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房间里没有时间流逝，但外面的阳光却同所有地方的阳光一样，到了傍晚，壮丽的余晖斜斜地洒落在沙滩，又慢慢沉入海底。
“我点了KFC，你一起来吃点吧。”静云探出半个头邀请陆云诚去厨房共进晚餐。
陆云诚抬起头，朝静云温柔地笑笑：“好啊。”他合上手里的教材，来到厨房坐下。
餐桌上放着KFC的大桶，炸鸡的香味扑面而来，厨房的上方还悬着大红色的灯笼和彩色的气球。
“元旦特别桶附赠的气球。”静云解释道，“既然我们的时间不同，就把今天记作元旦吧，温陆元年，新年快乐呀。”
静云拿出一个丰厚的红包：“不要告诉你妈妈，自己拿去花。”
在这个房间里，钱也许只剩下观赏的意义。陆云诚被她逗乐了，郑重地谢过了她的红包：“新年快乐。”
这时窗外炸开一朵朵银色的烟火。
“我点的。”静云解释道，“没想到这个也能点。”
她说着拿起手机播放了新年音乐歌单。第一首歌是《新年好》，听着这首歌总有一种年前置办年货的感觉。
“你还想吃什么自己点。”静云就着可乐啃着鸡翅，满足道。
陆云诚小口小口吃着鸡块，似乎没有什么胃口。
“我看了你的物理书...”陆云诚一开口，静云就有些崩溃。
“哥——，求求你，放我过个好年吧。”静云撅起嘴巴，可怜巴巴地看着陆云诚。
一个拖长了的哥字让陆云诚心软，他忍不住在心里回味了几遍。
“嗯。”陆云诚用鼻音懒懒答道，似乎也是在撒娇。
吃完饭，静云先去洗的澡，她牢牢记住了陆云诚的话，摸黑洗的澡，换上一件淡粉色的睡裙，就像窗外沙滩一样的粉色。
卧室里，陆云诚正在调试投影仪电视，灯亮着，电视的光芒显得微弱了。静云调暗了光线，电视的色彩也鲜明了起来。
“《回村的诱惑》第一集。”静云爬上床，看着屏幕念剧名。
“那你先看电视，我去洗澡。”陆云诚说道。
啪嗒一声，浴室的灯开了。静云头低了下来，却又忍不住转头看过去。
卧室里光线昏暗，很轻易就能看见浴室里的人。静云洗澡时起的雾气已经化作了水珠，附在里侧的镜面上，像是刚下过雨。
陆云诚对着镜子在刷牙。即使知道单向镜那头只是普通的镜面，静云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看着他清晰的锁骨，还有凸起的喉结，再到明朗的下颌角，心扑通扑通狂跳着。
刷完牙陆云诚开始脱衣服。西装在他刚进去时就已经脱下了，修长的骨节松开领带，又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纽扣。
衬衫里面还有一件白色背心，遮不住流畅的肌肉线条，被陆云诚单手脱下。
他打开花洒试了试水温，又利落地脱下西装裤。
真好看，静云带着愧疚感肆无忌惮地欣赏着男色，又一边希冀着他脱下内裤。
有一瞬间，陆云诚突然停了下来，望向镜子，仿佛在思考，然后又转过身。
他点了常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可转身时没有看见。陆云诚一下就猜到，是静云在观察他，他不想她尴尬，于是转了过去调整好表情，装作不经意回头。洗发水和沐浴露出现在他眼前。
“还要一条浴巾。”陆云诚对着空气小声说，睁开眼，浴巾出现在眼前。他失笑，她果然还是个小女孩。
静云知道陆云诚看不到自己，可心脏跳得飞快，像是在做什么坏事。她慌张地把头埋进被窝，她确实是在做坏事。可那又怎么样，他们终是要在一起的，结婚，生子，白头偕老。
静云调整好呼吸从被窝里钻出来时，余光瞄到玻璃上的雾气，心倒渐渐消停下来，专心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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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姐，铁牛哥在外面已经有女人了。”穿着军大衣的男孩看上去刚成年的样子，苦心劝着对面的女人。
翠花穿了件红色的花袄，装作不在乎，手一挥，笑道：“铁柱，你哥哥嫂嫂好着呢，小孩子，憋瞎操心，专心学习考上大学，哥哥嫂嫂供你上学。”
铁柱看上去很倔强，抓住翠花的手：“翠花姐，你嫁进来究竟图什么？”
翠花被男孩的气势吓到了，撇开头笑笑：“俺们是自由恋爱，有啥图不图的。”
铁柱又逼近一步，抓住翠花另一只手，就要凑到翠花脸上，他双目坚定地注视着翠花。
“翠花姐，俺不比哥哥差，俺可以养活你，俺也可以疼爱你，俺哥能做的俺也能做。”
铁柱说“做”的时候加重了咬字。翠花脸羞得通红：“你这孩子，瞎说嘛话呢？俺是你嫂嫂。”
翠花想用力抽出双手，没想到铁柱的力气太大，制得她动弹不得：“把你嫂嫂放开，好好说话。”
“你先答应俺，俺才放手。”铁柱坚持道。
“行行行，俺答应你。”翠花敷衍道，她想先摆脱眼前的困境再做打算。
“口说无凭，你亲俺一下。”铁柱要求道。
翠花又羞又臊，往铁柱脸颊偷偷亲了一口。
铁柱一时过于震惊，放开了翠花的手。翠花挣脱开来，甩了铁柱一巴掌又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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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云看这狗血的剧情看得津津有味，没在意水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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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受了委屈，躲进厨房，烧起了灶炉里的火，抹着眼泪，越想越难受。她不是不知道铁牛的品性，她想着自己在老张家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铁柱在厨房外进不去，急得踱步转圈：“翠花姐，俺错了，你等俺去城里打工，干出一番名堂，你就跟俺哥离婚，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翠花心软，铁柱这孩子好好学习是考得上大学的，做农民工一辈子就毁了。
“你憋这么孩子气，说不考就不考了，你哥要是知道了...”
“翠花姐，你开门，我们好好谈。”铁柱倔强道，“不然我下午就搭出去城里工地上打工。”
翠花叹了口气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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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门也开了，陆云诚穿着一套白色的睡衣睡裤走了出来。静云的目光跟随他到自己床边。他很坦然地拉开被子，上了床。
静云紧张得浑身都有些僵硬，像缺少润滑油的轮轴，生硬地转向陆云诚。
说点什么呢？要说什么？静云摆出一个自以为“嫣然一笑”的表情，感觉脖子后的标签格外刺人。快想想说点什么。
“你用的什么牌子的牙膏，口气真清新。”静云看着微微笑的陆云诚，只能想起这个话题。
陆云诚温柔地看着静云，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知道，你自己点的牙膏。”
陆云诚的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水珠，他一笑，水珠仿佛也亮晶晶的。
温静云收回目光，拿手放在嘴前呵了一口气，故作淡定地回道：“当局者迷。”
“好看吗？”云诚没有来由地问道。
当然好看了，静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如果不好看，自己怎么会记了这么多年。
静云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有些诡异，突然捕捉到空气里的呻吟声。
电视里，铁柱光着身子，将同样赤裸的翠花压在墙上，翠花双腿勾上铁柱的腰，表情痛苦又迷离。
“翠花姐，你的身体这么想要，你和我哥多久没有做了？”铁柱粗喘着，停下问道。
翠花的欲望得不到纾解，扭动着身子。
“翠花姐，你不说，是不是对俺不满意？”铁柱又用力顶了几下：“俺要是去城里打工了，还有谁能把你干得那么舒服？”
翠花这关头还替铁柱着想：“要去城里...考...大学...去。”
“翠花姐，你还没有回答俺问题呢。”铁柱咬住翠花耳垂，下身极慢地磨着。
“满...满意...”翠花实在受不了，终于松了口，只求铁柱放过自己。
“还有一个问题。”铁柱提示道。
“快两年了...”翠花纠结着，说了实话。
铁柱听到了答案，满足地抽插着，把翠花干得娇喘淋漓。两人很快就到达了高潮，两具肉体瘫坐在地上，紧密地结合着，没有力气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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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云感受到气氛无比尴尬。云诚问的问题不是他好不好看，而是电视好不好看。
“这部电视剧很有教育意义。”静云想办法圆回自己说的话。
陆云诚看着她连耳根都已经醉到深红，饶有趣味地看着她逞强。
静云编不下去，转念道：“我对男女间的情情爱爱不感兴趣。”
她勇敢地迎上陆云诚的目光：“其实，我比较喜欢看gv。”
“gay porn。”她怕陆云诚不懂，特地用英文解释道。
“I’m all ears.”陆云诚竖起耳朵。
他听过静云讲述这段黑历史，后来的静云。
静云的性启蒙并不是av，而是gv。
闺蜜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正在解纽扣，看着镜头，脸上万般风情，看起来应该是欧洲的血统。配文：老师好。
静云觉得奇怪，留言问道：新来的外教吗？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闺蜜的私信，是一个百度云链接。静云保存到自己网盘，点开来看。
黑框眼镜和另一个肌肉壮汉正在沙滩上晒太阳，不一会儿来了两个手牵着手的男生，看起来也只是刚成年的样子，一脸稚嫩。四个人用静云都听得懂的英语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