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假期还剩一天,余一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毕竟下个月就要过阳历年了,而阴历年在一月,这就意味着往年2月前要完成的工作,今年压缩了一半时间。
余一用了一上午时间,把该对接的工作以及直至过年前的工作做了梳理排期,下午她不想工作,准备约约朋友social一下。
“嗯嗯好吧,那只能等过年前看看有没有时间了”
“[暴风哭泣][想你]”
余一面无表情的编辑微信,这是第三个拒绝见面的好朋友,原因都是被奴役加班中,这其中就有365天364天有闲的徐文静。
正当余一绝望的思考要不要把这个美好的下午交还给工作时,安辰的电话进来了。
“一一,你是回来了么?”安辰愉悦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叫的这么亲昵一定有鬼,余一感觉他下一句就是要告诉自己年前还要竞个标了。
果然不出所料,暗沉打电话来是为了休假前他提过的那个案子的事儿。一个国内顶尖的手游找上门来,要在年前做一场公关活动,线上线下联动,选定了几个核心城市做。余一也是这款游戏的忠实玩家了,所以听了之后还有几分跃跃欲试。
“不过有一点变化,之前是要比稿的,现在改成单一供应商入库服务了。”
“可以啊小安子,你是不是出卖色相了?”余一觉得兴奋,这么说来他们就没有竞争对手了,只要搞定甲方爸爸就可以了。
“少废话,下午一间碰个头?”
“可以,那见面说吧。”
两人敲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也没多聊就挂了电话,安辰上午也没去公司,而是去了合作方那边。此刻对面坐着的男人神情淡淡,两人似是相识多年了。
“这次回来还走么?”安辰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拿了一根出来,但在男人的逼视下又收了回去,“不抽了好吧,瞧你那德行。”
“不回去了,是人事调动又不是临时调令。”
“那你跟她,你想怎么办?”
男人不再把玩手里的笔,深邃的目光透过镜片迎上对方探究的目光。
“顺其自然吧。”男人的表情却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你家给你安排的那个女人,你准备怎么办?”
“拖着吧。也没什么好办法。”安辰摇摇头失笑,他总是知道怎么提醒自己界限在哪儿,“对了,你什么时候去一间看看,你这老板比我还甩手掌柜。”
“晚上吧,下午还有个会,晚上喝一杯?”
“成,那我在一间等你吧,算是给你接风洗尘了。”
安辰站起身来,冬天一冷街上的车就多了起来,特别是最近两天,堵到他已经放弃了开车,骑摩托车通勤。大皮手套大皮靴,看起来竟有几分雅痞的味道。
一间是余一和安辰常去的一家静吧,在一座老四合院里。余一特别喜欢院子中间大槐树下的一缸锦鲤,肥透透的惹人喜爱。一间是安辰和朋友一起开的,不过安辰和朋友只投了钱不怎么管理,反倒是人称小六的一直在打理。小六调的酒很有一手,很多市面上喝不到的调制酒都是他自创的,这也圈了一批忠实粉丝。但是一间的空间有局限,所以能来喝一杯的都是提前好几天就预约了的,而且靠着安辰的一种朋友捧场,愣是让一间成了什么平台都搜不到却有所耳闻的神仙店。
安辰进院的时候就看到余一叼着冰淇淋勺子在鱼缸边上逗鱼,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每次来了都能逗很久。
“寒冬腊月的你突然就不怕凉了?”余一早就听见安辰的大皮靴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了,也没回头,自顾自的找乐儿,安辰也不恼,一手拿开她手里的冰淇淋盒子,一手抓了一下她的指尖,果然冷的不行。
“干嘛干嘛!有话好好说,别拿我冰淇淋!”吃的一脱手余一就炸毛了,反应过来就侧身要去拿。
安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急色的样子,小姑娘不觉得抓手有问题,反倒是着急她的食儿,真是个傻姑娘。
“去去去,进屋吃去。”说着就拿着冰淇淋进了屋,小尾巴当然跟的紧紧的,拿到冰淇淋就抛弃了自己。
余一咬着勺子,让冰淇淋在口腔的温度中渐渐融化。她喜欢在冬天吃冰淇淋,特别是下雪天吃。可惜今年没有下雪,算是个暖冬。去年的这个时候好像第一场雪已经下过了,她不敢开车,又挤不上爆满的公交车,有一天甚至走了1个多小时回家,自从那天后,雪天她都碰巧能蹭到安辰的车。
或许男女之间真的有友谊,但余一隐约觉得对方对自己的不同。女人对暧昧天生敏感,他的种种行为都带了一点暧昧,说不动心是假的。像这样相貌好又圆滑哄的姑娘们舒舒服服的男人,有几个不招人喜欢的?余一起初还有那么一点小心思,如果对方捅破暧昧的窗户纸,或许也可以试试。但别人打趣他俩时,安辰总说余一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后来余一琢磨着,亲妹妹也不错比情侣更舒服,也接受了这样的设定。
“喝点什么?”安辰走进吧台,其实他也会调酒,出品比小六差不到哪儿去,只是他少爷脾气不怎么出台干活罢了。
“我想喝茶。”
“试试我用水仙调个酒?”安辰想到一早泡上的冷泡茶,是余一喜欢的乌龙茶品种,他本想试试冷泡的效果如何,没想到现在调酒就派上了用场。
“好啊。”
“假期玩的怎么样?阿姨的情绪好点了么?”安辰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水仙的香味儿溢出来,余一觉得自己已经开始醉茶了。
“挺棒的,老太太挺开心。”余一凑过来看他繁复的手法,觉得很神奇,“她就是刚退休不适应,上班时也没什么爱好,可能跟她的姐妹们多聊聊就会好吧。”
“都这样,我家老太太刚退休的时候也找了我好久的事儿,好在之后她选择拉丁舞。”安辰递给她一杯茶和一杯茶兑的酒,“你都不知道她那时候多疯狂,天天压着我去相亲,姑娘们都觉得我又问题。”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啊。”余一有点开心,啜了一小口酒,赞许的点着头。
“不都是这样么?没结婚的相亲,结了婚的催子,没事儿找事儿的典范嘛。”
“好在我妈已经放弃了押我去相亲的念头,佛了哈哈。”余一耸耸肩,没想到陈娟女士突然这么通达,心里酸胀胀的。
“说正事儿吧,这次是个什么标?”她不想再继续,他一下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
“已经不算是标了,对方提出单一供应商入库,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提案了。”
“可以啊,安少现在能耐了,甲方爸爸主动求着干活,我也跟着可以昂首挺胸坐着提案了啊!”余一忍不住打趣,其实提案并不会比竞标容易很多,毕竟执行和打标大部分时候用的不是一个方案。但不用跪舔甲方爸爸着实让她扬眉吐气一回。
“瞧你这小女子得志的样儿。”安辰拉过一个高脚椅就地坐在吧台里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叼了一根棒棒糖在嘴里,他最近在戒烟,对糖的需求高了不少。
“事儿你也擅长,就是咱俩常玩的那个游戏,要做个线上线下联动的公关活动。你也知道,这类游戏做推广的渠道和手段目前都比较窄,他们希望玩点花的。”
“预算呢?”
“没有给数字,看具体方案。”
余一头会觉得没有具体预算是多么美妙的事情,脑子里已经疯狂的过创意了。
“时间。”
“这周五,你只有三天时间了。”
“我就知道有坑,合着在这儿等我呢。”余一白了他一眼,早有准备,“我要吃防芳姨,两次。”
“成交。”安辰答应的爽快,伺候好小祖宗很关键,这个时候她想要星星也要想办法啊,“提案结束去还是现在?”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余一看了一眼是顾明远发的消息,问自己在哪儿。又说晚上一起去吃烧烤,城南新开了家店风平不错,但她在塞班这段时间真真吃腻了,所以就回绝了。
“之后再说吧,想回家睡一觉了。”
想到未来几天可能会很忙余一就提前累了,一杯酒见底竟有几分朦胧的醉意。她轻轻摇晃着脑袋,
看着窗外阳光一点点被院墙吞噬,觉得暖冬并非全都是好的,它会让人产生自己已经在春天的错觉,而忘了冬季凛冽的危险。这时如果遇到寒流,就让人觉得难以适从了。
暖冬,真的很狡猾呢。
余一抿了一口茶站起身来,“走了,回家睡觉去。”
“我送你。”安辰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过被她摇摇手打断了。
“我要寻花问柳慢慢回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余一竖起领子,整个人都埋进臃肿的羽绒服里,手指上勾着她一长串的钥匙推开了门,“走了兄弟!”
安辰笑笑,这女人工作的时候才有气场,平常就是个小姑娘,玩心重的。
“到家发微信,晚上开黑昂!”
女人没回答就消失在大门口了,安辰摇摇头,一边收拾着屋里的杂物,一边喝着茶哼着小曲。晚会儿还要接受另一位老板的检验,毕竟人家甘之若素投了钱,一次都没来过呢。
顾明远最近算是清闲了一些,一周竟然也能正常下班两三天。下午约余一出去吃晚饭不成,也没再约别人了,索性去了趟家附近的超市丰富了一下冰箱的内涵。
要说生活技能,顾明远是远不及余一的,之前和田湉在一起的时候,大小事务都是对方操心,当时又是他事业起步期,主客观都不允许他有自己的时间,所以也就坦然地接受了对方的好。后来离婚了,习惯了整洁的生活就受不了单身汉的邋遢,大小事亲力亲为才知道生活不易。不过他适应的倒是挺快,特别是做饭的手艺,竟然成了好兄弟间争相追捧的大厨。
顾明远就是在家门口遇见了同样大包小包拎满手的余一,两人的不同在于,余一手里都是打包的小吃,而顾明远手里则是生鲜百货。两人对视一打量,一个眉头紧皱一个惊讶意外。
“吃东西嘛?”
话一出口余一就后悔了,看他那副表情就写满了对小吃的不屑,就像小时候自己偷偷在外面吃东西被妈妈抓住一般,此刻还问对方要不要加入吃垃圾食品的行列,自己的脑袋大概是被酒精泡坏了不清醒了。
“吃。”
更让余一觉得可怕的是顾明远竟然真的要吃,两手东西合到一只手里,趁她不备拎起她手中的小吃就往自己家走,看起来哪像是要吃东西,就是要扔垃圾的架势。
“钥匙在裤子口袋里,你来开。”说着他侧侧身,示意她在这侧的口袋里。
余一只得硬着头皮伸手进去摸。顾明远今天是一身休闲装,裤子的面料略硬,口袋算深,里面放了门禁卡车钥匙等一堆小东西。她的手指有意向要避开他的大腿,但由于屈腿的姿势,口袋内空间狭小根本避不开,若有似无的滑动惹得顾明远喉结上下翻滚,裤裆里也隐约兴奋的抬了头。
其实她已经摸到了钥匙,但是口袋内东西太多都纠缠在了一起,她怕把东西都带出来,所以小心翼翼的往外抽。时间似是拉长了,余一的耳根也被撩红了,低着头状似无事专心拿钥匙,却不想对方湿热的呼吸突然打在她脖子上,手一抖,口袋里的东西全都掉在了地上。
顾明远看着蹲在地上捡东西的人儿笑了,而这种半是嘲弄的笑容正好落在了捡好东西起身的人眼里,火气说来就来,背过身去麻利儿的打开了门,进门就把手中的一堆东西拍在了玄关的置物柜上。
余一气呼呼的进了门,顾明远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餐桌上后才拿着拖鞋来追赤脚奔走的女人。给她换上拖鞋,忍了忍,又把她的一堆小吃整齐的码在餐桌上。
“少吃点,我去做饭。”顾明远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就进了厨房。留余一自己在原地懊恼,又拿食物泄愤。
不过很快余一就后悔了,顾明远晚上做的都是她喜欢吃的。玉米竹笋排骨汤、水煮斑节虾、腰果芹菜和菠萝咕咾肉,每一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让余一对顾明远又有了新的认识。
整个晚饭过程十分的愉快,主要是余一吃得比较愉快,顾明远又是盛汤又是剥虾伺候的非常到位,让余一有种要扶墙出去的感觉。
饭后余一说要出去走走消消食,顾明远也跟着出了门。冬季的夜晚人少,街道上枯树枝丫错落有几分凄凉,好在晴朗的夜空星星点点,两人就着星星又展开了一番讨论。顾明远挑着能连成线的星座给余一笔划着,似乎星座的浪漫之于女性只是占卜,而对男性来说则是宇宙。
瞧,男女有别,看在眼里的是同一个词,其中内涵却各有见解。
最后结束这次讨论的依旧是余一怕冷的特质,缩着脖子就往家里跑,臃肿的样子,浅色系的羽绒服,被顾明远奚落是怕冷的南极企鹅。余一无话可说,只得用眼神戳刀子。
余一按了电梯就在原地等着,顾明远还没进来,她的脑子突然又当机了,昨天还跟人家要划清界限,今天又吃又喝有说有笑,自己的好言壮志算什么?懊悔之门突然打开冲得她措手不及,当顾明远跟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眉头紧皱的样子。
“又乱想什么。”顾明远圈过女人的身体,拇指在她的眉间来回揉了几下,“不是跟你说了别有负担么?你就当我是普通的追求者不好么?”
女人抿了抿嘴不说话,显然还是在自己的死循环里脱不出来。
顾明远无奈,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了下来。
不是粗暴也不算温柔,是强势的进入。就像他这些日子强势的进入自己的生活,搅乱她的决定,反复逼迫她与他同行。
可都是他的强迫么?自己为什么会甘愿配合演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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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为什么呢?问号脸
题外话:
最近看文老师看到白月光为了事业离开男主,回来之后死乞白赖的要和好觉得对方还在爱自己的文,难道就没有回来霸气拒绝前任迎娶高富帅事业爱情双丰收走上人生巅峰的嘛?
你们感兴趣嘛?
想写个小短篇搞一搞这个事儿!
如果…我…三次元事儿少且不懒的话[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