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遭遇绩优股--有情况

年关将近,要关年报了,凤霖出差这一个月,虽然有别的经理处理事务,还是积了一堆活,回来后自然是忙得两眼一抹黑,加班加得自己都不知道钟点了。

傅世泽向证监会递交了要约收购报告书,同时每日监视股市走向,真正的压力期到了。傅世泽开始严重失眠,什么失眠药都不管用,于是也天天泡在办公室。

傅世泽和凤霖几乎天天要为利亚的进展接触,不是机密会议就是绝密文件往来,中午晚上吃饭也老在餐厅遇见。凤霖每次见傅世泽都是客气的打声招呼,礼貌的恭敬,无所谓的淡漠,已经完全把他当做了一个同事和上级。傅世泽不知道自己应该欣慰还是惆怅。

傅世泽知道凤霖天天加班到半夜之后,就坐在自己楼下,有时几乎控制不住的想再去找她聊天,但是青岛的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

就在这个时候,谢丹枫发现自己出事了,出大事了。

谢丹枫一天早晨起来,莫名其妙的呕吐,趴洗脸盆上呕了半天,呕出两口吐沫。她老公在旁边体贴的拍拍她的背:“你怎么了。”

谢丹枫心里惊疑不定,嘴里说:“我上司回来了,天天找我的茬,弄得我神经紧张。”抬头看看自己镜子里蜡黄的一张脸,赶紧狠狠的扑上一层粉,不好,浮在皮肤上了。

谢丹枫提心吊胆了三天,去买了根验孕棒来,低头一看,顿时两眼发黑。

谢丹枫镇定的把验孕棒扔进抽水马桶,回到自己办公室,把门关上,走到正两眼瞪着计算机,十根手指头飞速敲键盘的凤霖身边:“我怀孕了......"

凤霖有那么三秒钟还在“噼里啪啦”响,忽然回过神来,第一反应:“谁的?”凤霖怀疑这个问题谢丹枫自己也回答不了。

但是谢丹枫比凤霖想象的头脑清楚得多:“肯定不是我老公的,我都有两三个月没跟他那个了,是陈冬生的,上个月就他一人。”

凤霖顿时对谢丹枫刮目相看:你丫的还真够忠贞的,放着那么有相貌有身材有上岗证的老公不使用,对美猴王如此专一。

谢丹枫愁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我不能让我老公知道,知道他会跟我离婚......我不能让傅总知道,知道我就没戏了......我不能让同事们知道......我不能让我爸妈知道......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凤霖说:“你还是先通知陈冬生吧,谁惹的祸,叫谁来擦屁股。”

一句话提醒了谢丹枫,给陈冬生打电话:“.....你小子就不能干点好事.....怀上了,你的.....去,陪我打胎去.....要最好的医院,做最昂贵的手术,术后要休养,营养要跟上......"

陈冬生自从上次被谢丹枫赶出去后,又被家里管得死死的,正处在失恋状态,干啥都没精神,一听心上人怀孕了,孩子是自己的,那个感动,那个激动,那个冲动:“丹枫啊,老天有眼啊,你怀上我的宝宝啦......你不要打胎啊,生下来啊......生下来这么办?我离婚啊,我娶你啊.....”

谢丹枫又好气又好笑:“你脑抽了,老娘我是要结婚,不是要你离婚......不打胎,我带着你的种跟人家结婚啊?生下来,有没搞错?我老公又高又帅,生下来——都不用查DNA了.....少废话,赶紧给我安排医院,陪我去打胎.....你耳朵聋了,我是要打胎,不是要生产......”

陈冬生郁闷的联系去了,不久联系好了一家高级私立医院。

谢丹枫跟凤霖商量怎么请长假,她进公司一年还没年休假,凤霖建议她请婚假:“干脆把婚假休了得了,反正只需要朱海明签个字。”

谢丹枫婚假请得很顺利,朱海明还答应保密——这下傅总不会知道啦。谢丹凤又跟自己老公说要去出差几天,于是万事俱备,这天早晨一早来到办公室,等着陈冬生来接她去打胎了。

但是陈冬生却迟迟未到,因为他家里闹了起来。陈冬生失恋之余,心上人又要打掉他的孩子,一大早起来情绪那个低落,家里人谁都看出来了,于是老婆把他看得分外的紧,紧到要跟着他去上班。陈冬生哪里肯,正在家里跟老婆拉扯不休,谢丹枫电话打过来了,陈冬生不敢接,谢丹枫又给发了个短信:你赶紧带我去打胎啊,你拖拖拉拉的想毁掉我前途啊。

陈冬生不敢看短信,但是他老婆一把把手机给抢过去了。这些李秀梅砸锅摔碗,满地乱滚的嚎上了:“陈冬生,你干的好事啊,那野女人怀孕了啊,你天打雷劈啊,我的女儿啊,你好命苦啊,妈要是死了,你咋办啊......"

陈冬生老妈不乐意了:“嚎啥啊,不就是外面女人怀孕了嘛,怀孕了正好,给咱家生个大胖孙子出来,咱家养得起.....什么杂种,说话好听点行不行......不用你养,我养,我自己孙子自己养....."

李秀梅一听,马上不哭了,她生的是女儿啊,万一小三肚子里的真是儿子咋办。李秀梅不哭不闹不嚎不滚了,当务之急是先把小三肚子里的野种拿掉,别的都好商量。于是陈冬生的加长款奔驰终于出现在了华光大厦楼下,谢丹枫在地库里悄悄跳了上去。

百万豪车气派的绝尘而去,带走了谢丹枫和李秀梅双重的忧虑,不过这两人忧虑的可不是同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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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监会已经批准了华光的要约收购报告书,和要约收购价:3.30元每股。比原计划高了1.1元每股,让傅世泽非常担心要约期间股价到底会止于哪个价位,自己的计划是否能够顺利实现。

收购时间为十二月下旬至一月下旬的30天。这里面包括了元旦假期,所以真正交易的日子相对比别的月份少,这样减少了市场的风险性,但是由于傅世泽的目的是真实收购流通股,所以交易日减少,也不一定就是件好事。

傅世泽每天用模型测算股市数据,当前股市大盘走势平稳,起伏不大,但是利亚的股价却远比傅世泽预期的坚挺,怎么都打压不下去,并有暗涨的趋势。市场中有大笔资金在暗地吸股,用的又是散户的个人账户。傅世泽发现自己一旦对经纪下达抛的指令,它就立即有所反应,将华光抛出的股票全部吸走,使得股价无法下行,但是傅世泽按兵不动,它也随之收兵,并没继续收购,似乎无意于让股价进一步上扬——那它的目的是什么?是要跟华光恶意抢购利亚,还只是简单的想在这一波行情中捞上一票?

傅世泽建模测算数据,如果该股保持目前行为模式,傅世泽貌似尚能堪堪完成预期目标。但是那个潜伏的对手动用如此巨大的资金储备,要约开始前却只收这么小比例的股票,即使在要约期间全部以最高价位抛给华光,获利也有限;如果是为了恶意抢购,华光已经获得了非流通的50%股份,对利亚全面控股,对方在二级市场上收如此小比例的股份到底何用——傅世泽百思不得其解。

傅世泽感觉到自己像是脚下有一条不怀好意的蛇,正在悄悄潜伏,并且在仔细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但自己却踩不到它,也不知道它的最终的企图。要约即将开始,这条蛇什么时候会窜出来咬住自己的脚背?

这天快中午的时候,傅世泽头昏脑胀,就起来逛到隔壁陈长风的办公室,本想跟他聊会,两人一起分析一下局势,结果一走进去,发现凤霖跟严然明也在,正跟陈长风说笑呢。

凤霖坐在陈长风大班桌对面的靠背椅上,满面春风的笑着喊了声“傅总”,那种纯粹的应酬性客套——傅世泽分不清自己是该轻松还是该酸楚。严然明跟傅世泽更加不熟,正站在大班桌侧面潇洒落拓的瞎侃,当下随随便便的跟傅世泽打了声招呼,又去琢磨凤霖的套裙去了。倒是陈长风热情的拿出一包喜糖来:"你们都在,正好帮我吃这包喜糖,研发部刘经理的......现在的喜糖,怎么外面一层硬糖,里面包颗话梅啊?我早晨吃了一粒,差点把我牙给酸倒了。"

凤霖一本正经的回:"陈总,这就是婚姻的真谛,初时甜蜜蜜,后面倒牙。"

严然明一笑,用手指头弹弹自己脑门,想了想:"研发部的刘经理,我好像有点印象,技术上很不错的。她有40了吧?怎么,还没结过婚?还是再婚?"

凤霖差点跳起来:"胡说,你还四只眼呢,怎么看人的?人家才32,而且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傅世泽忍不住看了凤霖一眼,虽然他上次见过严然明酒后纠缠凤霖,凤霖态度是既不接受也不反感,但是今天凤霖的措辞明显是跟这位严总裁关系非同一般相熟,而且在人前也并不忌讳这种亲密。

严然明往鼻梁上挺了挺眼镜,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老处女啊。嗯,她长得确实让男人一见,啥想法都没了。"

凤霖噎住,一时想不出话来骂他。陈长风倒说:"据说她结婚对象条件好着呢,留美博士,年薪150万。张主席说了,刘经理的婚事是在给全公司的大龄剩女们鼓气......"

凤霖小声嘀咕了句:"鼓气?我看是泄气吧。32的嫁了个52的,年薪150万又咋啦,床上能坚持15分钟么?我宁可找个25的,年薪5万的,床上50分钟的。"

严然明笑:"他在床上真的能......"

凤霖忽然看了严然明一眼,她不想让自己同事知道叶炎的事。严然明立即含混不清的发了几个尾音,把下半句吞了下去。

傅世泽看两人表情,暗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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