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余可心想。
“不正常人类”的行为以及表现显得不正常,是因为他们处在一个“非正常”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必须为了生计而劳动,不管是用什么“东西”,用什么样的方式。劳动就是获取生存资料的方式。
不是他们不想停下,而是不能停下,不敢停下,于是“永不停歇”!
所谓:天理如此,不做会死。
只是他们的劳动方式,与正常人并不相同,在正常眼光之下也显得不那么正常,甚至诡异得吓人。
可以说他们是在利用一种可循环的“生物能”,清洁可再生,值得赞许。
而且大家都是劳动者,也都在劳动,为了自己,高大上点为了建设国家,那么何来高下之分?只有观念狭隘与否。
譬如正常世界里,有的人搬砖挣钱,有的人直播赚钱。
一个卖的是力气,一个卖的是人气。
有的人看不起搬砖,有的人看不起直播,还有的人两个都看不起。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活得下去,活得开心就好。
劳动最光荣。
劳动者值得尊重。
按正常人的看法,这是一个“异变”了的世界。可它只是在发展的某一阶段偏离了正常轨道罢了。
但每种事物都有自己的发展方向,不能说那一定是对的,或者这一定是错的。
而所谓的“男德学校”培养男德,其实就是“三纲五常”的同质异体。
在现实世界里,从古至今都有类似的现象。无论世界何处,要么有宗教教义限制,要么有“主流思想”压迫,没有,所以才有了“人人平等”要求的提出与传播:人生而平等,没有谁是低人一等。
但有阶级,便是没有平等。大同社会还只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想法。不仅是阶级,只要身份、性别、都存在着不平等的现象。
“不正常”的男德学校与正常世界各种歧视的、不平等的“观念”,在相比之下,它们之间只有束缚的对象不同。
但这些束缚无论在何时何地,其实都不是合情合理的。所以它们都在变化,一定会慢慢消亡。
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事物的发展一定是在不断进步上升,不符合必然会消亡。只是时间的早晚不同,取决于作为历史主体的人们努力与否,力量与否。
而“夜店”谜团,最合理的解释应是——
这应该是一个含蓄的时代。实际也并不“含蓄”,甚至有点裸露。
终于,可以结束了。
如果余可是“研究者”的话,那么想必江湖便是“救世者”。
她问江湖:“你是怎么被系统找上的?”
江湖说:“不太清楚,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身上了。”
她说:“我是因为想象力太丰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能推出我的接受力强。”
然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余可忽然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这里没有可以什么可以改变的地方,我会先离开。”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又是诡异的沉默。
余可突然想:要不要来个分手炮呢?
又觉得这是贸然了。毕竟之前那次亲密“接触”是客观上无可改变的“不得已而为之”。
“我是余可。”余可说。
“再见,江湖。”
相会于江湖,也许会再会与江湖。
江湖之大,再会也说不定嘛。
“再见。”江湖说。
做研究报告的时候,看见要求说:“分享一下个人感受……”
余可想了想。
如果说这是梦。
这是噩梦。
也是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