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很少幻想宋尧生娶她的场景,但绝没料想分手这天来的如此突然。她纵是被媒体杂志称作“沪上风情第一人”,可她所承受的所有爱情,只有他宋尧生一个人。
她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面孔。容色玉皙,眼角眉梢都挂着姝色,是一副万千女郎羡慕不来的皮相。
想至今日的情形,她还是有些茫然。她如往常一般逛剧院,出来时突然被狗仔围得水泄不通。一连串的问题不断在耳边轰炸。“请问虞小姐知道宋先生与宗氏千金订婚的消息吗?”“虞小姐与宋先生分手了吗?”“虞小姐会复出吗?”……五年来,她对外始终端的一副美艳多谋的模样,还从未有过失态,此刻只是略张了红唇,眉目颦起,被数架相机的闪光晃得眼睛一片发白。待佣人和司机将她护送回虞公馆,她这才缓过神来。
她年少家道中落,看惯了人情冷暖,骨子里尽是凉薄。这般苦经历,让她比任何闺秀女郎更懂为人处事。五年前她得宋先生所救,一直作着他美艳温柔的枕边人。宋尧生身居商海数年,逢场作戏者难免,可五年来能安稳如一伴他左右的女子唯她虞湘宁一人。她懂事听话,又姿容动人。宋尧生满意,给她如今身份地位,满上海滩人人都要恭敬唤她一声“虞小姐”。云鬓香车,华衣美酒,仿佛精织的一场幻梦,她沉醉其中。
恐怕,这冗长的梦,是该醒了。
全府上下安静的可怕,全府佣人刻意压低了做事的声响,没有一个人敢在此时此刻惊扰她。纵然虞小姐平日里对他们十分阔绰,可今天宋先生即将联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上海,谁知道她的荣华富贵还能有几时呢。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谋划此后的出路了。所以客厅里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简直犹如催命。
阿芙放下手中的掸子,抚了抚手去接听。虞湘宁还是坐在梳妆台前,只是目光远远落在角落,纤细的手指难捱的揪住裙摆。
她远远的听阿芙应答,如坐针毡。
阿芙推门进来,此时她手心都出了薄汗。
阿芙嚅嗫着说,“小姐,是宋先生,宋先生说他今夜会来,其他的……都没说。”
镜中美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未曾想,她等着等着,就在床上睡着了。
直至月上梢头,她听了些声响,伏在床上醒来。
她听见了,皮鞋声,以及风衣穿梭带起的气流。片刻间,脚步已走到她卧室外的长廊。直到男人熟悉的英挺冷峻的面容出现,她才想起已有半个月没见他。来人笔直挺拔如澪松,还带着一股外面的料峭寒意。她扑入人怀,丝白睡裙旋开漂亮的卷。
他轻笑一声,直奔主题的,推她上了窗边的美人榻,不由分说的卷起她的衣裙,手指一路往下,隔着一层丝质布料,摁揉着她的花心。她颦着眉,呜嘤着咬住了下唇,一副极难忍受的样子。她试图用手去推他胸膛,被他单手擒着摁到了头顶。近似屈辱的姿态,她挣扎的黑发淌了一身,衬得被扯开的裙衫下肌肤更加莹白。
宋尧生眼色幽深了些,俯下身来,用唇拨开她胸前的束缚,舔咬在她红润的樱珠上。她呜的弓起身来,他又将她按回去,手指也加了些技巧,揉捻轻挑,蜜水便晶莹挂在他指上。接着,一根手指摸索着探了进去,然后是两根,在她的穴里模仿着抽插搅动。她此时更是敏感,夹紧了身子。宋尧生咬在她耳畔,带着浓重情色,低笑着说“宝贝,别夹我,我是为你好。”她敏感的浑身颤抖,仅这般,她便哭泣着交代了自己。
她衣带裙衫还挂在身上,只是松散的不成样子。宋尧生揉着她的乳,单手扶着前段准备嵌入。毕竟半月未曾做过,她还咬着唇准备慢慢吃下,可宋尧生只腰肌用力一沉,那壮硕的物什就一贯而入,顶得她啊就媚叫出来,手不自觉的就往身上人揽。身上的人像是不知疲倦般,每一次撞击都深且重,她都就这样被摁在榻上被狠狠的要了两回,浑身白里透红,眉梢挂着动人的春意,眼睛鼓了两泡泪水,在夜色下犹如缠人精怪。宋尧生停下动作,十分不温柔咬住她的唇,他的情欲一贯如此,蛮横冲撞,肆意横行。
她觉得自己,被冲撞的飘浮无定,时上云端高阖,时下无底深渊。她被冲撞着,吃力的仰头去看男人在她身上用力耕耘的动情样子,她咧开嘴角。她想着,这是他们的分手礼。她仰头,动情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