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我说是不可置信才对!”
“看起来像不会喝酒的,结果却出人意料。”
不过是一口气干了一大杯啤酒而已,这很大惊小怪吗?看来在莫言希这群朋友的眼中,她就是这种样子的吗?其实有谁知道,她在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偷喝家里父亲珍藏的老酒了,孤独、郁闷、寒冷或是空虚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借酒浇愁。
她也不是不害怕自己偷喝酒的事情被人发现,但心里同时又隐隐希望有人发现。
直到高二,从小就对她严厉,总是板着面孔、毫无温情、只要实际成果的父亲,终究还是发现了他拿来当做藏品的酒被人开封使用了,那个人当然不是他那位讨厌酒的妻子,所以只能是他那个成绩优异听话懂事的女儿了。
可他的做法却是当做不知道,继续视而不见,当初那个对妻子苛责对女儿严厉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对家里失去耐心、对家人不闻不问的无情丈夫和冷漠父亲。
“豪爽,我就喜欢这么干脆不做作的女生了,再喝?”
饶晓毫不迟疑接过对方递来的酒给干了,相比独自一人在无法摆脱烦恼的时候饮酒,跟着一群有说有笑的人们开怀畅饮来得更让人痛快。
大学校园内私人开设的小型酒吧里,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只有伴着优美乐曲的人们嬉笑畅谈的声音,没有群魔乱舞的混乱,只有情侣闺蜜好友轻轻相拥漫步般的轻舞。
酒吧外,淋着微微夜雨兴匆匆而来的三五个女生被拦在门外,她们脸上激动的期待都未散去,就被告知她们没在被邀请的名单里。
“可是,莉花学姐几分钟前打了电话给我们,说是让我们过来,一起参加莫学姐的生日会,你看这是我们的通讯记录。”饶晓宿舍的小偷舍友解释着递出手机要让对方看。
“唉,总有那么些人,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抱胸堵在酒吧门口的几个学姐正眼都没瞧门外的几人,话里的嘲讽倒是让她们自己纷纷笑出了声来。
“我们真的没骗人,真是莉花学姐叫我们过来的,不然你们叫她出来,”这位小偷舍友仍旧不死心,她打了好几通电话过去,都没得到回应,只能让她们喊莉花学姐出来对质说明原因。
“我说,你们非要我们讲得那么明白是吗?你们是什么角色自己心里没谱吗?别说是莉花,就连我们都不会看得上你们这种默默无闻的角色。学校里有多少成绩优秀和家里有钱的人,他们都不一定有机会被邀请,你们就敢舔着脸过来?”
“我们的舍友饶晓是莫会长的朋友……”饶晓宿舍的公主病舍友噘着嘴急于辩解。
“什么玩意儿,妈的,谁还真稀罕了,”另一位说话直来直去的舍友气得把被人赶都不肯离开的两个舍友拉住,“走吧,让她们这些自诩为高高在上的学校特权阶层跟自个儿玩去吧,咱也不想跟她们这些瞧不起人的傻逼同流合污呢。”
“骂谁呢?”刚刚还高傲自得的学姐们都被这番话给气到了,其中一个要不是被人拉住都要出去打人了。
“发生什么了吗?”莫言希闻声而来,“你们来了?!干嘛都站在外面,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了?你们快进来吧。”
莫言希这么一说,门外饶晓的三个舍友再加上跟着过来的两个隔壁宿舍的女生,就仰着头一脸得意地从那些瞧不起她们的学姐面前走了进去。
“这里有很多吃的喝的,你们随意,我先过去了。”
一直坐在远处的莉花虽然惊讶于莫言希亲自接人进来的操作,但下一秒她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很明显,叫她们过来笑话她们几句再让她们败兴而归,这种普通的操作怎么可能让被激怒了的莫会长满意,看来她得亲自出手让这位会长大人开心一下了。
莉花指示了下身旁的几个男同学,他们便熟门熟路地走向了那几个因为第一次进入到这种场合中既兴奋又有点放不开的女生身边,跟她们坐在一起,情场高手般撩人的情话惹得她们芳心大动、笑不拢嘴。
“你们怎么让她喝这么多酒,”莫言希扶起趴在沙发上醉得认不清人还一脸傻笑的饶晓。
“我们以为她会喝酒应该也很能喝,结果喝没多久,她就趴了。”几个男生看着莫言希不开心的表情都有点畏缩起来。
莫言希看着这整桌的空酒瓶,深知饶晓被他们哄骗着喝了不少,但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了,扶起醉得走不稳路的饶晓,在走向酒吧里间的休息室的路上跟吧台那边看过来的莉花交换了个眼色。
“小晓?小晓?睡着了吗?小晓?”
休息室沙发上,莫言希凑近去在睡得昏昏沉沉的人耳边轻声叫唤,鼻翼里,就连她呼出的气息和酒味都是香香的。
莫言希沉迷在她安稳的睡颜里,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红红的脸蛋,看着她的嘴唇,仿佛有魔力将她的灵魂都吸了过去,莫言希的胸口下是紧张的心跳抨击声,她着了迷似的凑上去,用嘴贴住她的唇,仅仅一秒,她就迅速地逃开了,仿佛做了大错地背身面对仍旧呼吸平稳的睡美人。
这似万年的漫长时间里,只有她心脏砰砰的声音,响彻她的世界。
嘴唇像是麻痹了般,却留下了最深的感受,那种震撼只在与她双唇相对时才有,如同触电般,但却是那么的柔软,让人几乎放弃理智。
莫言希觉得心脏都痛了起来。不行,还不行……她得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