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还给我!放我出去!”
身后传来了她的哭叫声,青蛇交待守卫锁好牢房,头也不回地走了。距离仪式被打断已经过去半天,外面的天色渐渐变暗,微风拂过庭院里的树木,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这一阵凉风吹过,从刚才开始附在自己身上的莫名微热感散去了一点,青蛇感觉轻松了不少。大约因为在牢房里呆了一段时间,那里幽闭的环境让人感到不畅快吧。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他把自己泡进了浴池中。
她的身体洁白如玉,没有一丝伤痕和脏污,不难想象出她平时一定备受同族的呵护,不曾受到过任何的伤害。她也许是一族首领的直系后代,也许是作为担负着一族繁殖责任的良种母兽被精心抚养长大。个别种族为了提高繁殖后代速度和质量,就会像这样挑选出优秀的个体加以培育,说不定她的易发情体质正是由人工选择造就的。
把她关在牢房里,那样黑暗又简陋的地方……她能忍受得了吗?而且她还处在发情状态,没有雄性和她交配,想必一定万分煎熬。那时他只是触摸了她的乳房,为了知道她的种族还察看了她的性器,那绵软多汁的粉色洞穴,如果当时能更仔细地看清楚那神秘的构造……
“哗啦”一声,他从水中挺起了上身,任由冰凉的池水从头顶经过面部缓缓地往下滑去,带走了他皮肤上的温度,却带不去他身体深处渐渐变得明显的燥热感。
他发情了。明确这一点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闪过了那具颤抖的白皙雌性身躯。她的皮肤细腻温暖,面色泛红的模样印在他的心底,始终挥之不去。即使已经在水中彻底地清洗了一遍全身上下,自她腿间那道细缝间溢出的雌性气味却仿佛仍旧缠绕着他一般,不经意间又浮现出来了。他在不正确的时间里对不正确的对象发情了。蛇类的发情期还没到,现在没有任何一条雌蛇可以供他发泄,只有——
“呀啊啊!”
刚刚命人打开牢房的门锁,被关押在里面的雌性就发出了崩溃的尖叫声。他皱了皱眉,摆动尾巴移近墙角,黑暗中一抹微白正紧紧地倚靠在那里。
“不要靠近我!别、别吃我——”
那颤抖的声音中明显的嘶哑和惊恐令他打从心底升起了小小的愧疚。
“是我。”他放轻了声音说道。
“……你……你要干什么……”她认出了他的声音,态度似乎缓和了一点,但仍然没有放下戒备。
青蛇本以为她正在为发情煎熬着,可是进入牢房后他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闻到浓烈的雌性气味,甚至连之前的气味也消散干净了,这种性欲来得快也去得快的体质可真让人惊讶。他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随即引来她紧张的战栗。这具雌性的肉体温度比之前低了很多,她本来就没有可以御寒的皮毛,难怪需要穿着衣物,如果今晚他没有来找她,说不定她会被冻坏。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把那具柔若无骨的娇躯抱了起来。
“放开我!不要碰——”
“安静点。”就连挣扎的力气也小得不值一提了,青蛇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大半天没有进食了,虽然不知道她要吃些什么,但也不该这样把她关起来不闻不问。真不知道这种没有任何生存优势的生物到底是怎样生活的。
稚叶又饿又冷,加上极端恐惧造成的肉体和精神双重紧张,整个人都濒临崩溃了。现在被这只人身蛇尾的怪物抱着,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他要把自己拿去吃掉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个不停,她不敢哭出声音,身体不受控制地抽动着,只能闭上眼睛任由他抱着自己移动。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周围的环境变亮了,空气也清新了许多。听到有人喊了“青蛇大人”,然后这个抱着她的怪物应了一声“嗯”,她睁开眼睛看到了从石彻的古建筑廊下拖着长长的尾巴“走”过去的其他人身蛇尾怪物,当即吓得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怎么了?害怕吗?”因为对她有所企图,青蛇下意识用上了发情期时对待雌蛇的温柔语调。
“……”她缩着肩膀一动不动,并没有答话。
“你没有见过蛇族吗?”蛇族的分布十分广泛,如果连蛇族也没有见过,那她以前的生活可说是与世绝隔了。
“没……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过了一会儿,她才讷讷地道,“而且它们不会说话,没……没有这样的身体……”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赤裸的胸膛。
“那是很低级的种类。”青蛇回答道。他有点享受她主动的触摸,那根细细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点了点,他几乎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让她把整个温暖柔软的手掌贴在他的身上了。
“你……你会吃人吗?”
“人?是指你吗?”青蛇拐过一段回廊,廊檐上悬着的夜光石散发出白色的柔光,照得怀里的雌性一身雪肌玉肤仿佛泛着光似的,美艳无比,“高级种之间禁止互相捕食,谁要是做了那样的事,是会受到惩罚的。”
稚叶无法理解他所说的高级种是什么意思,想到他刚才把一般的小蛇称为低级种,那么与此相对,人身蛇尾、有高等智力、会说话的他就是高级种了。他这样回答她的问题,是说他承认她和他一样是高级种,所以不会吃掉她?
“你真的不会吃掉我吗?”她刚刚开始感到安心,突然有两三只长着人头披着皮毛的不知名四足生物从旁边走过,其中一只还和她对上了视线,那阴森森的眼神让她狠狠地抖了一抖。
“我不会吃掉你,所有的高级种都不能吃掉你。”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部,顿了顿,又在她耳边柔声道:“但是,假如你脱离了我的保护,也许会被无法沟通的肉食性低级种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