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畅淋漓的性爱。
颜言气喘吁吁的窝在他的怀里。
她疯狂迷恋着这种感觉,哪怕脱离的正常的轨道,也不肯放手。
喜欢他肏她时的那股狠劲,喜欢他的大肉棒在自己的体内进进出出,喜欢他喊自己骚货,然后将精液全部射进她的逼里。
甚至喜欢跟他在一起,不分场合,衣不蔽体,浑身上下都被他玩弄到无力还手。
“我喜欢你。”
高潮过后,颜言抱着何安隅的腰,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何安隅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丝滑的头发。
见她休息的差不多了,他问,“老师,回学校吗?我送你。”
生气自己的表白被无视,她水灵的黑眸直溜溜的盯着他,又重复,“何安隅,我说我喜欢你。”
“我听见了。”少年眉眼清润,修长的手指摩挲她的脸,“能被老师喜欢,我很开心。”
说完,他在她的唇边吻了一下。
玩闹似的。
像蜻蜓的尾巴拂过湖面。
抓不住。
还漾起一圈涟漪。
“何安隅,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颜言伸手推他,却因为浑身没有力气,自己差点跌倒。
他顺势搂过她的腰,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他的怀中,契合的刚刚好。
明明想推开他,没有力气。
也舍不得。
长久的沉默。
水流“嘀嗒”,呼吸交缠。
天凉了。
他替她穿衣服,跟前几次一样。
包臀短裙拉好,衬衣扣上,指尖温柔的滑过黑发,动作轻慢地替她顺毛。
颜言轻哼,问得随意,“你以前经常做这些事?”
半晌,少年淡淡道:“不算经常。”
收拾完毕,他习惯性的去掏口袋,银白色的盒子,月色下泛光。
颜言沉下脸,伸手去抢,“不许抽烟!”
“是糖。”
少年摇动盒子,随手倒出两颗,一颗自己咽下,另一颗嘛……
她故意般避开他伸出的手,凑上前去咬他的唇,“是糖啊!那我要吃你嘴里的那颗。”
两人一阵嬉笑。
静谧的夜,格外美好。
回去的路上,颜言将自己的小手挤进他的指缝,“何安隅,我喜欢你。”
这是今天晚上,她第三次表白。
“嗯。”
身旁的少年哼了一声,似乎是喝醉了,又或者,根本是在想别的事。
颜言拉了拉他的衣角,“你在想什么?”
少年顿住脚步,侧过身来看她。
她身子娇小,人长得纤细,那么丁点大,却生来就在云层之上,令多少人艳羡不已。
当然,也包括他。
“颜言,你还喜欢什么?”
他难得没喊她老师,可是这一声连名带姓,莫名让她有些不舒服。
“我……”
颜言转动着脑子,想着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搜遍整个大脑,搜遍她二十年来的生活。
一无所获。
她什么都有。
得到与失去都太轻易。
难以产生羁绊。
“我高一的时候,在平海的《科技日报》上看过你的名字。”何安隅说着,突然笑了,“那时候媒体说你是个天才。”
往事被人提及,颜言有些不好意思,“媒体喜欢夸张,我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何安隅摇头,“我当时注意到那篇报道,倒不是因为你的天赋。你知道,现在的大环境,女孩子,哪怕再有天赋,媒体很难不在性别这个点下文章。”
“平大计算机系上一个传奇学姐卢晨安,后来去了哈佛转学数学,回国后,也参加过几次采访。可是,哪怕她title无数,刊登出来的还是‘美女’、‘女科学家’等字样。”
“你的那篇报道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说着,何安隅又笑,“我甚至可以想象,你跟报社的那些人吵起来的画面。”
被他的笑声感染,颜言也跟着笑,“是,那时候他们非要写我是‘美女学霸’,报纸都印出来了,我看了以后,连夜让他们撤稿,把几家印刷厂折腾得人仰马翻。”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高贵。
不在于用什么牌子的衣服包包,在专业领域取得多少成就,又或者净资产几个亿,而是能让一个群体改变他们原本遵守的陈规旧则。
哪怕只是表面。
“嗯。”何安隅点头,“所以,从那时我就知道,你想要什么都会有。”
看起来小心翼翼,却活得无法无天。
颜言抬眸望他,“包括你吗?”
“包括我。”
尾音吞噬在她的唇边。
清寂无人的长街,两人放肆拥吻。
吻够了,便手牵手,沿着街道压马路,时而凑近低语,说些无聊的笑话,他们笑得夸张,在夜的遮掩下,恣意猖狂。
再往前走,是一座人造海滩,平海市政府斥巨资打造的景点,名为“碧海金沙”,一年四季都是游人如织,颜言不喜欢人多,从未来过。
这会儿,倒是清净,她随口提议,“我们过去看看?”
何安隅欣然同意。
临近海岸,颜言有些失望,说起来这个名字真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平海临海,不是青岛那种碧海蓝天的海,是黑色的海。
沉闷,压抑。
就连卷起的风也是黑色的。
夜晚风急,黑色的浪潮拍打着海岸,“哗啦啦”的作响。
倒是海对岸,蓦然升起零星的烟火,绚烂的撒向夜空,海风吹散了刺耳的爆破声,空气中细碎的响动,是沙漠城堡坍塌前的砂砾在滚。
仿佛一部默剧。
街边灯火恹恹地亮着,一路蔓延,寥寥无尽头。
两人走到海岸边。
何安隅牵着身旁姑娘的手,放到唇边,印下虔诚一吻。
寒风呼啸,他贴近她的耳,嗓音温润清雅。
“颜言,我的心上人,我爱你。”
爱你如烟火璀璨。
爱你万人仰慕,不必奔月,月亮自会向你而来。
“砰——”
话音刚落,海的对岸,又燃起一大片烟花,五颜六色的,在空中变换各种图案,有月季,有玫瑰,还有玉兔……
绚烂的色彩,照亮了她的眉眼,眉眼弯弯,鼻尖泛红,也照亮了黑色的海。
这是2017年,年末。
禁放令颁布在即。
平海市最后一年被允许燃放烟花爆竹。
每天夜晚都有三三两两的人放烟花,为了纪念的,为了发泄的。
或者,为了忘却的。
都不奇怪。
这一年,她二十岁。
他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