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主持祭礼的那一天,她从天而降了。这种故事性的登场,也许可以作为她自称来自异世界的言论的佐证。这段时间以来,频繁的交配早已让他对她的身体了然于心,她的身上没有可用于飞翔的翅膀——这是事实,而日渐加重的恐惧和超过她的身体承受范围的交配对她的心智造成了影响,这也是事实。
差不多要坏掉了吧。
“……听我说,来到这里的只有我,没有其他人了,也没有什么男……雄性……”她把脸埋在他的手臂上,声音颤抖得厉害。
“嗯。”他随口应了一声。和她挨在一起的那只手被她紧紧地握住了。
最近她常常在夜里惊醒,在触碰到他的蛇尾时也掩饰不住恐惧,即使是在交配时,她的身体也会因为精神方面的抗拒而变得更加紧张、敏感,但她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在意识半睡半醒的状态对他格外的亲近。
“这里没有能让我产下后代的男人,我的存在不会扰乱你们的世界。”
“所以呢?”不同种族之间无法产下后代,这是公认的道理,然而谁也无法保证没有任何例外。
“所以……能放过我吗?我想寻找回家的方法。”
——回家?回到有能让她产下后代的同类雄性的地方?青蛇在黑夜中轻笑了一声。证明自己的无害,试图让他放开对她的管控……多么异想天开的想法啊,这只天真的雌兽再活上十几年也学不会去思考更残忍的事情吧。这一次他都懒得回答了,直接以蛇尾把那具娇软温热的肉体紧紧缠住了。
在快感和战栗之下,她会暂时忘记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头脑和身体被他彻底地占领,变得只能意识得到他的存在。
“唔!夹紧一点……给我好好地接住!”他极力往她的身体深处挺入,在血脉中翻涌的快感的浪潮使他声音也为之沙哑,“这是会让你变得越来越淫乱的毒,给我一滴不漏地全部喝下去——”
也许她该认命,作为所谓的淫兽生存下去。对蛇类动物根深蒂固的恐惧也好,被他刻意的恐吓耍得团团转也好,把这些事情都习惯下来,一切都会变好的。作为习惯将来会出现的更过分、更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的练习,这些是必须做到的。
然后,那一天来临了。
“那家伙喜欢麻烦的事,你可以试着讨好他。”
青蛇在离开前对她说了这样的话。那时他的脸上露出的是讥诮的笑容,赤裸裸地在告诉了她所谓的“讨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在只剩下自己的蛇巢中等待了半天时间,等得几乎要拥着残留下他的气味的被褥睡着。在午后明朗的阳光中,有个白衣的男人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里的折扇托起了她的下巴。
“青蛇把你托付给我了。”
明明不动时就只是和人没什么差别的嘴巴,没想到说起话来就会咧开到耳下……似人又非人的面孔在眼前定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迟钝地点了点头。她后知后觉地想到,也许该纠正他,——“青蛇把你送给我了”这种表达才更符合实际状况吧。“托付”什么的,她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从那条蛇的嘴里可说不出这么温情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