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大厅彻底陷入黑暗,些许光线来自窗外的弯月。邮轮在深夜缓慢航行,一望无际的大海平静如镜,海面上倒映的弯月与夜空跟七百年前没什么不同。音箱传出的苏格兰乐曲悠扬,风笛的旋律穿越时间,它与海水的腥咸之气触动他尘封的记忆。
纵观他沉睡的这七百年历史,他当初的坚守真是莫大的讽刺。
上帝祂真的存在么?或者说,祂真的曾经存在么?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祂曾经庇佑过谁?是这邮轮上的富人还是伺候他们的侍者?
“罗伯特,你真的在这!”
一具香软的躯体粘附在他的后背,女人浓郁的体香让他皱眉,他要一再提醒自己已经不再是圣殿之子才能克制住赶走这女人的冲动。
自他登上这艘邮轮起,这位名叫玛蒂尔达的女人就黏上了他,无论是在她丈夫跟前还是之后。看来,不管是七百年前还是之后,他招惹女人的体质都没有变。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的语气如窗外的夜色般冰冷。
“和我做爱,我亲爱的罗伯特,你让我辗转难以入眠。”
“知道我的行情吗?”女人的回答贴合她的表现,罗伯特决定改变策略。
“一万欧,没错吧?”玛蒂尔达是一位女富豪无疑,在她眼里一万欧就跟一欧元般不值一提。
“三万欧一次。”他坐地起价,想以此逼退这女人。只是她严重低估了她的执着。
“没问题,跟我来,我丈夫在客房等你。”她说。
罗伯特从长久的沉睡中醒来之后遇到最大的挑战不是无休止的战争,也不是女人的痴缠,而是这些女人嫖他时总是拖家带口。妹妹带上姐姐,女儿带上母亲,妻子带上丈夫。每每想起他这一年来的离奇经历,他感觉可以汇总出一本畅销书。
兴许是玛蒂尔达这个女人曾经做过太多更过份的事情,她的丈夫保罗现在很平静。这位皮肤白晳的男人背靠床头静静地坐在大床一侧。
罗伯特舒展地躺在大床中央,厚重肥硕的阳具随意地搭在大腿一侧。面对玛蒂尔达的花式脱衣他毫无兴趣,他只闭目养神。
他嗅了嗅左掌的淡淡余香,微不可见的翘起了唇角。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个呆萌的女孩。当他骗她刚肏了一个男人时,她脸上的讶异和嫌弃是那么的明显。他现在居然有点后悔,因为她拒绝跟他做爱,即便他是无偿服务。
她可真是一位笨女孩,一位唯一拒绝他罗伯特求欢的笨女孩。
想起她光滑如凝脂般的肌肤,精致完美的乳房,他欲火中烧。她吸吮他老二的感觉可真美妙,可惜时间太短……
保罗目不转晴地注视着妻子手中的阳具,它粗壮异常、青盘满布,龟头饱满锃亮。单独来看,它像是一件艺术品。配上它主人那强壮彪悍的躯体,它又是完美的性具。深谙性魅力的女人爱它,就如是玛蒂尔达。能欣赏阳刚之美的人难以抗拒它,好比身旁的保罗。
性,既是生理需求,也是一种美的追求。
玛蒂尔达她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自然懂得钻法律或契约的漏洞。“三万欧一次”的契约本身就漏洞百出。怎么定义“一次”是其中的一个困难。像她现在这样舔棉花糖一般的舔吻他的全身或部分,舔上24小时都算不上违约。
夜色如水,在丝丝腥咸的海风中,罗伯特睡着了,他做了一个关于笨女孩的梦。他再次醒来,已经阳光满屋。
至于玛蒂尔达和保罗在昨晚做了什么?
床边地板胡乱丢弃着三个撑大的安全套。
这对夫妻正东倒西歪地瘫在床。他们的睡姿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青色的大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