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回挫败,冷纤纤狠下心来,又试了一回,终于得手,然而玉溪却哭了。
那天,玉溪苦着脸道:“你这点能耐,千万别说是学了我的。”
她这话让冷纤纤既不服气又羞愧。
嗯,她、她确实不如玉溪做得好。
玉溪举着瓢利落地将清水洒向跟前的盆栽,嫣红花瓣上附了未洒落的水珠,晶莹娇艳,仿佛霎时吐露出芬芳,散发着阵阵馨甜。
玉溪回眸,见冷纤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她是在回味那天的事,不禁轻笑出声。
她欠欠地凑到冷纤纤跟前,蓝眸闪烁着盈盈期盼,“心儿,我想与你有个孩子。”想了想,又道:“不,最好有两个,或更多。”
这样,她们之间的羁绊就更深了。
彼时还在暗自羞恼地冷纤纤,闻言怔了一下,“孩儿从何处来?”
莫不是要去偷别人的孩儿?或是捡个小乞儿?
蓝眸难掩兴奋地亮了亮,“我与你生的孩儿。”一说及此,玉溪不禁幻想她和心儿结合的孩子会是何模样。
冷纤纤疑惑,“这,两个女子如何生?”
“你忘了我是小神医吗?”玉溪得意道。
见她很有几分骄傲,冷纤纤嘉奖似的摸摸她的发顶,笑着道:“你已有法子?”
玉溪敛起顽皮,正色道:“缺一味药引。”其实她也未有万分的把握,但只要一分的可能,她都想试试。
天下间真有这等奇事?冷纤纤顺着问:“何药引?”
说到这医药之事,玉溪就止不住地娓娓道来:“我在医书上看过一名为生棘花的药草,可使妇人胎中的婴孩转换男女。我便猜,既可使未落地的婴孩转性,那是否可以令女子阴精转阳精,而后阴精女与阳精女以磨镜之势交合……”
冷纤纤不通医理,见玉溪说得信誓旦旦,也提了兴致,“可知那生棘花在何处?”
“往西南,出了大宋,一处叫女儿国的地方,想是极远极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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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
午后的阳光斜斜映入花苑,两抹小小身影踩着暖黄踏进门槛下的石阶,奔向颀长的身影。
“棠儿,又带妹妹去哪了。”玉溪蹲下身,一手牵起小手,一手执起自己的衣角替沾着污泥的小手擦拭。
棠儿奶声奶气地答道:“采果儿去了。”
棠儿的眉宇与冷纤纤相似,水眸红唇,小小年纪已能看出是美人胚子,却是随了玉溪的性子,活泼生动,无一刻能安闲坐着。
“不要爬太高,摔下来会痛痛。”玉溪一边叮嘱,一边松下已恢复白净的小手,又牵起璘儿的手心,一看却是干干净净,无一丝污泥。
“璘儿真乖,不像姊姊那般顽皮,到处爬上爬下的。”玉溪笑着,揉揉了她的发顶。
璘儿的模样仿佛是玉溪的复刻,一双蓝眸清亮璀璨,只那一身冷然气息已初显端倪。
璘儿淡淡道:“那树有何好玩。”话落,瞥了身旁的棠儿一眼。
说是如此说,棠儿央她一同去果园时,璘儿也是心软陪着去了的。
棠儿教她这一睨,不见气怒反而嬉笑起来,而后撅起小嘴快速啄上了璘儿的小唇。
冷纤纤揉着酸疼的腰,甫一出了寝居便见到这一幕,忙不迭的也近到跟前去。
玉溪惊诧,继而小心翼翼地问道:“棠儿为何要亲璘儿?”
“阿母也是这么亲阿娘的呀。”棠儿眨着眸,小手紧紧拉住璘儿的衣角。
璘儿也不反抗,任她亲,任她牵。
冷纤纤微微红了颊,嗔了身旁的玉溪一眼,尔后对着棠儿正色道:“棠儿不要学你坏阿母,以后不要随意亲人。”
棠儿歪着小脑袋,似是很不解。“我没有随意亲人,我只亲璘儿。”阿母阿娘好奇怪哦,为什么她们自己可以亲亲,却不让她和璘儿亲亲。
玉溪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嗯、嗯……也不能亲璘儿,她是你的妹妹。亲嘴是夫妻才能做的事。”
棠儿尚不足五岁,不太理解为何妹妹不可以亲嘴,但听阿母说做夫妻可以,她又高兴起来,“那我与璘儿做夫妻吧。”说罢,她又转头看向璘儿:“璘儿要和我成亲吗?”
“成。”璘儿也不懂什么是成亲,棠儿要怎就怎,她随着她。
听着俩个小娃的对话,玉溪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冷纤纤更是愁得揪起眉。
早知道,就该各自生各自的,不要彼此交合。
这,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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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生棘花只是作者的脑洞,请勿当真。但现代医学已确认,女性卵子可以提取出精子,女精和女卵结合后能健康产下后代,并且后代也只能是女儿。对相关文献感兴趣的可谷歌/百度一下“母鼠辉夜姬”,此生殖研究在哺乳动物身上已成功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