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思恨--离人蛊

部队连夜出城行至一天,梨娘只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反观同行的陈友,他精气神十足,不像是去打仗的,到像是去游山玩水的。

“唉,话说南疆女子美艳动人,美貌不输中原女子。”自昨晚他无心坑害了她,这一路上都没事找事的同她搭话,得亏了他话多她才没睡过去,“你知道么,这南疆女子擅长用蛊。”梨娘泪眼惺忪打了个哈欠继续听他讲故事,“她们啊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可没有足够的耐性,得不到就下蛊,这手段还真是粗暴简单呐。”他咂咂嘴,嘴上叼着的草木棒上下摇动,“我听说他们有一种离人蛊是专门下给心爱的男子,所谓离人就是,丈夫离开家乡去远方打拼,妻子在家不慎放心就将这蛊虫种在对方身上,除了施蛊者,中蛊的人将绝情绝爱,再也对其他人提不起兴趣。”他说的头头是道,仿佛真的见过一般。

梨娘忍不住打击道,“陈兄,虽说我也读一些趣谈野史,但从未听过蛊毒之说,你莫要欺我。”

她的回应让陈友很是开心,“我可没骗你,这些都是家父游历所得,并非无中生有。”

陈友这么一说不免让梨娘有些好奇,“你说你父亲游历得知?照这么来看伯父也中过离人蛊咯。”既然空穴来风,有凭有据,若是不是亲身经历怎知其中乾坤呢。

他没料到梨娘想到这一层,“我生于南诏,后来母亲去世了,才随父亲回到了中原。”他挠挠头发有些尴尬,“离人蛊只有施蛊者或子虫死去才能解开……父亲也是那个时候……”

梨娘一惊未想过陈友居然流着一半南疆人的血。

暗骂自己乌鸦嘴,总是戳人痛处,她跳开话题,“呵呵呵呵,今天天还不错。”如今已是黄昏,面前的夕阳半露出头,那边的云彩像晕开在水里,旋涡一般被吸进光圈里,她噤声不再说话。

都快天黑了,算哪门子的好天气。

陈友笑笑,看着天际要渐暗的光火,嘴角似有若无的苦涩,“确实很好。”

生活在南疆的时候,虽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乏味无趣,但是他一直以为父母彼此相爱,幸福美满,后来母亲的死打破了美好的梦境,出殡那天父亲见他如陌路人一般,连着眼神都充斥着厌恶,他疯了似的毁了灵堂拆了所有的东西,他那时还小并不清楚其中缘由,只认为是是打击太重失了理智,直到后来才明白他的存在皆是应为离人蛊。

讽刺而又荒唐。

前方传来休息整顿的命令,梨娘如大赦一般撇下陈友忙着扎营生火去了 。

元昭从营帐出来,就见梨娘四处张望,神情微闪,看见他时匆匆走来,她欲言又止浑身抖动不禁让他颇为好奇,“你,怎么了?”他上下打量她问道。

“我……”梨娘左右看看,发现周围没有人才靠近他小声说,“我……内急。”她很快撤开,又瞧了周边,抱着肚子跳了跳。

她羞红的脸颊还有滑稽的动作,让元昭忍俊不禁,的确军队里都是男人,她涉世未深在这里多有不便,小七能在第一个想到他寻求帮助,他很宽慰,“走吧,我陪你去。”

“你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梨娘忍住尿意,跳着脚望了望,在得到他的确认后,退到草丛里,她还是不放心“你,背过去。”

元昭失笑听话的背过身,草丛没过他的膝盖,在清冷的夜里散发着淡淡的青草味。

梨娘还是觉得不是很安全,“你且再往前走两步。”她解开腰带蹲下,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等着远处的元昭。

元昭往前走了几步停下,他自小练武,耳聪目明比常人要灵敏很多。

而小七并不知晓。

“你把耳朵捂上。”她又开始发号施令,在这广阔无垠的地方如厕本就羞人,再者还是在一个男子跟前,虽然离得很远但是心里还是极为不舒服的。

元昭并未照做,像是没听到一般,梨娘也没有再做要求,没听到就没听到吧,她可不要让他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元昭背着身子,乐不可支,他稳住颤动的身形不让她瞧出来,可脖颈抖动的气息却出卖了他,这一刻这个俊逸伟岸的少年笑的如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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