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跟看西洋景似的,把他们迎进屋,接着就往椅子上一坐等着看好戏。
没想到周傅云也抽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来。
她冲初来乍到的女人抬了抬下巴,问他:“这演的是哪出啊?独角戏?”
“有点儿耐心,嗯?”说完周傅云又站起来,去床头柜抽了张纸,擦了擦手。
这一站,录影机也就位了。他重新坐了回去,朝妓女指了指位置,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这位美人脱下大衣,露出一身经典的装扮,乃是电影里女特工的扮相——色诱人时必穿的抹胸连体衣,高筒吊带丝袜和高跟皮靴。接着又散开一头棕发,又长又卷,波光凌凌。紧身衣贴着她几块肌肤,可有可无。高耸的胸部,饱满的臀,更多的是若隐若现。束腰下是不盈一握的腰肢,配着绑带,有一种禁制的诱惑。袁月觉得如果自己是男人,此时此刻就要拜倒在石榴裙下。
可惜她是个女人,欣赏归欣赏,却冲动不起来,还有心思跟周傅云开玩笑:“您好这口?” 周傅云不搭腔,只往她这里侧了侧身,翘起二郎腿,一手扶在她的椅子上,还一脸高洁的样子。袁月继续狗腿:“传统经典!好品位!”
那妓女不听也不看他们,自顾自又拿出好些道具,带毛球的棒子,丝带,透明塞子,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袁月看得眼花缭乱,却好多都叫不上名儿来。
好戏开锣。
美人先拿着棒子绕着他俩来回踱步,走了几圈。时不时轻轻地扫过他们的脸颊,脖子和手,像小猫挠痒似的。过了一会,袁月感觉这东一下西一下的挑逗结束了,脖子后面却有人吐气如兰。一双纤长温热的手抚上了她的脖子,往上蹭过了她的耳朵,她的头发。然后原路返回,一路往下直至拂掉了她的披着的外套。
袁月今晚也是有备而来,她穿了一件真丝的吊带睡衣裙,好符合自己寻求刺激的爱人身份。
绸缎的光泽特别衬她,于她莹润白皙的肤色而言,乃是锦上添花。垂顺的布料愈发勾勒出她的曲线。不是丰乳肥臀的类型,亦没有袒胸露腿。
第一眼看去,她并不能激起许多绮思欲念。
第二眼却会觉得她讨喜可人,玲珑有致。
第三眼就要陷进去——像朵出水芙蓉,既清纯又勾人。
妓女是世界上最能识人的行当。她看袁月,如蒙尘明珠,脸上的表情更是玩味。
当然,袁月不是她的主要目标。
她踩着高跟鞋扭腰走到周傅云面前,拿棒子坚硬的一头去挑周傅云的下巴。周傅云在这当口换了个姿势,没让她如愿。她也不介意,笑了一下,背过手蹲下来平视他。深邃的眼窝里是咖啡色的眼睛,深情缱绻。可那里面却倒映出周傅云冷若冰霜的脸,是无声的威慑。
美人耸耸肩不再逗他,往前贴近,解开他衬衫的前几颗扣子,露出一点精壮的胸膛。然后就径自往前走去,在离他们5尺的地方,直接跪在了地上。她抽出一条蕾丝的带子,要蒙住自己的眼睛,作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从袁月的角度,周傅云正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要不是地毯柔软,袁月差点要替他怜香惜玉。
袁月还不是个专心的观众,偏要跟一同看戏的人说闲话:“我之前去拉斯维加斯,赌场里的脱衣舞女”,没说完便发出啧啧两声感叹,“我一个女的都捂不住钱包!这么一想,这位妹妹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接着她又恨铁不成钢地看一眼周傅云:“你别把眼珠子粘人身上,有点儿出息!”
说完还跟浪荡子似的拿手背拍拍他的臂膀:“嘿嘿,得空我带你去拉斯维加斯看点好的。”
周傅云搭在她椅背上的手指点起数来:“我记着了。”
袁月心满意足地坐回去,继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系好带子,还是能看到那双美丽的眼睛,缚在上面的不过是一层蕾丝。接着她坐了下来,两手撑地,仰起脖子,慢慢地展开双腿。袁月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腿美不美,坐着比站着更有评判价值。
美人的大腿饱满有弹性,小腿却很纤细。虽然穿着网状的黑丝袜,漆皮的高跟鞋,但艳而不俗。连体衣施舍给腿心一点布料,总让人疑心下个瞬间是不是就有隐蔽的森林河谷呼之欲出。配着这种含羞带怯的动作,真是花魁转世,在线索命。
接着自然迎来紧身胸衣的重头戏。轻轻拉一下中间碍事的拉链,就能让里头委屈的那一对豪乳松口气。她像大多拉丁裔一样是健康肤色,不会白的过分也绝不会黯淡无光。袁月从没见过这么柔软的皮质衣物,这样一拉就软绵绵地落了下去,只有肚脐下面的一点支撑着。
美人终于抬起一只手,手掌根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撑地微微发红。这块红抚上胸揉一下,又随着接下来的动作若隐若现,一会打圈,一会耸动,一会夹住那颗乳尖轻轻地拨上播下,一会又停在两乳中间映衬那条沟壑。
这抹红色一路往下,越过了肚脐,伸进连体衣的下面就消失了。那只手臂动了一下,美人就往后仰头,那双眼睛逐渐看不清。她的嘴却张开了,露出了里面一点很白的牙齿,红唇就显得更诱人。只见那手臂再动了一下,她又闭上了嘴,咬着唇,仿佛要说话又不可说。接着那手臂像一个仙子捣药用的玉杵,越捣越快,直捣得美人终于发出断断续续的吟哦来。
袁月没法捂住耳朵,只好秉持君子非礼勿视的原则,一双眼睛乱飘。
不一会儿周傅云就感觉一双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上,这倒是今天最让他惊诧慌乱的事。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心跳加速,小妖精就拿开了手,居然还瞄了一眼他的裤子,让他抓了个现行。
“你……你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袁月气呼呼,像是恼自己定力不足。
周傅云冷若冰霜的脸差点要松动,他赶紧拿手遮了遮眼睛,又往上顺了一把头发,最后落在脖颈后方轻轻地按着:“你猜,我在做刑警之前是干什么的?”
“……卖碟的?”
……
“扫黄警察。”
说完还不够劲,他又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专门抓你这种看碟的小变态。”
一点废话:
失策了,袁月和周傅云今天是盛肉汤的工具人……
明天定要让他们变成汤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