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生着火炉,暖和却干燥,洛芙只穿着集市新买的单衣,黛青色绸缎丝滑细腻,衬上她雪肤红唇,活脱脱一朵出水芙蓉,登时缓解了室内的晦涩。
洛芙来时掌了一盏小灯,她将灯搁在案上。
灯下看美人,面染桃花的脸蛋格外妖异。
美人笑问:“公子又梦魇了?”
他自榻上起身,没有回答,平复了心悸,目光踟躇,“洛姑娘怎么来了……”
“公子今日不是要去书坊卖画吗,我见房中灯火未歇,故来看看你是否已经走了。”洛芙的目光从突起一小块的棉被上荡过。“公子以为呢?”
陈墨直觉灵敏,目光闪烁,“现下什么时辰了?”
“大雪的天,我哪分辨得出时辰嘛。”洛芙懒懒说道,却不肯放过他,单膝跪在床沿,欺身向前,丝带垂在书生手边。欣赏了半晌他的脸。突然笑道:“墨哥哥,我想看。”
柔软的舌俘获耳垂,吐气如兰。陈墨跌进熟悉的女香中,似冷非冷,似暖非暖。他僵直了身子,怔怔盯住前方。
“给我看看吧,好不好呀?”濡湿的呻吟在耳畔搅动,夹杂着绵软的娇声。
“别胡闹了。”他眸中已全是深幽的欲望和难堪,艰难道,“你要看什么。”
“咿,你还想瞒我。”洛芙瞪圆眼睛,将手一指,“墨哥哥定是往被子里藏着大宝贝了。”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嗯~逗你玩呢。”娇声痴缠的美人停下戏弄,佯装天真的眼眸瞬间染上色欲,柔媚多情。“芙儿……想看……哥哥的……”美人无声地向他做了个口型,痴痴盯着她红唇的陈墨脸一瞬间爆红……那实在是个读书人听不入耳的、粗俗的词。
女体如小蛇般钻进了被褥,棉被裹着她的身体往下滑,等她再一团漆黑中半摸半抓找到那玩意,眼睛亮亮地探出头来时。陈墨已经捂着脸瘫软在榻上了。
“……”寝衣散乱着露出胸膛,劲瘦的腰结实而有力,可见平日并非养尊处优。
陈墨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女子扯下亵裤,她的小手滑进被褥,纤细环住粗硕的末端轻轻捏揉。洛芙借着妖精暗中视物的本事把陈墨的命根子瞅了个明白。硌住她手心的肉棍硬热地跳动着,粗长笔直,尺寸可观,颜色浅而新,看来是没被那和他订亲的丫头用过。
入京这一路上,洛芙时常借故与书生亲亲抱抱,动手动脚。前世的洛芙也只是凡人,或许是被身体影响,此刻已生出了妖精的心思。妖性喜淫,但碍于屁股后头那根尾巴,动不成真格。许是因为碗边的肉吃不着,兼之舟车劳顿,日夜浑身乏力提不起劲,识海犹如被沉闷的雾霾压着,闭塞不通透。
整日不是倦倦捧书缩在车里,就是看着窗外山河发呆。好容易昨日在客栈安顿下来,美美睡了一觉,洛芙忍不住想——这书生好比盘中珍馐,案上刀俎,本就要为本姑娘献出性命,自己何需管什么身份暴露呢——纵使知道她是妖精,他又能耐她如何,于是心中便把双修之事提上日程。
陈墨肌肉紧绷,心如擂鼓——他耕读有序的前半生实在没有教过该如何应对这情况。
“成日勾引我,可不能饶了你。”洛芙晃着小尾巴,戳着那直挺挺的东西指责道,樱唇一张将他吃了进去。
“哈啊。芙儿、芙儿,使不得!”他大惊失色,浑身颤动如筛。
“噗。”洛芙吞含两下,圆润的顶端伴着腥气顶到喉咙,也觉得累,呸呸吐出肉棒,仰脸欢笑,目光促狭,“刚才不还洛姑娘洛姑娘的叫吗。我还在想,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身子也被公子看光了,你倒是冷淡。”
“我几时看光你了。”他哑着嗓分辩,实则将一路上二人的亲昵回忆了个遍,食髓知味。
“哦?”
洛芙闻言拉长了声线,挑眉坐起,跨坐在他身前的细腰一荡,衣带剥落,将单衣褪了。
陈墨的视线早已凝在她身体上,那副莹润的肩头形状娇弱,乳波蓬软,顶端险险露出半点,雪白上点缀着诱人樱红,如红梅落雪。察觉到他的注视,她便停住,乌发散落,侧脸娴静,低眉略带羞怯地娇吟一声,似推拒又似勾引。他眼中欲望火烫,深不见底,搁在两侧的手攥紧被褥。
“芙儿……”
“罢了,好害羞。还是不给公子看了。”她掩唇喃喃,将落在肩胛骨的衣服拉好。
鼻端异香不散,陈墨张了张嘴,最终一言不发,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刚才的绮丽。
洛芙俯下身去,拎起衣带覆住肉棒。冰凉的绸缎自顶端缠绕,灵灵巧巧地打了个环结,尾端卷在指根之上。小指一拉,丝带便陷进肉中,小指一抽,丝带便自龟头摩擦而过,一拉一抽循环往复,玩得好生愉快。陈墨哪里经过这个,鼠蹊处被作弄得又麻又痒,备受折磨,大腿不停打颤,边慌着声音阻止。声不成声,全碎在了空中。
“我是不是很好看?”
洛芙仰脸朝他笑,清艳的小脸被欲望浸润,声音蜜一般甜,目中流光如孤飞幼鸟祈盼眷顾。
他混沌地点头。
“好看到公子为我死……也甘愿吗……”
鬼魅的艳气丝丝缕缕泛滥,她咬字轻飘,如幽魂在水中飘荡。
柔软的舌头顺着肉棒根部来回舔吸,偶尔压过鼓掌的囊袋,双手隔着衣带包裹住前端,来回抚弄,动作不停,他的快感攀上山崖,到达绝境,生死之间笔直坠下,狂风猎猎,心头跌宕着无来由的、几乎不属于自己的悲恸。
“芙儿……芙儿。”他在情欲焦灼中痴痴去碰她的脸。
洛芙躲开他的指尖,与越发炽热的甜香鲜明对比的是她微弱下去的声线。
“我不信。”藏下半分自失,半分自嘲,洛芙眸光一荡,唯独留下让人心化成春水的娇痴。
鼓起的物什一挺一挺地在她掌下抖动。洛芙抬起手指堵住冒着白浊的马眼,偏偏不让他泄身。陈墨双目赤红,肉棒越涨越紫,随着她的动作上下起伏着身体,险些没背过气去,嘴中不住哀求。
“啊、嗯啊,芙儿,求你……”
“公子想要什么得说明白才好啊。”她不为所动。
“求你、让我、射、射……”他粗喘着,脖颈颤动,心一横不顾礼义廉耻探下手,箍住她的手腕就是一顿揉搓挤弄用力,洛芙没有想到他力道如此粗蛮,觉得有趣便没有抵抗。陈墨刹那间吭哧吭哧泄了出来,精液狼狈地溅了她满手。
浓稠的元精有一两滴溅在了唇边,洛芙下意识一舔,精液下肚,压在元神处那股灰蒙蒙的雾气便明朗几分,只是很快又漫上来。洛芙为这奇怪的感受发愣,忍不住含住沾精液的中指在口中嘬净。陈墨正为自己地失态无地自容,没成想看见这一幕,孽根又悄悄精神了,他连忙屈膝挡住。
芙儿懒懒眯起眸子,将指尖的白浊舔干净,犹不满足,不容反抗地搂过书生的大腿,着勃起的肉棒兴奋地哦呜一声,三下五除二又让他泄了几回。他的挣扎全白费了,从腿根到腰胯,里里外外被榨了干净。待到识海清明,她的情态像极了餍足的兽,侧靠在书生怀中小憩,理着长发。洛芙为身体奇异的反应向那石头确认——
【我不是兔子吗,莫非也要吸人精气?】
【……元阳对你们这些妖精,自然都是滋养之物。】
【啧啧。好下流。】
【……是你自己干的事吧。】
【话说小石头,下回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得事先提醒提醒我啊。】
她语气甜腻。
【……】
害,这破石头就会故作高深,其实是个废物仙人罢了。看穿这一点的洛芙懒怠再虚与委蛇,侧头向自己的祭品随意问道,“公子可好受些了?”
有别洛芙的从容不迫,陈墨低头看着亲昵妩媚的女子,带着宿醉之人的恍惚,几乎疑心这是脑海中那场杀人放火噩梦的延续,而这次是礼俗沦落和无休止的淫欲。他甚至想起许多志怪话本里的故事,心中起了一股寒意。
“芙儿想告诉公子一件事。”她想着措辞,准备坦白自己是个妖精,再和小书生这样那样。
美人乖乖坐直身子与他面对面,多少有些紧张,手指不断绞着那根湿淋淋的衣带,小模样温柔可怜。
陈墨的寒意与警觉立马消散了。
陈家祖上出过京官,只是家道中落,到陈墨这一辈,仅余一口薄田,养蚕为生,算不上殷实,日子将就着过。他是家中长子,严父慈母,盼他成才,他亦不辜负众人所望。老实人家长大,此人性情一贯直愣了些,心地善良便推己及人,认为世人多半心地善良,更别说这样娇柔美丽的姑娘。
他几乎没想过洛芙蓄意勾引图谋不轨,心道——原来她做这些,只是为了让他好受。
洛姑娘必定是将他这些日子的优柔寡断惴惴不安看在眼里,才心生自责,一直做出亲近他的举措来思求报答和弥补。陈墨想,他身为男人,所杀明明是罪有应得之人,却始终耿耿于怀,如斯懦弱,实在不堪。想必如果他未曾生出肮脏的心思,洛姑娘便不会做出这种有违伦常的事了。
“小生亦有话要说。”陈墨轻声道。
洛芙一愣,“哦。那你说。”
“我不值当姑娘做这样的事。”陈墨隐在暗处,神色不明,“我所做之事皆是出自本心,姑娘不必自责。”
美人偏头,心说她为何要自责。
“萍水相逢一场,姑娘本是为投奔亲戚入京,明日小生就去坊间替姑你打探。”
什么替她寻亲,区区凡人,要是她想让他把城里的妖精找来认个亲戚,他可做得到?
“今日之事,小生必不会再犯。”书生凝视着她的面庞认真道,“神明在上,纵使有罪,也是我一人的苦果。”
洛芙早已蹙起眉佯装几欲落泪,玉指也陷入他的手臂,“什么值不值呀。哪怕真要下地狱尝尽苦果……芙儿也愿意跟在墨哥哥身边的。”
“你……”陈墨心情复杂,想为她拭去泪水,生生忍住。
洛芙一路都以为陈墨纯情又好骗,让他爱得死去活来无非是动动小指头的事。却没料到她都做作成这样,对方还不肯吃招,也没有如色中饿鬼般扑上来。是舒服过了便惦记起家乡的小娇妻了?道德尺度太高?还是在欲擒故纵?她想了一遭暂且无法确定。洛芙本是险恶中走来的人,当下不敢低估,对陈墨的些许好感便泯灭了。
心情不虞,她的理智也开始回笼。
石头的条件是取为她死而无怨之人的心头血。以她的美貌和手段,让男人沉迷美色,失去理智固然简单,可要做到亲手取人性命,对方还无怨无悔,就有点违背常理了——人性从来利己,再刻骨的爱意也绝不可能抵消被背叛和谋杀的痛苦吧。此事尚需筹谋。
从床上迈下来时,蚌壳珠玉般的小腿蹭过陈墨腹部,冰凉滑腻。他一阵颤栗,“芙儿……”似恐她不愉,他将她拉住,温声欲解释,“你别误会,我……”
“不必多言,这样也好。”洛芙抽回手腕,把沾了他精液的丝带随意掷在他脸上,淡然道,“劳烦公子了。”
陈墨翻身下榻,脚沾地半晌终是停住。
美人轻哼一声,自提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