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蔷薇僵硬地靠着墙，手脚都是麻木的，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他讲的故事，她不确定。
项链还在他的手里，她的眼睛已经布满红血丝，却仍视线牢牢锁住，终于，找到机会，她像只匍匐静候了许久只为扑食的小豹子，牢牢把项链锁在手心。
卓彦轻叹：“你有此执着和韧性，何愁不成功。你以前的公司，真是瞎了眼。”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告诉她。
卓彦笑了笑，道：“因为我不会再告诉你接下来的事，你只需要知道，今后出现在你身边眼前的，只会是我。”
“你是在告诉我，我没有他的母亲重要，母亲和女人，他自然选择母亲——”
卓彦险些失笑，“这是必然的——”
谁知蔷薇话锋一转，“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我连狗血言情都不接，怎么会有这么恶俗的想法？卓彦，没有谁跟谁是两个世界，他在地球，我也在地球，即使他在那一端，我在这一端，我们所隔，不过只是两万五千里。”他不能出现在我身边，难道，我不可以出现在他的面前吗？
她学乖了，既然这两人有意阻隔霍言初和她，那她这样危险的想法便不能让他们知道。
这陡生的想法像浇了肥施了药的芽，狂抽猛长，她明知道不应该不合适，却还是疯狂地思考着可能性。
不行，不能急，不能急，万万不能急。
*
半年。
半年时间对于娱乐圈来说，长到可以让观众忘掉一个人，也短到让人忽然觉察这不过是猝不及防的一个瞬间。
对于姜凌云来说，这半年里，他的艺人乖顺得不可思议，配合度前所未有的高，名气大了，除了片约，各种通告跑到腿软，她却一句抱怨都没有过。那时候卓彦提出的炒作两人关系，虽然最终没有如卓彦提出的正式公开“恋爱关系”，但这半年来，卓彦毫不避讳地探班、公开场合为她说话，种种维护她的行为在粉丝看来都是实锤，所以尽管当初惹了好一波骂名，还有大批她和霍言初的CP粉宣布脱粉，却依旧不能消退她的热度，至于是黑还是红——
“你不是说，只要卓彦源源不断给我资源，我的业务能力支撑得起来，就永远红大于黑吗？”
白蔷薇是这么反问姜凌云的。
他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卓彦把白蔷薇与自己绑定，虽然给自己和蔷薇都带来了一波黑，但他以捆绑之名行保护之实，效果是显而易见的，阴阳怪气的继续不少，真正敢使绊子的却寥寥无几，他们都知道，这不是属于影帝卓彦的能力，而是卓彦背后的资本及他们所不了解的势力的能力。
刚收工一则广告的拍摄，蔷薇在化妆间卸妆，一边听着小琳子捧着平板念网上那些好笑的谩骂，一边神游太虚。
姜凌云推门进来，看了眼化妆师正在卸她的眼妆，动作虽然娴熟仔细，却也看得出不是一时半会儿弄得完的。
“还要多久？卓彦来接你了。”
蔷薇闭目不语，倒是化妆师羡慕地轻叹一声：“卓哥对蔷薇姐真的是好，听说卓哥准备求婚了，蔷薇姐，你可得答应啊！”
她跟蔷薇合作好多次了，算得上熟悉了，蔷薇看似冷美人，实则挺好说话好相处，所以说起话来放肆一些，她也不会发怒。这半年来，自己听到过的、见到过的，卓彦一界大影帝，对这位传说中拍限制级电影、睡导演上位的女明星关怀备至、呵护至极，只要自己有空，一定亲自接蔷薇下班。
所谓女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蔷薇听到化妆师的话，笑着啐了句“哪看的八卦。”便不再多言。
对于这半年卓彦的所作所为，网络上似真似假的传言，蔷薇从来不予回应，她乐得享受卓彦的保护，卓彦想必乐在其中这样的你来我往。
不过是一出男男女女暧昧不明的戏，当初两个人连情欲戏都拍了，继续演这么一出，也无甚难度。
蔷薇心中一动，问姜凌云：“《不忠》上映了吧？”
“是去年你们拍的那部文艺片吗？”化妆师插话问道。
“嗯，十八禁。”蔷薇坦坦荡荡。
文艺片是没错，但它首先是部十八禁，意味着……
化妆师小尴尬了一下，又道：“国内分级制度执行之后就能上映了。”
没错，国内院线看不到。
姜凌云正色道：“我正要告诉你这个事。一会儿吃饭时说吧，我先去外面等你。动作稍微快点，别让人等太久。”
最后一句其实不是对化妆师说的，她却自觉地加快了动作。
蔷薇想，这人精似的，做个化妆师屈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