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同意，我也有办法让你同意。”苏贞面无表情地倚靠在办公椅上，冷淡地抛给面红耳赤的男人一句话。
男人瞥了一眼对面的离婚协议书，哼了一声，摆明了一副不想签字的架势。
“逵哥，你知道的，一开始我就不同意结婚。和你结婚，只是因为我爸的要挟，还有你的那些照片......”苏贞坐起身，声音尽量放得柔和，盯着面前的男人。
“别说那些没用的！”男人嫌恶地皱了皱眉，偏过了脸。
“那好吧。婚内强奸未遂，还有...”眼见着软言软语不行，苏贞拉开抽屉，拿出一打照片，扔在了男人面前。
男人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立马就变了脸色，喘气声粗重了许多。他松了松领带，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苏贞，
“学我？你和那个小保安的照片又有多干净？”
“那是在婚前。”
“传到外面去，别人哪管你是婚前还是婚后？”
“你以为只有你会散出去？撕得没皮没脸，到底是谁会更难看？”苏贞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更多的照片。“还有，这些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男人愣住了，随即苦涩地笑笑，叹了一口气，狼狈地捡起照片，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贞妹，你不觉得，她们很像你？”男人顿了顿，轻轻说了一句，随即头也不回地出门。
苏贞皱眉，有一瞬间的恶心，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她起身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
青梅竹马的兄妹情同手足，苏贞本不想和他闹掰。可是，一旦知道这个从小和自己玩到大的男人的狼子野心后，她就知道，感情已经变质了。
距离常欢的离开，已经整整过去两年了。
苏贞有时候也会对着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发呆，习惯性地看向那小小的门卫室，开车经过门卫室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看向里面。
门卫室的桌子上，常欢之前养的那盆多肉植物已经死了，废弃的花盆被扔在不见光的角落里萌了几棵野草的芽，像她那颗荒芜得已经长草了的心。
她打听过常欢的去向。有人说她回老家了，也有人说她去参军了。总之，她已经费劲了心思，再也没有找到过常欢。
苏贞之前有一阵子很恼怒，恼怒自己的放不下。她只是自己的炮友罢了，再找一个不就行了？这么想着，她注册了一个约炮的app。
可只是刷新了几遍，便觉得厌倦了。
不是其他人都不够好，是她觉得，谁都没有常欢好。
苏贞揉了揉紧皱的眉头，扔了手机，心烦意乱地仰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又浮现出常欢的冷脸来。
忽然手机亮了一下，传来提示音。她低头看向手机，是约炮app的推送。
她拿起手机点开消息，昵称是一串英文字母，最后用下划线隔开，之后是一个大写的S，头像是一片漆黑。
“女M？”
苏贞的眉头皱了一下，还是回了过去。
“嗯。”
“女S，收奴，今晚有空吗？”
苏贞歪头想了想，低头回了一个“有”字。
“那就今晚八点，帝莱酒店605。”
苏贞眉心一跳。
苏贞没有司机，又怕开的车太过惹眼，晚上是打车如约到的酒店。
她找到605，深呼吸了两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留着寸头，穿着宽松牛仔裤和黑色T恤的女人。她见到苏贞，不禁眼前一亮。
苏贞的个人主页空空如也，她本身也是抱着随便约约的态度点开的，没有想到这个app的会员还有这么好看的。
苏贞今天其实也没有怎么收拾，只是简简单单化了个妆遮盖住了自己的黑眼圈，随意地穿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常欢走之后，她消瘦了许多，夜晚枕边少了一个人自己也睡不好，近来确实有些憔悴了。
苏贞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浑身不舒服。她皱着眉，抬眼看了一眼女人。
“能让我进去吗？”
“哦......请进。”女人脸上绽起一个笑，舔了舔唇角。
苏贞进了门，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监控设备之后才舒了口气，坐到椅子上。
“屋里蛮热的，外套脱了吧。”说罢，女人笑眯眯的就要帮苏贞脱外套。
“不用。”苏贞略微闪过身子，避开了女人的动作，自己脱下了驼色的羊毛大衣。女人挑了挑眉毛，坐在床边抽起了烟。烟雾缭绕，遮住了女人色眯眯的眼神。
苏贞皱眉，偏过头不面对女人，用手挥了挥面前的烟雾。女人偏要作恶似的，对着苏贞吐了一口烟圈。
“小母狗，可以开始了吗？”女人弹了弹烟灰，假装绅士地问了一句，将身后的一堆道具扔到了苏贞面前。
项圈、链子、手拍、肛塞、穿戴式阳具。黑色的粗糙皮具散发着劣质的气味，金属链暗淡无光，没有质感。像淘宝打包的道具。苏贞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套加在一起不会超过19.9，也没有消过毒。
“小母狗？主人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女人掐了烟，声音抬高了几分贝。
一阵不适感从苏贞的胃底泛了上来。她皱着眉头站起身，穿上了大衣。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想约了。”
女人一急，脸上上前拉住了苏贞的手。“姐姐，死也得给个死法啊？你要是不喜欢，现在脱了裤子就做行不？”
她说的越多，苏贞就越恶心。苏贞拿起包，转身看了她一眼。
“松手！不会玩就不要打着SM的旗号约炮。”
“嫌直接，还要培养感情啊，那你他妈约个屁炮啊！还玩SM，我看你们这种人就是贱！”
苏贞回了家，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无力地扭转了几下，拉开了门。
她在玄关处丢了包，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一低头就看见了桌子上常欢给自己做的项圈。
洗完澡后的苏贞赤身裸体地出来。她拿起床头柜上的项圈，仔细端详着，拇指摩挲上面自己的名字。眼神有片刻地晦暗，轻轻戴上。
冰冷金属铭牌触碰到温热的肌肤，苏贞被刺激得抖了一下子。她想象着常欢在自己身上，眯着眼，微冷的手指缓缓向下，滑进干燥的小穴里。
她现在知道了。不是她的身子敏感，只是因为，她在常欢的手指挑逗下才敏感。
柔软的指腹找到敏感的阴蒂，轻轻揉了几下。随后速度越来越快，她的呻吟也越来越高昂。很快，苏贞就到了高潮。
“啊——主人——”苏贞无意识地吟叫一声，脑海里炸开了烟花。
体外高潮猛烈迅速，来得快去得快。很快，苏贞就陷入了一片虚无。
她现在有多空虚，就有多想常欢。
半年后。
面试者紧张地抓住膝盖，强作镇定地回答苏贞的问题，眼睛却不敢看苏贞的眼睛，目光只是到她鼻尖处就停下了。
坐在苏贞旁边的一男一女，表面上装作严肃的样子，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些什么。男人将本子轻轻推给女人，上面写着“尚可”。
女人抿嘴笑了笑，刚想歪头和苏贞说些什么，苏贞便清了清嗓子。
“好了，下一位。”
清冷的声音让面试者身子一僵，随即舒了一口气，慢腾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轻告退。
除了苏贞之外的面试官，所有人心里都嘀咕着。面试了一上午，总裁好像并没有对哪个面试者青眼相待。
毕竟大老板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苏贞揉了揉锁起的秀眉，轻轻叹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准备迎接下一位面试者。
熟悉的人推门而进，苏贞呼吸一窒，眼里有片刻的失神。
常欢满面春风地进来，轻轻拉开椅子坐下，向几位面试官点头问好。目光流转到苏贞那里时，意味深长地冲她挤了一下眼。
只一瞬，苏贞的脑海里所有杂念都被思念的洪流冲走，只是盯着常欢，一动不动。她的心跳加快，兴奋地瞳孔放大，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移开眼。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其他面试官见苏贞在发呆，轻轻推了一下她。苏贞方才从走神中回过神，察觉到自己失了态，抱歉地低头笑笑。
她的手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面试官，示意她先提问。
常欢是公司的老员工，面试官们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了她参军的问题上。面试官们饶有兴趣地盯着常欢，很快就聊得热络了起来。
苏贞根本没指望认真听常欢的回答。她只是盯着常欢的脸，盯着她的眼神，期盼她可以看自己一眼。
常欢只是黑了些，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任何变化。她揉揉酸涩的眼睛，被旁边的人戳了戳，好半天才回过神。
“啊...我没有问题，很好，就下一个吧。”
苏贞的问题一直很多的，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个人就变成了没有问题。其他面试官纷纷侧目。
“临时有事，抱歉，你们先忙，我先走一步。”
常欢出门没有多久后，苏贞也站起身，歉意地笑笑，很快走出门，尾随常欢进了卫生间。
“嗯...还好吧...我挺有把握的...嘿嘿....好呀，那我请吃饭，十一点半在商场门口见.....好，拜拜......”
苏贞在常欢隔壁，偷听到了她打电话的内容。默默地记下时间和地点。苏贞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了常欢给自己定制的项圈，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还是戴上了，外面用质地精良的围巾遮盖住。
等常欢走出卫生间后。自己也推门出去。可她刚一出门，常欢便从看不见的角落里跳了出来，将她拖向小隔间，把她摁在木质隔板上。
“干嘛跟踪我？”常欢的眼神冷冷地看向她，垂下眼眸，看到了熟悉的金属铭牌。她解开丝巾，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之前送她的项圈。
“还戴着这个？”
常欢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脸上有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