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可是这世间凡人却没那般好意境,尤其你眼瞧着柳静月这女人。桌上那瓶茅台一去了一半,她手转着酒杯,好不惬意。
烤五花肉堆在碟内,被柳静月一口一夹,伴着老酒,那真是喝得爽快,吃得尽兴。
一旁的崔逸轩停顿筷子,瞠目结舌地看着柳静月那动作,心里别提多好奇了。
真是神了。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酒精的作用让她明晰的肌肤衬上了一层红晕,很有意味的美感。
明明有着优昙似的余荣,彷佛片刻就会消灭如许的活力,可是又偏偏此番矛盾地彰显一种崛起的生命感。一如高山琼雪,清澈重霄,其美可惊。
就好似她拥有最纯澈的碧玉似容貌,却充满着灵魂电流的强大感。
崔逸轩琢磨着眼前女人的动作,心里的疑惑不断盘旋。难道那个委托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有趣,崔逸轩也乾脆举杯就饮。酱香口感的茅台的确是与众不同的滋味。入口毫无刺激辛辣,相反温润缓和的口感让人回味。
果然无愧为国之佳酒。
「这茶也泡好了,来尝尝。」柳静月刚说完,就从旁边泡茶小姐手上接过了茶杯递给了崔逸轩。
「我这口酒才刚喝下呢。」崔逸轩好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功夫茶,算是彻底佩服了旁边女人跳跃式的思绪。
柳静月没接话,耸了耸肩,自己将手中的功夫茶放入了口中细细品味。唇齿留香,喉口之处滑动,酒衬着人娇艳,茶伴着人香甜。
崔逸轩在旁看着,不禁有些闪神。心口有些燥热,难道是刚才入口的酒起了作用?
066
茅台的酒劲到底不可小看,这才一杯下肚,为何他觉得身体燥热开来,尤其是看着身边那正喝得极为畅快女人,心口就发热再发热。
丁燕儿的名字艳冠北京高干子弟圈子,还真是有些道理。看看这个女人,明媚生动,艳阳被雪,幻成异彩,如有不隷人间之感。
柳静月浑然不觉旁边崔逸轩那变色的炙热目光,两手举杯,一口酒、一口茶地喝着,越喝越有滋味。
正当两人各自无语之时,门外进来了一群人。
这家店极为独特,算得上北京一高档之处。楼上雅间跨楼,穿梭於国酒和国茶之间,意境极佳。自然也是极为吸引有钱人前来小坐一番,或召朋唤友小娶。可是北京最不缺的就是官,自然也不少官家子弟。
这不打门口进来领头的正是刚从浙江公干回来没一两天的姜显龙,後头跟着一票同圈子的玩友。
楼下大厅自然不及上面雅致安静,可是柳静月却喜欢这种大厅人声鼎沸的感觉,完全符合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俐落劲,所以自然拉着崔逸轩同自己一起坐在大厅中一边。
可就是坐在角落里头,丁燕儿的那张脸又怎麽会让男人们轻易忽视的了的。外加柳静月那率性潇洒的动作,着实让人目不转睛。
「那边的女人还真是标致。」走在後面的一名青年朝旁边人努嘴笑道。
那人一瞧,赶紧拉住前头走的姜显龙道:「显龙,别老是提你那女人有多好,瞧边上那个──肯定不比你心里想的差。要不,哥们给你搞定?」
姜显龙不甚兴趣顺着那人眼神飘去的方向一扫,脚步刚要跨前的动作立马滞止,不可思议地看着边上喝酒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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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燕儿在喝酒!?
姜显龙觉得自己眼花。可是边上那俏丽动人,面容上染上红晕的女人不正是自己时时刻刻思念的佳人?
姜显龙这麽一想,掉转方向跨步朝着他们坐的那桌走去。
後头几人挤眉弄眼,看到如此反常的姜显龙,顿时觉得来劲。
谁不知道一年多前姜显龙遇到了那个叫丁燕儿的女人後,整个人变样似的,也不出去玩乐,也不再瞧眼别的漂亮女人。整个人跟卫道夫般,严守清规戒律。
如今那个漂亮小妞能让姜显龙这般动心,直接上手出击,能不让他们几个眼瞧了兴奋,直接跟在姜显龙後头准备看好戏。
柳静月背对姜显龙方向而坐,所以没有留意身後正有一批人来势汹汹朝自个儿扑来。
而崔逸轩坐於旁边,早看到姜显龙走来。他也不吭声,扫了一旁的女人,举杯就唇,也不喝,只是嘴抵酒杯,嘴角的笑意划开,意味不明地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丁燕儿!」
站定在桌边,姜显龙这一叫喊,包含着一股沉重的思念和藏不住的伤心。他心心念念,一回来就找却找不到的女人,此刻居然和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绽颜欢笑,纵情谈乐。真是情以何堪,难以忍受心口焚烧的痛苦。
他这一喊,也把後头跟着几个要看乐子的男人们听傻了。什麽?这个艳丽四射的女人就是姜显龙魂牵梦绕、难以忘怀的丁燕儿?
难怪,难怪!
几乎後头每个男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同样的感慨!
而柳静月突然听到有人喊,第一时间还真没反应那是在喊她。非是呆滞了几秒之後这才意识到来人唤丁燕儿可不就是唤她。
一个回头,一见是姜显龙,顿时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什麽人不遇见,偏偏遇见丁燕儿的男人,真是老天爷玩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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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接我电话?」姜显龙极力克制自己迸发的情绪,拳头握紧之後,才保持着话语淡然的出口。
「电话?」柳静月一愣,赶紧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瞧,还真是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自己後来存在手机上吴世麟的号码,一个则显示512。
眼角瞥了眼姜显龙,柳静月暗想道:难道这个姜显龙排在第512个?还真是遥远的顺序。
「刚才路上没有留意到。怎麽?找我有什麽事情吗?」很自然地发问,姜显龙可是丁燕儿的男人,她柳静月能闪躲多远就多远。
她认为稀疏平常的话听到姜显龙耳里,那就跟一桶汽油浇灌全身後,再轻飘飘丢来这麽一根点燃火柴棒。
轰一声!整个人都着了,燃了,炸了。
一把抓起了柳静月手,力气之大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提起搂进怀中。柳静月张大嘴巴还来不及骂人,嘴唇已经被姜显龙吻个彻底。
很激烈的吻,带着怒气和思念。心儿在沉重低唱,悲哀难以扮出笑容,豪兴煽动者痴狂的灵魂,姜显龙觉得自己是疯了,彻头彻尾的癫狂。
从一年多前遇到丁燕儿以後,什麽都变化着,什麽都压抑着。这个手心捏着他全部情感和灵魂交错的女人,居然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他一句:怎麽了?
怎麽了?
他要炸开了!他嫉妒,他难受,他慌张。
刚才举杯欢笑,刚才容光泛发,刚才浅笑迷人的丁燕儿是他一年多来从未见到过的模样。是因为旁边那个男人吗?是吗?
柳静月一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欲挣扎离开。无奈,姜显龙这头狂热,吻得彻底,搂紧了腰身,将她整个人都扣在怀里,牢牢锁住,随便她怎麽闪躲,霸道而炙热的吻就是不曾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