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缤纷还是一如既往的纸醉金迷,结夏和陆哲修刚一踏上缤纷门口的阶梯,便看见从雯妃站在镏金的大门前引颈眺望,好像就是等在门口迎他们。
结夏看见她那副急盼的样子,脑子一热,手便搭上了陆哲修的臂弯,陆哲修一愣,扭头看看她,
“这个阶梯有点高,我累,你扶我一下。”结夏可怜兮兮地朝他眨眨眼,哦买噶,原来绿茶婊当起来这么爽。
陆哲修做了一个不解的表情,他看了看面前不过二十几层的缓步台阶,“这么累吗?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休息?”
结夏瞪着他,直男思维真可怕!“哎呀快点吧,从雯妃还在等我们呢!”结果变成她拽起他往上走,当然也就没看见身后陆哲修嘴角浮现的隐隐笑意。
“哟,你们这是……”从雯妃看着手挽手走近的两人,笑容诡秘。
“我们下午在一起,所以就一同过来了。”结夏也学她挑起眼角笑,同时还撩了一下头发,风情万种谁不会?
陆哲修倒也配合,用手揉了揉结夏的腰,看上去颇亲密,“小丫头非要跟,就带她一起来了。”
“嗯!”结夏猛点头,作势偎进陆哲修的怀里。
从雯妃哪能看不出结夏的示威,但是又觉得可爱到发笑,“呵呵,行吧,那我们走吧。”
“结夏!”裴宇飞的大嗓门突然从远处杀将过来,他激动地朝她挥挥手,这下可好,乐团的成员发现了久未露面的她都围过来了,陆哲修见状也放开了她,“你先去玩,我有正事要谈,谈完了我送你回家。”
“哎、哎……”结夏被一拥而上的伙伴拽跑,只得眼睁睁看着陆哲修和从雯妃两人交谈着往反方向越走越远,啊!好气啊!就差一步!她才不信他们俩个有什么正事要谈!
“结夏,你走这么久都忙什么去了呀,我们可想你啦!”乐队的成员七嘴八舌地围着她追问。
“没干什么,还不就是家里那点破事儿,问裴宇飞呗,他都知道。”结夏悻悻然地随口应道。
“哦——”大家都做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了解了解,大嫂的事情当然只有大哥知道啦!”裴宇飞一脸的得意,结夏却不依了,她正想解释,就听见横空插进来一个尖细的女声,“谁是你们大嫂,别乱认人!”
一个穿着高腰紧身T和齐P小短裤的热辣女孩盛气凌人地拨开人群走进来,她长着一双大而灵动的猫眼,画着夸张的烟熏,鼻子和嘴巴却都生的小巧玲珑,烈焰红唇,浑身都写满了不羁,像一朵带刺的野蔷薇,她挑起一边的眉,眉骨上的钻石眉环也跟着BLINGBLING的闪动,“你就是苏结夏?”
“我是啊。”结夏也不露怯。
她绕着结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也不怎么样嘛,一看就是个乖乖女,这种女人也能做你的女神?”她吊儿郎当地用手指着结夏问裴宇飞,“你小子眼光太低了吧?”
“别他妈在这里放屁,你连她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懂吗?”裴宇飞目光凶狠,他哪里能听得别人贬低结夏。
“操!”女孩不屑地轻叱一声,“这种满大街都是的女人,也配跟我古嘉帆比?朋友们,你们说,谁美啊——”她转头问围观群众。
“嘉——帆——姐——最——美——,苏——结——夏——丑——鬼——”古嘉帆带来的一帮小姐妹整齐划一地帮她助威。
“哈哈哈哈哈哈……”她们恶劣地爆发出一阵嘲笑声。
结夏无聊得直想打哈欠,好幼稚啊,跟老陆在一起待久了,心态似乎都被他带老了,不过,话说回来,她在他眼里看起来是不是也是这么幼稚的?好可怕!
裴宇飞的周边怎么尽是这些奇葩?以前上学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出了社会,越来越觉得自己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了呢……
古嘉帆见结夏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完全不接她的招,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用手推了她一下,“喂!弱鸡,被人骂了都不敢还嘴的吗?”
“你再敢动她一下试试?”裴宇飞这次是真的怒了,他立刻将结夏护在身后,如果古嘉帆不是个女人,恐怕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古嘉帆也被裴宇飞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倒退了两步,这位小爷动起怒来那可是不得了的,再加上他的黑色背景,被丢到海里去喂鱼都有可能。
她见耍狠行不通,马上换了一副面孔,蹲在地上开始哭唧唧,“呜呜呜……人家是真的喜欢你嘛,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苏结夏——你都走了——干嘛还回来——”
她一哭,裴宇飞就拿她没招了,估计也是见多了她撒泼的样子已经习惯了,他拉起结夏径直离开,一边走还一边数落,“这都怪你,结夏,你不在了我们只好找个新的鼓手来替你的位置,结果找回来这么个神经病!”
结夏回头看看还蹲在地上的古嘉帆,发现她也从臂弯里露出一条缝偷看她,见她发现了还跟她扮了个鬼脸,她噗嗤一下就笑了,“裴宇飞,她跟你挺般配的。”
“你饶了我。”裴宇飞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喏,这个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票。
“什么?”
“明天不是你的生日吗?将好沃克乐队全球巡演到我们这,你不是早就想去了?”
“沃克!”结夏果然兴奋异常,“我差点就忘了!”
“还是我了解你吧?”裴宇飞看她高兴心里也开心,“明天晚上8点,我们一群人一起去。”
“好呀!”结夏满口答应。
“怎么样?来都来了,今天上台玩一把?”将好快要轮到他们表演了,裴宇飞提议道。
“嗯!”她好久没碰鼓了,将好手也痒痒。
舞台上,裴宇飞和结夏的配合堪称完美,在乐器演奏这方面,他们就是有这么种纯天然的默契,即便很久不练,照样契合无虞,再加上俊男美女的组合,自然而然就给人一种天生一对的错觉。
古嘉帆带着一帮小姐妹浩浩荡荡的走到台前,她双手抱臂,不屑地扬起下巴盯着台上正在演奏的两人,他们会心的相视而笑,在她眼里就变成了眉目传情,心里更加的醋海生波,“苏结夏!敢抢我古嘉帆的男人,你等着!”她暗暗的咬牙切齿。
旁边有知情人偷偷凑上来耳语,“帆姐,这丫头后台可硬了,我们惹不起的,她未婚夫是冠亚的老总陆哲修,那可是个人物,连缤纷的老板娘从雯妃都要跟他陪笑脸的。”她往二楼指了指,古嘉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从雯妃陪着陆哲修并肩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正往台上看。
“有什么了不起,我爸还是城北的扛把子呢!带几百个马仔去把他公司给砸了,他又能怎么样?”古嘉帆嘴硬归硬,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个男人绝非池中之物,根本就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人。
她望着陆哲修盯着台上目不转睛的样子,又看了看台上碍眼的两人,眼珠转了转,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待会去会会他。”
陆哲修正在看结夏表演,舞台上的结夏被一团五光十色的声光和乐笼罩着,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松恣意,明明她离他不到百米的距离,可是他感觉此刻的她特别遥远。
就像是两人之间隔着的这个楼层的距离,在同一个空间里,却始终不在同一个平面上,她跃不上来,他也飞不下去。
一旁的从雯妃探了探头,看着他一脸深沉,“怎么?感慨了?”
陆哲修回过神,朝她笑了笑,“是感慨,都说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但这年纪,确实是个不可逆的问题啊。”陆哲修轻喃,他难得想谈个恋爱,居然还要考虑代沟的影响。
“这就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啧,伤口上撒盐是吧?”
“呵呵呵,”从雯妃妖娆万方的笑,“那我就劝你一句,爱无边界,有情饮水饱,既然爱了,就潇洒一点,你们这算什么代沟,人家还‘谩爱胸前雪,其如头上霜’呢。”
“没一句正经的,淫词艳曲都吟上了,你是在劝我,还是在臊我呢?”陆哲修哭笑不得。
“我呀——”从雯妃的眼角余光将好瞄到结夏往这个方向看过来,她的手像一条曼妙的蛇,缠缠绵绵地绕上了陆哲修的肩,“我是在帮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