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路归期不太喜欢人太多的场合,所以当有人问要不要去吃夜宵的时候,她很干脆地拒绝了,拿起包和风衣外套,踩着细高跟便离开了
走出KTV的时候将近凌晨,晚风吹散了脸上的热意,她站在路边醒神,准备在手机上叫车,
然而,魔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个不凑巧的时间也能凑巧遇上
陆南风的醉意在踏出门的时候便淡了,年少时的疯狂留给他的,也只有这一身好酒量,他揉了揉太阳穴,站在阶梯下,双手抱胸冷淡地看着杨启山哼哧哼哧地搬人
到底没有人敢使唤老板,何况陆南风看着清贵如世家公子,怎么也不像是愿意搬醉鬼的人
有些人看着像贵公子,其实狗得很,杨启山拽着丁皓心里悲愤
这场景其实有几分好笑,几个微醉的大汉努力地扛着另外几个醉酒的大汉,旁边却有一个人长身玉立,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些严厉,像一个无良监工正监督着奴隶干活
万恶的资本家!!
几个同事第一次在心里达成共识。
看的有些无聊,陆南风背过身干脆迎面吹着风,杨启山早在包厢的时候就叫了代驾,他心里算着时间,估摸着快到了
他的酒意基本上彻底醒了,可是在抬起头的时候,他觉得可能自己依旧醉着
路边那个漂亮的侧脸,哪怕此去经年已成熟不少,可依旧带着他心惊的熟悉感,
第一次,陆南风感到了一些胆怯,修长的手握拳,他舔了舔发干的唇,步伐有些沉重,想要上前去确认
“滴——”,路边来了一辆出租,路归期对了对手机上的信息,确认是自己叫的便上了车后座
陆南风没有追,他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拳头慢慢松开,
杨启山看着所有人都被搬走了,跑过来打算和他家老板一起等代驾,背后一拍老板的肩膀,感叹了一下质地良好的西装布料,真不愧是奢侈品,又心痛于自己只能穿千百来块的西装
再次觉着人不如狗
结果老板依旧呆呆地看着远处,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开过的只有一辆辆晚归的车
挠了挠头,决定大逆不道地用打丁皓的力道给老板来一下,让他感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我是不是醉了?”,男人迷茫的声音洗去了杨启山心中的“脏念头”
伸出的手慢慢收回,脑中过了一遍老板刚刚的话
嗯?
嗨喽大哥你醉不醉你问我你没问题么你?
退缩的手再次伸出想给陆南风来一下子醒醒酒,男人突然转过了身看向他,目光沉冷,
一时间尴尬的手不知放在何处,大概只能挠自己的头这样子,
杨启山挠了挠后脑勺,装作镇定,“醉酒的人不会觉得自己醉了,老板你觉得你醉了,那你肯定没醉”
杨启山一心虚就叫他老板,陆南风没计较,瞥了一眼他的手,望向那辆出租开走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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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归期回到家的时候,爸妈都睡了,昏暗的客厅照进莹润的月色,她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暖黄的壁灯,
同学聚会其实于她而言可有可无,但是刚回国的虚幻感需要一些事让她安下心来
当年熟悉的不熟悉的同学出现在她面前,才让她真正有了回家了的踏实感
扔下包和外套,赤着脚走到客厅,伸了伸懒腰,舒服地窝进沙发里,黑夜的寂静很好地盖住了她心里那些微的涩,她刚想拿出烟来点,却想起好友气呼呼的脸,心里权衡了一下,又把烟塞回了烟盒。
望向窗外,繁星点点,明天应该也是个好天气
临着客厅的房间就是爸妈的,路归期觉得特别安心,酒精也开始肆意占据着她的大脑,身子歪了歪,顺着沙发靠背滑下去,躺在沙发上渐渐睡过去。
陆南风还没到家就急忙找朋友查了,确定今天有包厢在同学聚会,订的都是大包,而且如果他没记错,预订包厢的陈柏原应该是路归期高一时的学习委员。
路归期。
就着月光的光,陆南风双手撑着栏杆,手指苍白,紧紧扣着金属的扶杆,手背的青筋凸起,他在阳台上看着底下黑漆漆的道路,黑暗深处像是有什么野兽正在释放出牢笼,缓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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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就像是被困在瓶子里的恶魔,他等的太久了,所以他要把那个即将救他的人吃掉
“啊呜”一口
吃掉!
珠珠砸我!快点!我也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