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睁开眼,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神迷蒙的看着床榻上方的床板,室内有股淡淡的苏合香的气味。
床帐是金橙纱,四角坠着极为精巧的小小金铃铛,而这股淡淡的苏合香的香气是从她被窝里透出来的。
掀开被子,果然有个香囊在里面,宁宁拿出来敲了敲,这是一只云纹花鸟制作极为精美的金香囊,内胆处燃着苏合香嵌合处密封保证香料不会掉出来,里面有暖暖的温度,又香又能暖被窝,是京都贵女们最爱不过的。
然而用料这般不节省,且制作精美花纹都是镂空,小鸟的羽毛完全用的珐琅烧技术,眼睛乃是成色极好的黑曜石,却并非普通富贵家庭能用得起的了。
摸了摸香熏球底部,果然有个内库的印记,宁宁心中已然有个大概,将她掳来的是谁,昭然若揭。
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薄薄的粉色亵衣根本不是她出门时穿的那件,头上的钗环都被摘下,果然她的那些毒药和防身的匕首也被搜走了。
宁宁愣了一会儿,面露苦笑,她没有武功也没什么自保能力,若将她捉来的真是她猜测中的那个人,她的安全是没什么问题,但是……
她掀开床帐,矮几边果然坐着一个人,意料之中,极为熟悉的人,二皇子李承泽。
“……”
多日不见,二皇子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即便是如此玩世不恭,却依旧英俊的让人看着晕眩。
宁宁却总觉得眼前的二皇子与原来有些不同,这双眼睛下藏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她看不透。
二皇子挑眉:“你见到是我,倒是不惊讶。”
“我若做出惊讶的样子,你会放我走吗?”
“不会。”
宁宁垂眸,拉过床上的被子裹住自己,她已为人妇,只穿寝衣同旁的男人见面,还共处一室,实在不好。
“你不会放我走,我哭闹又有什么用。”
看见这女人这幅样子,李承泽面色一冷,眼中的怒意几乎要蔓出来了,嘲讽道:“你用被子裹紧自己是为了避嫌吗?呵……范宁宁,你别忘了,你我可早就有过肌肤之亲,赤裸相对过,你身上哪处我没见过?现在才避嫌,不觉得晚了些?”
宁宁默然,身子更加往床里面缩,虽然她知道这是徒劳。
“我已经成婚了,是言夫人,自然要与二皇子避嫌,殿下不是也要娶正妃……”
为说出的话语被掐断,李承泽直接过来,弯下身掐住她的双颊,俯身看着她,眸中的冰冷几乎要将她冻化了。
“你是谁的夫人?言冰云?言冰云算老几,跟本殿抢女人!”
被子里的宁宁打了个哆嗦,直觉让她闭上了嘴,二皇子平日就有些阴晴不定,可到底还是个正常人,哪有现在这幅癫狂的样子。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头困兽,终于找到发泄的出口似的,狂暴和冰冷让他与平日那个李承泽完全不一样,几乎变了一个人。
她决不能在话语上再刺激他。
现在她就像是粘板上的鱼肉,若刺激他,她的下场一定不会好过。这个档口将她掳来,她想面前这男人不管是占有欲还是感情,总归是有一些的。
想到这,宁宁心底胆气足了一些。
“你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谈谈。”
宁宁将手伸出被子,轻柔的拽住了他的衣袖,试探的小心翼翼的,他只要有一点的抗拒不悦,她便会缩回去似的。
李承泽看着那只仿若白玉雕成的嫩白小手,松开她的双颊,握在手里,揉着她的手指头把玩了起来。
他用力不小,她脸颊都被掐出两个红红的手指印,宁宁揉了揉面颊,觑了一眼专心致志把玩她的手的李承泽,心中措词:“殿下应知道,这桩婚事是陛下赐婚,我,我是不能反抗的。”
“嗯,我知道,我也没怪你这,只是我给你写了那么多封信,你,却一封都没回。好不容易去一回宫里,你见了我便远远的躲开。”
他话说的,表面上有多云淡风轻,内里就有多暴躁恼火。
宁宁低下头:“我,既然已成婚,再同外男接触,如何跟言家交代呢,殿下难道要我成婚后做那不贞不洁的妇人,与人私通不成?我不是那样的人。”
二皇子似笑非笑:“你现在已经不是言家的人了。”
宁宁深吸一口气:“殿下可还想要那个位置?若是殿下还想,掳走我,对殿下百害而无一利。我们那位陛下,您的父皇,可不是个昏君,若是知道我失踪乃是殿下所为……不用我说,殿下也该知道至少免不了一顿斥责,现在太子与您正是旗鼓相当,太子却更名正言顺,殿下出这种失误,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兴师动众,怕是这辈子都跟那个位子无缘了吧。”
李承泽拍了拍手,面带笑意的望着她:“我的乖宁宁,果然能说会道,不是普通闺阁女子能比的,可是……你能想到的事,本殿难道会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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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一点,主要智齿又发炎了,导致我左边脸疼痛难忍,拉扯的头神经疼,只能写这么一点了,最近身体都不太好,也不能去医院看,可能从明天开始会两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