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你就是范卫凌,那匕首精致无比,一看就不是那种普通货色。你若还要证据,倒确实还有一个。”沈婉露出自信一笑,“还要烦请四皇子脱下上衣,让我看看你的左肩上是不是有一个牙印?”
范卫凌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左肩,这才想起,那夜与她缠绵时太过激烈,她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确实留下了淡淡的牙痕。想起那日她娇喘的模样,身下的肉棒不觉有了动静。
她果然有些本事,竟然在如此激烈的性事下也不忘留下痕迹。
沈婉将范卫凌的举动都看在了眼里,很显然,自己没有说错,便接着说:“这会该轮到我了吧?”
范卫凌做了“请”的手势,示意她继续。
“你是不是想做皇帝?”沈婉的眼里露出一丝光亮。
她不想问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因为这样问题的回答可以模棱两可,以他的德行,必然会说“为了保护你”“为了顾全大局”之类的鬼话。
她以为如此一个重磅的问题会让范卫凌很为难,至少会犹豫片刻,没想到他几乎没有思考过,极为坚定地回答道:“想。”
沈婉微微一愣,一时竟有些语塞。
“我十岁那年,母妃被宫中的嫔妃害死,只因他颇得父皇宠爱,又怀了五弟。她在分娩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想弄个一尸两命,好在我五弟命大活了下来。她在宫中一直谨小慎微,却还是被人害死了,父皇起先很是震怒,命令彻查。可到最后才发现,此事牵连甚广,不仅仅是宫中,甚至前朝也有波及,他几番权衡,只好作罢。我和五弟的噩梦才刚刚开始,那些嫔妃欺负我们没有母妃,纷纷欺辱我们,就连那些宫女太监也敢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十六岁那年我请愿出宫,替皇爷爷守灵,远离了那些纷争,直到二十四岁才和五弟回到皇城。”
范卫凌看到沈婉脸上有些诧异有怜悯,不自觉笑了笑说道:“不用怜悯我,我失去的终有一天会自己找回来。”
说着话时,沈婉看到他的眼里有一丝寒冷的光,她竟然不自觉赞同得点了点头。
范卫凌低头扫了一眼桌子,一排的酒竟然一杯未动,看来他俩都愿意走进彼此的内心,不觉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轮到我了。”范卫凌露出不解的表情,一脸正经地问道,“变态,究竟是为何意啊?”
这问题倒是把沈婉难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古代人解释“变态”的含义。
“就是……就是扭曲,就是不正常。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哎,算了,我还是喝酒吧。”沈婉果断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酒有些烈,她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你想做皇帝,大皇子想必也是你杀的,听闻大皇子死的那日动静不小,一个人定然无法完成,所以你肯定有帮手。你……是不是在养成自己的组织?那种……只为你一人服务的组织……”
只为一人服务,换言之,就是连皇上的话也不听。这样的组织存在的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叛变了,更何况他是皇子!
范卫凌的脸上丝毫不见紧张,既然瞒不住她,还不如把一切都告诉她。
“是,我养了死士。”
“死士?”
“嗯,他们没有牵挂,只以我的命令为命令。为了完成任务可以不惜牺牲生命,他们代表着绝对的臣服。”
轮到范卫凌了,他歪了歪头,思考了一阵子,这才缓缓问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江湖杀手的我,而非皇子的我。”
沈婉轻叹一口气:“因为他说要带我走。”
“就这么简单?”范卫凌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婉。
“就这么简单。”她摊了摊手。
之前地酒有些后劲,她觉得头有些发晕:“该我了,你瞒着我,是因为要以我的身份打掩护对吗?来成全你不思皇位,一心游手好闲的皇子形象。”
“错了。刚夸你聪明,怎么总是在这种地方犯糊涂。”两人显然都有些上头,范卫凌端起面前的酒杯,混浊的酒散发出醇厚的香味,他一口饮下破坏了规则,但沈婉没有打断,他抬头看着沈婉,眼里是遮挡不住的柔情,“因为,我不想你出事。陈峰林已经觉察到我了,再加上这段时间我在朝中表现一直很好,他们一直盯着我,所以白日里我不敢与你多亲厚,晚上才来找你。”
“你大可以告诉我真相。”沈婉至今还是无法释怀他的隐瞒,气血涌上来,脸红了一片。
“你不知道总比知道了来得安全。”
“你太小瞧我了!”
“是啊……”范卫凌点了点头,这个女人有时候该死的聪明,有时候又该死的愚蠢,可他就是心心念念放不下她。
沈婉气不过,端起酒杯喝了一饮而尽。慢慢地一场游戏成了酒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酒桌上的酒竟然不知不觉中被喝完了。
沈婉还觉得不尽兴,起身去找酒坛子,可身体却摇摇晃晃的,眼前也出现了重影,一个不小心,整个人朝地面栽了下去。却没有如意料中一般摔倒在地,而是躺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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