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敷衍--10.回忆篇(6)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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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事情过去以后,唐诃和陈沉的关系在悄无声息地发生改变。

唐诃觉得陈沉不再和她那么亲近。

虽然以前也没有特别亲密,但是两个人关系还是特别好的。比如唐诃买了辣条,总是会和刘乔乔还有陈沉一起吃,或者陈沉从家里带了一版AD钙,唐诃总要拿走一瓶。现在就变了。

虽然陈沉还是会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她吃,但是他有时候会下意识拒绝唐诃递给他的吃的,并且开玩笑的时候比以前保留了很大的余地。有时候唐诃和他讲笑话,他也依然笑得好像要喘不过气,但他的笑意没有到达眼底,没有以往少年那种神采飞扬的神色,反而增添了一种勉强捧场的意味。这让唐诃觉得很慌张。

那时候她还太年轻,不懂什么叫做喜欢。可能年少时的喜欢就像是自己在老师上课时,偷偷拆了一颗糖放入口中,带着点酸味,含久了口腔上皮都皱了起来,但是你生怕被老师发现,更舍不得吐掉,希望谁也不知道,让糖果慢慢在嘴里融化,至于糖果最后是不是甜到腻人,也只有自己知道其中滋味。

而唐诃的行为无疑是冒犯到了陈沉。他本身和何晋植不一样,何晋植比他成熟,并且在唐诃面前总是很包容。而陈沉却是很单纯的少年,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外热内冷的人。他觉得自己的喜欢很纯粹很简单,但是这对于快要中考的他和尚娜都不是什么好事,他不希望自己影响尚娜,也觉得自己的喜欢是在可控范围之内,所以他想把这份感情藏好,等到真正能打开心扉的时候再向那个女孩倾诉。然而昨天唐诃的言行让他觉得自己的感情被别人轻易看穿,并且还有所评价。他觉得有点恼怒。他不喜欢唐诃一副好像抓住了他的小辫子的洋洋得意的样子。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他也无法轻易接受。可是又毕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感觉因为这种事一直生气也没有意义,于是只好自己调整心态,但内心始终对于唐诃有所责怪。

而唐诃呢,虽然知道以后确实挺高兴,觉得抓了陈沉的把柄,但是她并不是恶意的,她也从来没想过陈沉会生气,更没想过真正拿这件事去威胁陈沉。她也并不是不敏感的人,直觉陈沉是因为这件事和自己生气,但是她也觉得有点委屈,自己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啊。

所以她想挽回,却不知道如何挽回。

于是她也憋着一口气,假装无事发生。

日子就像流水,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和平时无异,但就好像结了冰的湖面,看似稳定却裂痕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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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期末快要期末考试的时候,唐诃和陈沉大吵了一架,甚至惊动了班主任。

时间过得太久,连唐诃都记不清是因为什么原因了,但是发生的那件小事绝对不是争论爆发的真正原因,尚娜才是真正的深埋在冰面下的根源。

唐诃只记得那次两个人都气红了眼,最后两个人把脸都转了过去,不想看到对方。唐诃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心里更是难过,她气的身体都微微发抖,单薄的身体坐在凳子上只感觉寒如冰窖。她在这一刻无比想念何晋植。

唐诃和何晋植没打过架,连吵架都很少。有时候何晋植故意逗她开玩笑,玩笑一过火,唐诃就撅着嘴不讲话,也不理何晋植,就睁着大眼睛盯着何晋植看,眼里全是要落未落的眼泪。何晋植一看小师妹要哭了,连忙收起那种调笑的姿态,给小师妹低声下气地道歉。

“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乱讲的啊。”

何晋植坐的离唐诃更近,双手合十放在额头前,呈现一个拜菩萨的姿势,向师妹求饶。

唐诃不理他,继续瞪着他。

“对不起啊师妹,是师兄混蛋,师兄混账,你打我吧。”

见师妹没理他,他又伸出双手,摆在唐诃面前,仿佛旧社会等待夫子用戒尺抽打手心的私塾学生。边用装出来的诚挚眼神巴巴地盯着唐诃,等候发落。

唐诃看着他的手心,还有他那种眼巴巴的可怜样,像一只做错了事的大狗,在等待主人的责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两个人就此和好。

而和陈沉,他们两个吵起架来更是当仁不让,虽然每次吵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如陈沉不小心把唐诃的文具盒摔了个稀巴烂,或者是唐诃把陈沉的本子不小心撕坏了,但是就是这些细琐的小事,谁都不愿意在口头上落下风。每次还需要刘乔乔做调解员,最后还得冷战个一两节课才能重归于好。

这一次吵架却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唐诃已经要被弄哭了,刘乔乔看到唐诃难受的样子,又想像以前一样当一个和事佬,可是等她看到自己身边陈沉的眼神的时候,她也愣住了。陈沉那经常盛满阳光的眼里也有一层朦胧的水雾,他嘴角向下,用左手肘挡着自己的左脸,和坐在他左边的唐诃形成一种对抗的姿态。

刘乔乔看看他,又看看唐诃,又急又气,这两个人真是烦死了,老是吵架,等下就要上课了都还在吵,万一被班主任看到了怎么办。

刘乔乔的乌鸦嘴大概是有天赋,才刚说完,班主任就踏着铃声进了教室。

班主任刚走上讲台,下意识地看了看讲台下面,这样一看,就发现陈沉和唐诃两个人不对劲了。唐诃和陈沉两个人都眼泪汪汪的盯着某处,像是受尽了委屈一样,两个人之间的气场仿佛相隔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

她脸色一黑,拿着自己的小蜜蜂阴沉地开口:“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两个人都不开口,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唐诃觉得这个班主任真的多管闲事,这有什么好说的,还这么气势汹汹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给你爱徒撑腰吗?

然后她看了一眼台上的班主任,又看到了那个眼神。

不喜欢自己的眼神,带着鄙夷的眼神,混杂着不耐烦的情绪。

唐诃就知道,自己完了。

数学课代表这个职务班主任在开学初期就帮她撤了,理由是现在她要管两个地方,一个公共区一个教室责任重大。而在平时的所作所为里她也看出来,班主任对她越来越没有好感。

现在吵架了,估计是拿自己开刀吧。

果然,她听到她对自己说:“唐诃,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搞的?”

全班都陷入沉默。

唐诃也不想开口,只是旁边的刘乔乔比她更急,开口抢白:“老师,没什么大事,就是……”

“我不要你讲,我要她讲,他们吵架,他们自己讲。”

看到是刘乔乔,班主任也没有特别凶,只不过随意地反驳回去,又把矛头对准了唐诃。

“我早就说了,都初三了还在这里打打闹闹,吵不赢就开始哭,有什么用呢?哭能干什么,能让你上重点高中?能让你进年级前十?玩心那么重,当什么学生啊?”

唐诃一听,本来就烦闷的心更是怒气横生。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吵起来,你怎么就看着我一个人骂?贱不贱啊。偏心偏到太平洋也要有个度吧。

她一时也忘了班主任是个多么专制残暴的人,闭了闭眼把眼泪都憋了回去,气到从脖子根开示红色一直蔓延到了脸上,犹如一只斗鸡,正准备开口时,旁边的陈沉却抢先了。

“就是小事,,我把她的东西弄坏了,然后她生气,有点不高兴而已。”

“我们没吵架。”

班主任的声音停了下来。

他平静地望着班主任,哪怕自己的眼眶依然泛红,眼睛内的水雾还没散去,可是他仍然开了口。为了维护自己的同桌。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开口阻止,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唐诃被班主任尽情羞辱,另一种是唐诃和班主任对着干,最后唐诃被请家长,以后整个初中生活都被针对。

无论哪一种他都不想看到。虽然还和唐诃在生气,但是刚刚吵了架以后,他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他认为郁结在自己心中的对唐诃的怨气少了许多,大概过不了多久两个人就有和好的可能了,眼下如果让唐诃被班主任骂了的话,和好的机会就永远错过了。并且不仅会错过和唐诃的友情,甚至刘乔乔都会开始疏远他,而尚娜呢?或许也会觉得他没担当吧。

他想到这里,更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为唐诃开脱。

唐诃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师兄在想些什么,但是身体比大脑反应快,她的眼泪突然滑出了眼眶,委屈的情绪翻涌而上。

班主任也愣住了,她盯着陈沉,仿佛听错了什么一样。

但陈沉没有再开口,只是用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班主任,一副维护到底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收回自己有些惊讶的表情,眼神不断地在唐诃和陈沉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她冷笑一声,开口道:“那是我管错了,只不过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哭哭啼啼地给谁看呢。”

说罢又丢下一句:“自己自习,不要讲话。”就从讲台上走了下去,回了隔壁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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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去的那一瞬间,班上的人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刘乔乔急忙低声问:“诃诃,你没事吧?”

唐诃向右看去,这时她大概已经恢复理智归于平静,嫩如鸡蛋的白净的脸上不再有那种暴戾的情绪,而陈沉的眉头也不再微拧在一起,两条斗鱼都恢复了正常。

唐诃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了。”又很快地转了回去,顺便偷偷擦干净了自己脸上残留的泪痕。

她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陈沉。刚刚吵架的时候,她真的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但是后来他又在班主任想羞辱她的时候及时站了出来,于是她又没有那么恨他了。连带着这些日子被他刻意疏远的恨都少了很多。她现在有点想和好。

可是不知道陈沉是什么想法。

正在这么想着,就感到自己的右手被塞了什么东西。

一团纸球被放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她看向右方,是陈沉。

他大概也是刚刚才平复好情绪,耳根还有点泛红,左手离自己的右手很近,在刚刚给自己塞纸条的时候,左手的指尖还碰到了自己的掌心。她感觉到了他的指尖微凉。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眼睛还往自己的这边瞟,见她看向自己,还立即转过头去假装不是自己做的,嘴角却忍不住地向上扬了起来。

唐诃把纸团揉开摊在桌子上,看到上面是他歪歪扭扭的字迹:师妹,对不起,我们和好吧。

于是她忍不住笑了。

她还想着这次怎么开口呢,身边的人就已经把和好请求传送过来了。

她没有回纸条给陈沉,只不过把头转向右方,望向他。正好看见他也在看着他。

又是快要夕阳的时候,少年的侧脸今天也是被阳光亲吻着的。他长得好看,骨相更是一流,这种脸部线条让唐诃曾经嫉妒不已。眼睛里总是有着各种生动的情绪,配合上他说的话,很难有人不喜欢他。

现在,她在他眼睛里看到了开心和期待。他望着她,又挑了挑他的断眉,咧开嘴角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

唐诃也笑了起来,眼睛像两弯月牙,眼里的光芒像是璀璨的星河。

唐诃暗暗地想,他和太阳一样充满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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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搞不懂我是怎么写到3900字的。

初中三大场景只写了一场就让我如此窒息,而且还是在我清醒的状态下写完的。但是估计还是要修改。

我的剧情比我想象中进展慢,我都不记得我保证我还有三四章多少次了,但是既然这样,我唯一能保证的是初高中回忆篇15章之内结束。我也写得快疯了。

然后隔壁《阿修罗》更了,大家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我估计要小修一些细节。之前都市的部分我会进行大修。就这几天修吧。大概明天还更《敷衍》,周末再放一个肉番。

昨晚po没登上,今天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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