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扬踮着脚舔了一会儿又觉不够过瘾，干脆一跃而起，双腿夹在沈流风腰间，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继续亲。
他爱极了他的眉，也爱极了他的眼。
那是年少时，他在梦里描摹了一遍又一遍的眉眼，笑时多情、怒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
在每一个梦醒时分，他都会爬起来画他，日复一日，从未停歇。
他是他灵感的缪斯，亦是他的隐秘的心疾。
可惜，即便此刻两人腻在一起，他也无法安心，他多怕，眼前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大梦一场空。
宋清扬心里发酸，吻着吻着突然就哭了，毫无征兆，泪如雨下。
沈流风都被他哭蒙了，就跟哄小孩一样，一手托着他屁股，一手拍他后背:“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
是呀，怎么就没忍住，哭了呢？
也许是跟他在一起太幸福了，毕竟，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事。
又或者是跟他在一起太悲伤了，他还是忘不了江奕凡，空闲的时候总盯着屏保上江奕凡的照片发呆，那心痛的模样，他看了都要跟着心痛。
原来男人也会多愁善感。
沈流风问他为什么哭，他也不肯答话，就只是自顾自的哭，一边哭还一边捧着他的脸固执地吻着。
珍重而渴望，却又不带有一丝情欲地吻着。
那些眼泪一颗一颗，全砸在了他的脸上，仿佛要渗入皮肤，融进血骨，将他的心也泡得发酸发软。
沈流风也被他的情绪感染，想到了许多事情。
今天是平安夜，若是放在往常，沈流风自然是和江奕凡一起过的，他们会一起布置圣诞树，虽然大多时候，都是沈流风一个人在忙。
而江奕凡只会帮他递递东西、打打杂，然后就跟个甩手掌柜一样，坐在一旁吃东西。
其实，江奕凡并不热衷于过节，但沈流风不同，他就是喜欢瞎折腾，又或者说喜欢拉着江奕凡一起瞎折腾。
一静一动，这是他们之间独有的相处方式。
江奕凡喜欢不太甜的甜食。
所以他吃的一般都是慕斯蛋糕，抹茶味或者巧克力味。
他也不会隔得太远，就在沈流风的视线范围内坐着，手持银制刀叉、慢条斯理地进食，一块巴掌大的蛋糕能吃上十几分钟。
偏偏沈流风爱极了他的这幅模样，就像是中世纪古板而又挑剔的旧贵族，处处透着优雅与矜持。
倒不是他刻意故作姿态，而是从小到大被江女士说教怕了，言行举止皆要求礼貌得体，否则便是失了身份。
谁让江家不是普通的豪门，而他也不是普通的富二代，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总不能落了闲话。
做得久了，便也成了习惯，即便是一人独处他也规矩严谨得可怕。
往往这种时候，沈流风都会忙上一会儿，就凑到他身边讨口吃的，乐此不疲。
距离上次闹翻已经快两个月了，从认识到现在，他们从未冷战过这么久。
放以前，沈流风哪里舍得跟他吵架，哪次吵架不是他先低头认错，江奕凡半推半就算是原谅。
这次倒好，两人全都憋着一口气，谁也不理谁，就等着对方先低头。
就跟小学生闹变扭似的，看谁犟得过谁！
可如果爱他是一种错，他宁愿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