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学神离开的时候，难过充斥着裴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紧紧蜷缩在苍白的大床上，煎熬地度过了这一夜。
第二天回去之前，她和二白坐在咖啡厅里享受分别前的时光。
“楠楠，你看上去不太好。”
裴楠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反问：“有吗？”
“你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二白直接戳穿她。
“其实你当初早就喜欢上陈亚安了，只是你不愿意承认。”
二白碰着一杯拿铁继续说。
“等你好不容易确认了心意之后，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听着二白说她从前如何如何，原来她以为她还没有放下陈亚安。
“除非在一开始就勇敢面对自己的心意，不然后续的发展不尽如人意也是正常的事。”
裴楠反复琢磨着这句话。
二白还在努力安慰。
“二白，等等，你别说了。”
勇敢。
心意。
裴楠突然两眼放光。
亲了二白的脸颊响亮的一口。
拿起包就去改机票。
当天下午，裴楠几经波折才到了程冶的研究生院。
“程冶？”在门口被拉住的一个男生发出疑问。
“师兄已经研究生毕业了啊。”
“什么？他不在这了吗。”裴楠心生绝望。
“对啊。”
裴楠失落地松开那个男生的手臂。刚想离开，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
“哎？”裴楠转身确认是学神又回过头对那个男生做凶狠状。
“你骗我干什么？”
“我没骗你啊，师兄直博了啊……在对面的大楼……”
裴楠对他做了个鬼脸就转身拉着程冶的手腕跑开了。
程冶穿着最简单的白T，浓浓的少年气，戴着一只耳机，手上拿着一张写满英文的纸。
“程冶，我。”
“有什么话待会再说。”程冶直接打断她，拿起手上的文献轻声地读。
“程冶，我喜欢你的。”
耳机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咳咳。”
裴楠以为他故意不理她，又重复地说：“我喜欢你！”
程冶红着脸关掉十几个人的语音连线。
“楠楠，你……”
裴楠讨好地扑倒学神的怀里：“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再也不当胆小鬼了。”
程冶也慢慢抱紧怀里的温香软玉。
手机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了。
“老何。”
“听说你小子被告白了？”
“少操心这些事，把自己的课上好。”
“我这不问责来了吗？让你给我翻译一下文献都能被小姑娘告白，能不能答应一下脱个单。”
“没什么事我挂了。”
“哎！我说！”
滴滴滴……
“谁啊？”好奇心驱使裴楠问出口。
“我博导。”
“啥？”
学神就是学神，别人对导师都是供祖宗一般，他竟然冷漠至斯。
“走。”
学神似乎心情不错，主动拎上她的包就把她带走了。
当天，京大论坛一个帖子热度居高不下。
“爱要勇敢说出来”这样的加粗红色大标题，又附上校草抱着一个女生的照片。
故事始末绘声绘色。
“今天，我们正在听师兄的翻译代课，然后！只听一个甜美的声音：我喜欢你的！”
咱们的校草就被拿下了！
“一楼：卧槽？”
“二楼：得了吧，这几年跟校草告白过的能绕操场二十圈！”
“三楼：什么时候开放一夫多妻制？我要做男神的第八十八个老婆！”
“四楼：那我勉为其难做第八十九个。”
“五楼：楼上的妹子们能不能给单身狗一条活路？”
京大内部芳心暗许的女生们心碎了一地。
只是这些，裴楠和程冶两个当事人是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的。
程冶把她带到了自己在校外的住处。
不大，却干净整洁，空气中都是学神遗世独立的气息。
程冶随意带她参观了一下，裴楠就直接试探性地坐在了学神的床上。
嗯，好像没有生气。
他的床很软，黑色为基底带着白色竖条纹。
禁欲性冷淡系。
裴楠坐在他的床上晃，发出轻微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晃了一会不晃了。
“刚刚没抱够，能不能再抱一会？”她抬头，一脸狡黠，笃定他不会拒绝。
明知她的有恃无恐，他却依然选择纵容。
程冶坐下来，轻轻抱住她。
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愿意离开。
“学神，我想跟着你做一辈子的实验。”
“给你打下手。”想了想又补充道。
“好。”闭上眼忍不住露出微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