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夏秋替时,他抱了些食物进来便不稳地栽倒在床上。我摸了摸他的头,再摸摸自己的,温度有些高。
“您发热了?”
他抓住我的手,另外一只手将我按在胸膛前含含糊糊地说:“别走,别走。”
我心头有些酸涩,即使在病中,他仍会担心我没有吃的而来给我送食物,我又怎么会借机逃跑呢?
“我不会走的,相信我,让我来照顾您。”抱住我的双臂开始松懈,是信任吗?
我从浴室里拿了毛巾沾湿冷水贴到他额头上,从柜子里抱了厚被子出来给他盖上。这几天他胡子更长了一点,看起来更加性感了,摸起来也更加刺手了,我伸手点了点,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刚要回手,他抓住我的手:“水,水。”
“有烧水的东西吗?我想你该喝热水。”他带来的食物中只有冷依云矿泉水。
他半晌不说话,我凑在他耳边说:“放心我不会离开。”
等了一会他缓慢开口:“离我远点,会传染。热水壶在倒数第11层第三个门。”
还是第一次有人会这样关心我,我给他掩了一下被子说:“我去去就来,热水你等着。”
他又抓住我的手,我伏腰亲了亲他的额头他才松手。
打开门我看见红木楼梯格外陡峭,铜铁固定以及铜制扶手,上面的斑驳痕迹看起来很久没有修整过,这就是外面?
我握着扶手,旋转的楼梯陡峭的坡度让我有点晕眩,我一边认真数,走了很久才数到倒数第11层。那么陡峭的坡度和繁复的楼梯,他生病了还记得我,还有我许下的承诺。于是我收起还要跑下去的脚,进入倒数第11层。打开第三个门我一惊,里面特别宽敞,所有的东西整整齐齐,像是没有人住过似的,只有画板上有聊聊数笔和床上掀开的灰色薄被显示这里是他的居处,一定都是他收拾的,这栋楼我刚刚下来都没看见过其他人。我定了定神 ,打开柜子并没有看见热水壶,只有画纸颜料什么的。噢,这是左面第三个,或许得去对面第三个。
我带上门到了对面,果然是厨房,打开柜子我看见了热水壶还有锅子。我想了想,打开冰箱,里面有牛奶、葡萄酒已经各种食物。把水装入热水壶连好电源以后。我从冰柜拿出牛奶开始装煮。
等水开和牛奶热的时候,我发现深红色窗帘好大,我过去偷偷扯了扯,这竟然是落地窗,虽然快到秋季,可外面仍是一片欣欣向荣,是我许久不能看到全部的外面的景色,那是绵延至天际的绿意,附近竟没有其他建筑。
咕隆咕隆的声音响起,我放下窗帘,去看牛奶,牛奶热了,我用锅盖罩住。偷偷下楼,从落地窗上看下去,这里应该是三楼或者四楼。
果然我下了两层就看见了十几步远的大门。此刻我有了逃走的意图,他还在生病肯定追不上我,可是……可是他还给我送食物衣服,关心我,教我作画,或许我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离他而去。但这一瞬间更多是清醒:我应该跑出去,这样的生活不属于我,一切源于罪恶。
当我去一楼的时候,楼梯距离大门只有几步之遥,我心脏一阵剧烈地跳动,长期的安逸和他给予我的东西让我摇摆不定。当我注意到门上挂的锁才涌出难受。
我赶紧轻手轻脚爬上头将牛奶全部装入保温桶,又拿了碗和勺子。他为什么给门落了锁?是还不放心我,怕我逃跑对吗?正当我胡思乱想时,门口轰隆隆一声,我吓了一跳,他高大的身子靠在门口,面色不正常的红晕。
“露西怎么这么久?”
“我煮牛奶呢。你怎么直接下来了?”我急忙把水装入杯中:“先喝点水吧。”
我又兑了点冷矿泉水,尝了尝是温的了才端给他(大卫番外),他喝了一大杯,我接过杯子放到桌子上对他说:“我扶您上去吧。”
“不用了,扶我去我的卧室吧。”
我提着袋子搀扶着他到对面的卧室,他有点沉,也是这么高大虽比较瘦但也是沉的。那张床十分大,上面有同款灰色床单和被子,我扶着他躺了上去,把粥放在放在床头柜,接着去柜子里拿厚被子时,被子遮住了眼睛,我以为房间够大不会撞到他的画板,结果还是笨手笨脚地撞到了,我呆在那里,像极了小时候摔坏碗,呆在那里等姑姑们来骂。
“没事的,不是煮了牛奶吗?快过来待会凉了。”他虚弱又温柔的笑。
我怔怔地看着他,然后把被子往上一带再抱稳了,走上去铺到他身上,帮他掖好被角。
“家里有退烧药吗?”我环顾四周:“你面色看起来不大好。”
“有的,露西你看看那边柜子。”
经他眼神示意,我打开那个柜子,里面有些药是法语,这么久跟着他,还是会了一点点法语,我仔细分辨了一下然后举起来:“这个是吗?”
“是的,有点慢,看来以后还要教你法语。”他温柔的微笑,每每这时我就感觉他不是那个掐我脖子逼我的罪恶的人,只是一个把我从炼狱里救出来的一个温柔又成熟的大叔罢了。
我放下其他瓶子,装完水回来看粥放在床头柜上没有动便问:“你怎么还不吃?”
“我要你喂我吃。”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药喝水放在床头柜上,说:“行,先喝牛奶再吃药,怕胃受不了。”
我喂了他几口,才发现他用一种又温柔又喜欢的眼神看着我,可以称得上宠溺,我觉得慌,他这种喜欢是病态的,那么我呢,我是不是有那么些爱上他呢?不会的不会的,病态的爱是没有结果的,而我想要的生活也不是这种。
“不想喝了。”他摇摇头。
我看了看碗:“还有1/3呢。”然后我叹了口气把牛奶装好。
“那你吃药吧。”
他接了药喝完水说:“你会陪着我吧?”颇有几分委屈巴巴的样子。
“露西本来怕传染给你的,但是我想你陪着我。”他抱住我的腰,像小孩子一样。
我拍拍他的背:“好啦,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睁着眼看见屋内的光线渐渐变暗,深红色落地窗帘有两层,厚的一层已经拨开了,只有薄的那一层是可以看见光线的。
他身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油彩味,还有木质香味,是与这座楼待久了吗?总之这味道在他身上就更加显得成熟与沉稳。他头上是热的,腹部却是冷的。“你在做什么?”
头顶低沉的声音炸开,吓得我一惊:“您腹部特别冷,我盖这被子热得发慌就用手给你暖暖腹部。”
“我太冷了,别隔着衣服。”
我犹豫地伸手进去,果然腹肌如棋盘一样,我都不敢动弹手掌了。
所幸他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到了下午,我下床给他热牛奶,他非要我在卧室给他煮。
晚饭时,我和他一起喝牛奶,因为他一般都喝不了太多简直浪费。吃完以后我帮他擦了擦脸、背和腰加喂药,他有腹肌,手臂隐约有肌肉,一向觉得有肌肉的男性不好看,但他不一样,肌肉长得恰到好处,不多也不少。打开他衣橱给他拿衣服换时,我才惊讶,一个不经常出门的画师竟然有这么多衣服裤子和鞋子,都摆放或者挂得整整齐齐。我给他拿了件宽松的白色睡衣和灰色睡裤,然后拉上柜子。
半夜时分,我感觉旁边有人吻我的颈,我抵着他的肩,急忙睁开眼才看见他爬在我身上。
“你身体还没好,不要。”我垂下眼睛不敢再看他,这个时候他的神情就会格外危险加邪恶。
“你摸我腹部的时候我就忍不住了,那个时候你好热,托你的福,我身体好多了。露西别害怕,我想知道你那里是不是一样的热乎乎。”
我闭上眼睛,抓着床单,任由他将我的身体带出反应,他抓着我的胸部,然后将我的腿叠成m型然后挤入缓慢抽动,自身体深处不断被他带出一股黏糊糊的汁液,让他的进出更加通畅。
“露西放松,别收缩那么快。”他温热的热气打在我胸上,拉开我的大腿,然后拖住我的双臀深深一按,让我和他的结合更加紧密,床单都被我抓皱了,身下都是他那里的形状。
“不要,我快不行了。”
“露西你太敏感了。”他粗粗喘气然后继续抽动,身下的交合声伴随着我的娇喘,被他折磨出的羞愧感萦绕在周身,待攀上高潮,我感觉自己陷入了罪恶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