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昨晚打过电话,又能清净十天半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她见了面。
“我可以坐这里吗?”江暖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邵丞挑眉,没等他说话,张亦涥已经殷勤地起身,“当然可以!”
她没端餐盘,只拿着盒酸奶在喝,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大驾光临二食堂,张亦涥紧张兴奋又有些飘飘然,正襟危坐,然后听见她笑嘻嘻地问,“同学,谈恋爱了吗?”
岑燃专心吃饭,眼观鼻鼻观口。
江暖托着下巴,眉眼带笑,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风淡云轻一脸冷漠的男生。
他压根不理她,眼皮都不抬,下一瞬却突然僵住,握着筷子的手指一紧。
“我有一个朋友喜欢你。”她用脚尖沿着他紧绷的小腿一点点往上蹭,蹭过膝盖和大腿,往更深入的地方探去,对上邵丞沉着脸警告的冷冽目光,她依然面不改色,笑得灿烂,“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
江暖刚碰到他的裤裆,邵丞蹭地站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没机会。帮我转告,我不喜欢她。”他冷声说完,端着餐盘转身就走。
*
“十分钟后,树人楼顶楼天台见~”
发完短信,收起手机。岑燃走过来将一瓶可乐扔给她,“你别老是惹人生气。”
江暖偏着头,笑嘻嘻,“你不觉得他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吗?”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这样心如磐石的人,情绪的起伏,或是被情欲支配时的失控,都令她着了魔地上瘾,觉得有趣。
顶楼的风凉丝丝的,江暖等了几分钟,邵丞还是不情不愿地出现了。
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不近不远地站在她面前,江暖盯着他笑。
邵丞沉默了半晌,终于冷淡地开口,“你答应过我,不会打扰我的正常学习和生活。”
他以为她将他约上来,是大中午的想在露天场合跟他干点什么?
当她随时随地都在发情呢?
江暖慢吞吞地走过去,看见他的手指在口袋里慢慢握成拳头的形状。
抿嘴笑了下,伸手搭上他的肩,然后顺着肩背的弧度往下抚去,指尖一点点摸过凸起的脊椎,游走到腰上,挑开衣摆——
“可是怎么办,我现在好想……”
这简直是煎熬的慢性折磨,被她碰过的地方都痒死了,他很不耐烦,正想推开她,腰上骤地一凉,冷冰冰软绵绵的一双小手搂在他的腰上。
“想捂捂手。”江暖眨了眨笑眼,满眸狡黠,冲他撒娇,整个人靠在他怀里,“今天好冷哦。”
“……”口袋里的铁拳握得更紧了。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和我在一起唯一的条件就是不公开关系。”她半真半假的不开心,手指戳了下他的腰,被他抓住攥紧。
邵丞深呼吸一口气,“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我就不能单纯地找你谈情说爱吗?”她还想逗他几句,可见他欲走的架势,连忙见好就收,紧紧拉住他的衣袖,“好吧,我找你有事。”
他抬腕看了下表,还可以再给她十五分钟的时间。
“放心,我不打扰你学习。”江暖哼了哼,“就是想请你帮个忙,下周末陪我去见个人。”
*
她说话算话,接下来的一周都没再找过他。
B市某郊区发现小型古墓,导师组织了一批学生去田园考古实地勘测学习,江暖是其中之一,一走就是一周,周六回来刚出机场就被岑燃开车直接拉去了他哥新开的俱乐部。
推开厚重的大理石门,里边麻将声搓得哗哗响,夹杂着一道耳熟的烟熏嗓,“就只有她这么缺德的人才会去学挖坟,也不怕遭报应。”
岑燃顿时黑了脸,有些尴尬,转头跟身旁的江暖道歉,“操,要知道安悦柔也在,我就不会叫上你了。”
“没事。”江暖牵了牵嘴角,本就是同一个圈子的人,有交集的共同好友太多,聚会的场合难以避免会碰面。
“不好意思,学习忙,来晚了。”她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往背对着门口的JK制服女孩身边一坐,见她明显一僵,安抚地轻拍了下她的肩,“安悦柔你怎么又回来了,和徐栖分手了就这么闲啊。”
“你少胡说八道!”安悦柔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指上的钻戒,“我们上个月刚订婚,等徐栖的公司步入正轨我们就结婚,到时候会给你寄请柬的。”
她顿了顿,一副姐妹情深语重心长地说,“对了,听说你要开始相亲了?其实张亦涥挺好的啊,除了有点废物只会啃老,性格还是不错的,关键是人家喜欢你。将就将就得了,你这脾气,能受得了的男人可不多,要珍惜啊。”
周围几个女孩儿都捏了把汗。
岑燃欲开口,江暖眯了眯眼,笑着按住他,“前两天在B市碰到徐栖和一个小明星开房,我还担心你被绿了。但是转念想想,虽然你只是住在陆家的一个外姓女,连族谱都没资格上,但好歹也流着陆家的血,不至于让一个家道没落的徐栖欺负了去。我当你们已经和平分手了呢,原来安小姐只是比别人更懂得将就和珍惜……”
安悦柔脸色发白,握着麻将的手微微颤抖,不可置信。
江暖好心地抽了一张‘三万’扔出去,居高临下的、同情怜悯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你看,学挖坟不挺好的?谁要是敢这么欺辱我,我就先挖了他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