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历渚有了不好的预感,如果原家隐瞒那孩子的存在,把他养到大,现在那孩子也应该二十多岁了,依原家对程泽的怨恨程度,他们会灌输给那孩子什么观念?
那孩子对程泽会有什么观感?如果当时原琴颜生的是男孩,原家会不会告诉他,原家原本的繁华富贵都是属于你的,但是被程泽给夺走了,你一定要把他夺回来?
王历渚想起近年来发生的内鬼事件,再联想到原琴颜私生子,觉得这事太复杂了。虽然依程泽的身份地位,未必会怕那个私生子存在,只是程泽在明,对方在暗,如果不把他揪出来,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心。
王历渚抓起一旁的手机,正要打电话给程泽,告诉他这件事时,灵光一闪,突然想到陈与增曾经被咬出是内鬼的事情,继而联想到沈怜琴。
沈怜琴名字和原琴颜一样有个琴字,她的年龄又和他推算那名私生子的年纪接近。她明明不知道他干爹的身份,和他也没接触过,却在和程泽见面时,表现出紧绷慌乱的态度。
后来她车上出现程泽的香水味,身上存有不是自己留下的吻痕。沈怜琴她想做什么?她利用自己企图接近程泽,她有什么意图?她会不会就是原琴颜待在家乡,偷偷生出来,被藏得密不透风的私生子?
王历渚把沈怜琴这段时日的行径串连起来,得出令他恐慌的推测。
这下他更不敢打电话告诉程泽了,就怕他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程泽,程泽会抱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心态,让沈怜琴丢了命。
王历渚拿着文件袋走出房门,按着沈怜琴和黎敏净门外的门铃。
是黎敏净开的门。
“她出去逛街了,你有事打电话给她吧!”黎敏净正在看电影,见他突然这么早回来,心下一惊,沈怜琴还待在对面陈与增的房里,就怕她正好要回房,一打开门就会在门口与王历渚撞见。
王历渚也顾不得与黎敏净的关系尴尬,推着她进房。
“你做什么?!”黎敏净被他的动作唬了一跳。
王历渚把文件丢到她身上。“程润赏还有个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私生子流落在外。”
黎敏净懵了。“你说什么?!”
她打开文件袋,看到里头破旧的纸张,挥洒而就的草字狂野奔放,她顺着王历渚指给她看的那行字,瞳孔一缩。
“你和程泽说了吗?”黎敏净转头望向他。
王历渚抹了把脸。“还没说。”
黎敏净见他的神情有异。“为什么没说?”
王历渚迟疑了会。“我怀疑这个私生子,已经潜伏在我们身边。”
黎敏净拧眉。“就是因为这样,才要马上告诉程泽,让他有提防。”
“我怀疑是怜琴。”王历渚逼不得已地说出他的怀疑。若不是想借助黎敏净的聪颖才智,来帮助他调查私生子的身份,王历渚根本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此事。
他也是在赌,赌黎敏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个性,不会对程泽说起这事,赌她不会用这事趁机捅他一刀。
黎敏净怔了怔,半晌不语。不晓得是认同他的怀疑,或是单纯因为不好干涉而闭口不谈。
“我想去原琴颜以前休养的房子找线索,一起去吗?”王历渚猜她不会对程泽说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她知道程泽和沈怜琴有一腿,她如果向程泽提出怀疑,程泽也会疑心她是在吃醋、铲除异己的心态,来陷害沈怜琴。
黎敏净沉默了会,才说:“无论这事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不参与。”
王历渚知道他赌赢了。黎敏净对程泽的陈年旧事不感兴趣,也因为沈怜琴的身份尴尬,她不想参与,怕惹了一身腥,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所以她不会主动向程泽提及此事。
黎敏净和王历渚离开房间时,她敏感地察觉陈与增那间房的房门开了一道缝,她提了口气,快步走到王历渚身旁,故意撞了他一下。
王历渚连忙扶着她的肩,以为她是被地上的地毯给跘了一下。他的大手按着她纤细柔嫩的肩头,不知怎么的,让他突然对她衣服下的身子想入非非。
因为近距离扶着她,他一俯首,就能见到她上衣领口处,因为俯身而微露的胸线,波涛汹涌,雪白娇嫩。
黎敏净在确认陈与增那间房没有异动之后,她才站起身,和他一起进到电梯里。
“你们是小俩口是刚结婚的吗?”房东大妈拿着钥匙,领着两人走进巷子里,见王历渚和黎敏净与其说是夫妻,看起来更像是工作伙伴,一前一后距离拉的老长,两人也没有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