽道,“怎么?害怕我杀你?”
“看来,你也知道刀子刺进胸膛的滋味不好受。”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刀背冲着我,将那水果刀递到我面前,“当初,你就是用这把刀,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胸膛,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不记得了。”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想要杀人呢?不可能的。”
这与我而言,无疑是一个恐怖故事,我笑了笑,“连祁,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笑话。”连祁点点头,“我也觉得是一个笑话,表哥这样隐忍的人,在聂家那样的龙潭虎穴里夺回了玄冥堂,却偏偏喜欢上你这样的女人。”
说完,他还补充道,“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
哈哈哈,其实连祁才是最难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