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纵下了晚自习回家。
转过街角，看到一个冰激凌蛋糕孤零零的在地上，觉得奇怪，多看了两眼，天气冷，蛋糕形状依然坚挺，只是上面缀着的樱桃七零八落。口味倒与满满相像。
用钥匙开了门，家里没开灯，他借着外边透进来的微光，摸到灯的开关。
“满满？”
“芊芊阿姨？”
没有人也没有声音，往常这时满满与芊芊阿姨都在家。又想起那奇怪的蛋糕，这一切都有些蹊跷。
陈纵掏出手机想给白芊芊打电话，陈坚生的电话进来了。
“芊芊阿姨在家吗？”声音慌张急切。
“不在，满满也不在。”
陈纵听那别的陈坚生跟别人吼，快去所有出城的路上设卡，一辆一辆查，把黄牙的照片发给所有干警，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后面一片嘈杂，陈纵听不清。
他知道满满出事了。
冲到蛋糕店，问店主是不是有个年轻女人带小孩来买蛋糕，这么高，他在胸口比划，语无伦次。
得了肯定答案的陈纵腿软的几乎站立不住。
“什么时候！”
“大概是一小时前吧......我记不清，我帮你查查交易记录”店主见来者惶惶不安，恐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十分愿意帮忙。
陈纵给陈坚生打电话“快去调家附近的监控！”
监视器里，18时34分，白芊芊带满满出现在小区门口，在往外走。巷子里一段没有监控，18时41分，出现在街角，带着满满走进蛋糕店。18时58分，从蛋糕店里出来，与店主给的时间对上了。19时03分，白芊芊一手提着蛋糕，一手牵着满满，消失在了街角。没出现在小区，也没出现在任何一个路口。两个大活人消失在了不到二百米的巷子里。
监视器的光打在父子脸上，晦暗难明。
陈坚生带人去了街角，现在完全确定那是第一案发现场。
那里除了一个蛋糕外，什么都没有。初雪把一切痕迹都掩盖了。刑侦大队一点点摸排绿化带和附近的居民楼，一无所获。
陈坚生不一遍遍自己不能慌，满满和芊芊现在一定很害怕，在等着他，他需要清醒。她们的出事与黄牙脱不了干系，黄牙绑走她们是为与他交换条件的，她们不会有事的，可真的不会有事吗......
“陈局，交通方面没有消息。”
“这附近也没有收获...”
“都审过了，没人知道黄牙昨夜去了哪。”
雪下的令人绝望。
他愿意为她们去死，只要她们无事，求求老天给他个机会，求求老天。
陈坚生的心脏被剖出，血淋淋的放在侧刀下，借一点点力，就能让它停止微弱的搏动。
陈纵不甘心，反复看监控记录。
一共十三人穿过巷子，没什么异样。
三十四辆车在19时03分前进了巷子，穿过时间不等，平均在三四分钟，雪天车速都很慢，但有五辆停留时间超过二十分钟，在白芊芊与满满消失后的十分钟间重新使出巷子。三辆小轿车，一辆越野，一辆货车，雪覆盖了车牌。初雪给了这一切最好的掩盖。
下班的警察全被叫了回来，追踪这几辆车的去向。三辆在监控中的交通轨迹是连贯的，回了各自小区，立刻派人去车所在的地方，与车主联系。两辆跟丢了，混入茫茫车海。
满满啊，他的满满啊，到底去了哪？
恐惧将陈纵撕碎，血肉扬撒在雪地，用脚狠狠碾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