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声音,他从浴室出来了,我忍不住问他:“弗兰克先生您是不是不想让我的伤口好了?要不然为什么给我下药,做那种事?”
“我宁愿你腐败到只属于我。”
我趴在床上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表情一定危险黑暗幽深得熟悉。
“我真要那么腐败了,您还要我吗?”我反问道
他不作声,下了楼去。真是可笑,口口声声说要我只属于他,但要是我真被他折腾惨了,他又会放弃我。
我不敢再随随便便喝他接的水,事实上,我明白他要是想要我喝的话,我根本防不了,因为他是会强制我喝的。
所以他递给我避孕药和水时,我接过水和药片两口解决。我希望他能快点到楼下去,我好痛痛快快自己一个人难过一会,从小时候开始我就讨厌别人发现我哭。
可他没走,给我拉了下被子说:“毯子别遮住伤口了。”然后他把被子下拉到我的臀部,我害怕他又做点什么,还好他只是拉了下被子就坐到桌子上去了。他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他做什么我都不关心了。
我很累心里很乱只想好好睡一会。
梦里有铁笼,有面目狰狞的壮汉,弗兰克牵着我离开铁笼绕开壮汉,我对他充满了依赖和信任,心想他带我去哪儿都可以。他又羽化成面目温柔的笑面佛死死掐住我,我抓着他的手大口喘息,他嘲笑我:“原来你这么想活着?这么想得到我的爱?”
我不争气地哭了:“求求你放开我。”他没有半点怜悯,我快呼吸不上来了。
从梦里惊醒才发现我把鼻子埋在床单上了,扭头看了看,落地窗前的窗帘里层外层都拉上的。
我再往后看看,弗兰克开了盏小台灯正在看书。侧脸简直就是刀削般,脸特别立体。此刻正温柔安静地看书,这是真实的他吗?并不是,真实的他危险且黑暗。
我埋下头,开始数羊驼。
正常吃饭,正常休息,正常上药,正常擦身,他今天没折腾我,我心里想着,肯定就是让我休息几天,过几天还得折腾。
有次他要我做他的裸模,画到一半他就冲上来对我又亲又咬,我使劲推他央求他:“可不可以不要,前几天我那里被弄得受伤了。”是被他弄得。
他就像一头野狼,把我压在沙发上,完全不听我的央求,使劲揉捏我,不一会儿我如他所愿流出水来,他在穴口揉了几下便横冲直撞地进来,我感觉我下面又被弄伤了,叫了起来,他停了下便握着我的腰由慢至快的进出,我死死抓着沙发忍受着疼痛。没错,弗兰克一向没把我当人,我就是个供他发泄的玩具。
第二天下午,弗兰克说:“食材提早消耗完毕,我得出去采购了。”
我点点头,他提醒我:“别再想着逃跑了,你逃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来,不管采用什么手段,你只能属于我。还有你要是再逃跑,被我抓回来可不只是皮带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
阳台上的门和卧室的门都锁着,楼下汽车行驶远去的声音。
我支起身体,浑身都是疼痛,忍着疼痛我去衣柜里翻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同时拿上自己压在床垫下的身份证明。值得庆幸的是逃跑那天晚上由于太紧张我忘了拿这些东西,所以没放在身上一起带走,若是放在身上,肯定被弗兰克带着钱一起搜走了。弗兰克又恰好把我关在老房间,要不然这些证明我也很难再取得。世界上的事总是这样精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我用椅子把使劲撞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只有四楼往上才有阳台,这是我发现的。
撞击了很多很多下,我背上的伤口都撕裂了,我还是没放弃,用椅子腿继续撞击玻璃门,我不信它不碎。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生都被当做一个玩具。
打定了主意我再次拼命用椅子腿撞门,用尽全力,背上很疼但抵不过心里积累起来流出的泪。
“哐当。”门终于碎了,我再一撞变成了大窟窿,我钻了过去。
我进了屋子,用床单连接成一根长绳子,把它系在阳台栏杆上,然后顺着绳子往下爬。
我小心翼翼地稳住手脚,手和脚因为前晚的折磨有些发虚。我咬紧牙关,犹如行走在钢丝上,稍有不甚便会坠落。
一层……两层……三层……四层……我在心里数着,时间慢了下来,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直到双脚触到外面的草地。
碰到草地的第一刻,我就开始跑,跑得再远一点,再远一点。由于很长时间没有跑步,我很快慢了下来,并栽倒在地上。
远处一辆轿车驶来,是谁的?我心脏砰砰跳。还是逃不掉吗?不只是皮带?还有什么?还会怎么折磨我侮辱我?
我闭上眼睛,终于坦然了,像面临死亡一样去面对它。轿车停在我面前,上面下来的人问:“露西,你怎么在这?”
何佩义?我睁开眼睛,是他!我曾经偷偷从落地窗前看过何佩义的车但印象不是很深刻。
他扶我起来:“你怎么在这?你背上还有血!”
“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摔伤了。”
“走去医院,摔得怎么衣服上粘血的地方不一样?你是摔到什么东西上了吗?。”
“先上车好吗?我有点累。”
何佩义扶我上了车。
“先离开这好吗?我有点饿。”我只是想早点离开这。
“你的背真的可以吗?不去医院?”
“不去,你看,我有药。”我从口袋里拿出药对他扬了扬。
“好吧,要是不舒服你就告诉我,我立马送你去医院。”
“嗯嗯。”
“你想去哪里吃饭?”
“有没有远一点的地方?这附近我都吃惯了,还有楼高一点的?我喜欢高一点的地方吃饭。”主要我怕弗兰克发现我。
“行我带你去。”他发动汽车离开。
离开了离开了,古堡、草地、小桥一切都在远离。
“你怎么会来这?”
“弗兰克昨天打电话来说不再给我授课了,我心想着是不是因为转卖画的事被他知道了,就有点担心你。而且我爸妈让我再来求求原谅,恳求弗兰克继续教我。”
“我很抱歉,因为我你没法继续学习。”
“嗨,有什么可抱歉的呢?本来就是露易丝联系我说去弗兰克那里学画可以看见《孤独的50号公路》的作者,我才去的。其实我真正想做是摄影师呢,可惜我父母不同意。看了你那些画让我对外面的风光充满了期待,成为摄影师的渴望又燃烧起来了,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对了,你没被惩罚吧?”
又是露易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概是为她和自己哥哥在一起除去一个障碍吧,不过她太看得起我了,我连障碍都不算,顶多是一粒沙子。
“被惩罚了呀,也是不能再做他的学生,我得离开了。”
“没想到弗兰克那么小肚鸡肠。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呢?”
“我想一边画画,一边去风景优美的地方写生。”
“这也是我的想法,我想到处摄影,要不然咱俩结伴去?也有个照应。”
也对,有个照应也是不错的。
“我回家求求我爷爷,我爷爷可疼我了,他一定能说服我父母。”
不知道开了多远,不知道是否离古堡很远很远,只盼他千万别找到我。何佩义带我来了一家餐厅,要上楼的时候我说:“何佩义,我没有钱,上次换到的钱给弗兰克收走了。我会努力画画换钱来的,等换到了钱我就还给你。”
“我们是朋友吧?是朋友就不要这么见外。”他冲我阳光的笑一笑。
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即便是朋友,也不能随意花别人的钱,我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早早还他这个人情。
晚上到酒店时我俩各自开了单人间,何佩义说他明天回去说服他爷爷,让我自己在酒店待几天。分开时他又问我:“你的伤没问题吧?可以让女服务员帮你上药。”
我点点头。
刚上完药,我心想还好这店的女服务员不八卦,要不然问来问去我得烦死。
我趴在大床上,到这个点了弗兰克肯定发现我逃跑了,他要是把我抓回去我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从车上到现在我就一直处于不安和高度紧张中。我祈求着:拜托了,神明,求求你帮帮我。
我真的特别讨厌他控制我,压制我,仅仅把我当成他的所有物。对自由充满渴望的我来说逃跑是必然的,只是时机的问题。
“乔,你有那么多不凡的才能,你怎能期望过平凡的日子。你已蓄势待发,善用才能吧。去吧,迎向属于你的自由。看看能成就什么美事。”马奇太太对女儿乔这么说。我想对我来说,怎么能过着被束缚的人生呢?想着想着我就迷迷糊糊得睡着了。
第二天女服务员来给我送餐时说:“对面顾客都把您安排好了。”
何佩义吗?等到了外面,我要画许多画给他,期盼他仍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