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玥咬了咬后槽牙,坏心眼儿踩了几脚那双鞋,然后脱了鞋也不穿拖鞋直接走了进去。天气仍是很冷,地板透着冰冷冷的凉意。
为了避免受凉面积,她垫着脚尖走到了卧室。她环顾四周,跟她离开时没有太大的改变,除了床上的枕头少了一个,依旧干净整洁。
她突然想到,只要每次她在这住,卧室里就从没整洁过,他其实有一点洁癖,但每次都包容着她。她打开衣柜,里面全是男装,并没有她的衣服。她又踮着小脚尖走到浴室,洗漱台上只剩下一个杯子一支牙刷,她的东西都不见了。
都扔掉了还叫我来拿什么。不过这也证明,他这里是没人住的吧。
她正想着,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和说话的声音。她朝外看去,是景圳。
她突然有点心虚,先前人家妹妹还让她放过自己的哥哥,好不容易分手了吧,她又自己凑上来了。估计是再也没见过比自己还厚脸皮的人了。
景圳刚穿好拖鞋就发现了探着小脑袋的原玥,对上了她的视线,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扯了扯嘴角,然后站了出来。这时他才注意到她没有穿鞋,皱了皱眉冷声问:“怎么不穿鞋。”
听到景圳的声音,她下意识的紧张了,不敢看他眼睛,脚背微微弓起:“我没找到我的拖鞋。”
景圳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她的身前:“你东西我都帮你收起来了。”
她脸红心跳的点点头,眼睛雾蒙蒙的,咬着下唇,也不说话。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把拖鞋脱给她:“你先穿我的,我去帮你拿东西。”
她咬着唇,不肯动,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口:“那双是谁的?”
“嗯?”
“那双。”她伸手快速的指了一下,然后又别扭的把手缩在了背后。
景圳抬眸往那边看了一眼,又看向低头看着自己脚丫的她,要是以前她早就踩在自己脚背上让他交代清楚了。
“景笑的。”景圳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那你穿她的?”
她张了张嘴,心里松了一口气,继而想拒绝,但是她要是穿了他的,他就得打赤脚,于是又乖巧的点点头。
景圳拿了个行李箱给她,是个黑色的26寸行李箱,一眼便知道是他的 她没有拿过行李箱来这儿,都是直接占据着他的衣柜。
她扁了扁嘴,他居然一早就把她的行李打包好了。
然后她抠了抠呢子的衣缝,有些底气不足:“你今天在跟谁吃饭呀。”
他看她,靠在桌旁,右手手指敲着桌面,缓慢的,他不说话。她突然涨红了脸,觉得自己肯定自作多情了,她现在又不是他女朋友了,哪里有立场问这些。
然后她听到他说:“跟景笑吃的。”
她弯了弯嘴角,然后又往下压,想掩饰自己的喜悦:“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箱子太大不方便。”他拿了玄关上的钥匙
时隔许久再坐上这辆车,她的心境大有改变,连他们之间的氛围都僵硬不已。就好像是把一个草莓捏碎了,汁水和果肉四溅,但这一切都被放了慢动作,像一部无声的哑剧。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不说话,只是专心的开着车。她无聊至极,只看着认真的他,都说专心做某一件事的男人都是最帅的。
“你最近忙吗?”她没话找话了。
“还好。”他说。
“那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他看了一眼她,很快的又转了回去,他没有说话。
“那你介意我追你吗?”她凑近了看着他。
原玥穿着珊瑚绒睡衣仰躺在床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叹了一口气,惹得另外一个室友问她怎么了。
她坐起来揪了揪自己睡衣的兔耳朵,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说:“我表白被拒绝了。”
当时她一说完他就呵了一声,他用手按着她的脸把她推开,甚至都没正眼看她一眼。
“我说真的,我们复合吧。”
“沈景澜呢?”他直视着前方,显得漫不经心。
“谁?”她一下子没听清楚。
“你前任。”
原玥愣住了,什么东西?
“我前任不是你吗?”
景圳微微挑眉,沈景澜送她回去的那天晚上,那男生自信满满的说,学长,我是玥玥的男朋友,她喜欢的人也是我,您应该不会插入别人的感情吧。
回过神来,她还在用迷惑的眼神看着他,想来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并不想计较,他们的问题并不在他。事实上,景圳从不认为有人可以插足他们之间。
“到了,下车吧,好好学习。”
原玥怎么也想不通,她前任和沈景澜有什么关系。想了想,她还是给景圳发了个消息。
:我跟沈景澜没有关系的。
景圳: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误会了还是没误会,还是说根本不在意。她又啪嗒啪嗒敲了几个字。
:我真的是清白的
:嗯
冷漠无情的男人。
她把手机狠狠的盖在床上,然后过了一会又拿起来,发了一条微博。
是玥玥不是月月:要不我直接把他打晕吧。
:噫,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我觉得可行
:你这小身板,在你打晕他之前你就被打晕了
:打晕然后xxoo?
:楼上想法更危险
:我支持你,推荐xx牌电击棒
:玥玥这是表白被拒绝了?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你还记得你是个仙女吗
不我不记得了,我现在就想让某个人清醒清醒。
第二天,原玥上午三四节没课,于是一下前两节课就直奔医院,得知景圳今天没来上班。
“哎呀,景医生不是有女朋友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小姑娘找他呀。”那女医生转身自以为小声点念叨。
她毫无意识的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旁边常绿的参天大树在她头顶上留下一片寂静。
周身还有一些患者或坐着轮椅或缓慢的散着步。
她想,要是以前,他才不舍得让她自己一个人跑到医院找他。他每次都会主动报备行程,一有空就会告诉她来找她。他会给她系好围巾,不让她受冻。
眼泪毫无征兆的垂落在手掌,她颤抖着动了动手。
明明她才是他女朋友呀。
景圳看到林医生给他发的信息的时候正在应付景母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他实在是烦透了,可是景母很喜欢这个姑娘,硬是压着他来。
林易然:你上次问的小姑娘来找你了,不过现在好像挺伤心的。
林易然:[图片]
:你帮我看着点她
他点开图片,是林医生偷拍的原玥,正坐在医院草地上的长椅,手正好抬起像是在擦眼泪,穿的也单薄的很,全身肯定冰凉。
他心一抽,将手机按灭放进口袋,跟景母说了声:“医院有急事,我先回去。”
景母皱着眉,不满意:“你们医院怎么总有事啊。”
他管不了那么多,拿了钥匙便开车扬长而去。
他到医院的时候,原玥已经不见了,他掏出手机,前两分钟林易然给他发了消息说她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