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渣女难为(女尊h)--恶鬼与佛

第十章

少年迈着急匆匆的步子冲出来的时候,石山外只有那秀丽端庄的男子矗立在哪里,李黎步伐微顿,他下意识拽紧了胡乱抱在胸口的玄青衣袍,压下心中莫名的惶然心悸,故作姿态的高高扬起下巴,“那登徒子呢?”

玷污了他的身子,竟就这么走了?

没有软语相待,没有轻柔相抚,甚至都没对他…多说几句话。

莫不是…那一巴掌?少年咬紧唇内嫩肉,愈发恼她。

是不是个女子了,他…都被她如此了,打一巴掌又如何,哼。

后边的声响让月白襦裙的男子悠然转过身来,他比少年高上些许,此时半垂眼帘瞧着面前的少年郎,笑得依旧温文,“那位小姐已经离去了。”

衣裳都穿不好,又想勾引谁?

李黎被男子盯得不适的将胸前的衣袍往上捧了捧,疑惑的瞅了眼男子的眸光,无甚异常,他果真不喜欢这季三儿,皮笑肉不笑的。

不过,那姓赵的既已走了…

他眼睫颤颤,脸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染上些许桃粉,“今日之事,你…”

“今日何事?”季厢绮似极为体贴的询问。

不论何事,皆与阿周毫无瓜葛。

说着话男子还上前几步,为不会穿衣的少年郎整理衣物,那从少年身上隐约传来的墨香让他不由使劲一拽,还是耳边少年的几声咳响让男子回过神来,歉然一笑,“抱歉…”

李黎诧异的瞧他一眼,不过这时倒也乖觉,自知这般出去影响不好,也未多说什么,垂眸盯着怀中衣物任由男子动作。

直到,男子将手伸向少年怀中,纤长的指尖正要碰上那青色一角…

街市喧闹吆喝声起伏不断,女子却独自沉浸在思绪之中。

赵知周坐于季家的马车之上,摸着手中袖口细密的针脚,一寸一寸细细打量,凉薄的红唇轻勾。

“那衣裳怕是不能穿了,若是小姐不嫌弃,家妹前几日裁了些新衣裳…”男子轻柔的嗓音仿若还在耳边。

季四的?

少女顽童心性,体现在方方面面,就连那衣裳一应都是耀眼灼目的颜色。

而身上这件墨青色衣袍,不论是布料材质颜色,就连袍角隐秘的云纹,全都是…她的喜好。

季家的三公子…

是在哪认识知道她的呢?

——

青竹瑟瑟发抖独自守在门外,紧闭的房门遮不住里面不断被挥落在地的碎瓦之声。

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他心尖不住的缩紧。

主子…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季厢绮自一回自己的院落之中,脸上的笑意便不复存在,他咬紧形状姣好的唇瓣,想到那少年不由分说独自拿上那玄青色袍子便冷哼离去的模样。

扬手一挥,一桌的茶碗瓷壶皆碎于地上。

这个李黎…这个李黎

真真是藓不知耻,比之那穆情都不遑多让。

男子唇瓣被咬的殷红,狂乱的发泄一通之后衣衫凌乱,鬓发松散披在肩头,幽幽烛光将他披头散发的模样映在窗前,好似恶鬼出行,百鬼绕道般骇人。

可不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

哈哈,哈哈哈。

季厢绮想到此处,不禁笑出了声,肆意得猖狂。

哪还是那个宜室宜家,娴静怡然的兰斛居士?

攸然,他敛下了笑意,黑眸阴沉如墨,坐在椅子上细细啃咬着十指,又哆嗦着纤瘦的身子行至床头,眸光发亮从枕下寻在那本佛揭紧紧拥在怀中,痴痴傻笑出来。

可又不过须臾,他又将紧拥的佛揭丢得远远的,曲起双膝,将整个人埋入其中,低低轻喃着什么。

阿周…阿周…

佛渡人,渡劫,渡万物,为何却不渡我?恶鬼不渡,佛何为佛?

忽然间一道清越的嗓音响彻在季厢绮耳际。

一阐提人,皆得成佛。

那是,曾经两人偶然得到的《大涅盘经》中所提揭语。他还记得当时捧着佛经细心研读的女子如何咬在唇齿间回味,转头问他如何看此。

他如何看?

《楞伽经》中一阐提人有二种,一者舍一切善根,及于无使众生发愿。时人不兴,他也是时人,便答,大逆佛道。

夜风掠过,携起一缕墨发缠绵于女子温润的脸庞,窗边端坐的女子笑而不语,卷起佛经成圈,轻敲了一下桌面,道,吾此也,逆离佛道。

季厢绮慢慢平静下来,他抬手缓缓将零乱的乌发顺好,拾起地上随意散着的佛经,赫然为《大涅盘经》。

既以重来,便为涅盘。

只见秀丽异常的男子郑重的将那本佛经放置在黄花镜前,他委身而坐,对镜细细整理衣物。

这次便罢了,心软果真要不得。镜中男子瘪眉暗想,轻叹一声。

重活一世,未卜先知。

若不是为了抓住那少年的把柄,少点对阿周的刁难;若不是,他想早早与阿周相见;若不是,他还有一点恻隐之心,愿意全那少年的些许颜面。

现状何至于此…难道,涅盘便不可逆命?

那,他也逆离佛道便是。

左右也与阿周一道。

思及此处,男子对着镜中男子,嘴角一点一点扬起,美至臻境。

——

失败了。

竟然失败了。

秋俞走在路上,脸皱皱巴巴,狐疑的捏了捏下巴,皱眉暗思。由于平日里他就是一副傻大个的憨像,喜形于色,别人反而不好奇他所为难之事,反正不是甚这不懂那不懂,没啥可知道的价值。

可事实上谁能想到,他摆在面上为难的却是毁人清白的下作事儿?

云水街是城南的一条街道,多做的是花鸟集市,浓郁的花香与嘈杂的雀叫让许多人避之不及,此地是家户买卖,从一大早开始,到深夜都是人流人往的,除了生意人少有人愿意定居此处。

提着篮子买花儿的少年微红着脸颊,轻声唤他,“俞姐儿,你回来啦。”

少年年纪尚小,往常接触的都是街头混混或不入流的商铺之女,顶上天了最多能有个秀才女,何时见过这般出众的女子,春心懵懂也属正常。

可惜,小小少年郎哪会辨雌雄?更何况,那…般不像男子的男子。

“嗯,”秋俞舒展开眉眼,笑得牙不见眼的,胡乱应了一声,又闹了卖花少年郎一个大脸红,他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见心仪的俞姐早已迈步离去,跨入自家房门,碰的一下便将房门合上。

啧,真烦。

秋俞弯下眉眼,哼着小调摸了摸自他一进屋就绕着他飞的小白鸽,进入屋内随意寻了只笔,咬咬鼻头,写写画画一通后放入小白鸽的筒子里,拍拍它的脑袋,笑道,“去吧。”

去传递失败的消息。

小白鸽灵活的在屋内转了一圈,飞出窗栏,与此地天际萦绕盘旋的鸽鸟相汇,融于其中。

现在,该想想明日如何找子莘讨伐了,竟是都不等他…

ps:emmmmm

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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