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变心--抱歉【慎】

24小时药店的前台无奈摇头,“小姐,这个是处方药,您得去医院开。”

“其他药店也不行吗?”

“只能在医院开,国家严查私卖处方药,全市的药店都没法卖的。”

余惜然接过递回来的药瓶,白炽灯的光照得四周明亮,干净的玻璃柜台里,一排排药整齐的摆放。

可惜没有她想要的那一种。

“谢谢。”

她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小姐,”前台忍不住多说两句,“安定片不能长期服用,还是选择其他方式入眠比较好。”

“其他方式?”余惜然定了定,露出一个恍然的笑来。她再次道谢,而后离开。

余惜然走在人群中,往来的人大多数都有伴。叽叽喳喳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热闹得让人害怕。

“去看电影吗?”

“去吃火锅吧?”

“怎么办我好紧张,明天穿那条粉红色的裙子你妈妈会喜欢吗?”

“啊啊啊他跟我表白了!”

迎面而来的女孩举着手机激动得原地转圈,停下来时脚步飘忽,往旁边一歪。

白色的小药瓶被撞脱了手,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远。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的闺蜜拉住明显还在晕着的朋友,捡起药瓶,道歉很诚恳:“对不起小姐姐,我朋友太激动了。这是什么?摔坏了吗?我们赔给你。”

“没关系,它已经没用了。”余惜然摇头,声音低柔,“玩得开心,恋爱顺利。”

喜欢和被喜欢,是这世间最快乐的事情了。

不要因为任何意外破坏了心情,哪怕只是一点点。

她像游离于人群之外,本着感觉朝熟悉的路走。等回过神时,她已经站在画室里。

相处的场景被画成画,装裱好挂着占据了三面墙。画里的脉脉温情似乎能透出来,她光是看着,就想微笑。

……好可惜。

本以为可以偷偷画满四面墙,然后告诉贺承煊,虽然没有一室的肖像画,但是日常也很好看呀。

不过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个愿望,不管是曾经,现在,还是未来,都实现不了。

她从桌面拿起那颗小袖扣,握在手心。手腕的血管泛着青蓝色,鼓着撑起了薄薄的皮肤。

本以为能离开的好看一点。不要吐舌,面部狰狞,流一地血。

安定片不能满足要求,还有千万种方式。

短暂的睡眠有什么意思,毫无目的的,没有未来的,却挣扎着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不如长眠,一了百了。

这一个长久的决定,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

很快的。

一切就结束了。

*

“开车。”

黑色轿车在街边停了许久,直到华市游乐园关了门,多彩的灯光和激荡的音乐归于黑夜。

“好的。回医院吗?”陈熹瞟了一眼后视镜,迟疑地问。

“不然呢?”贺承煊说完便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无理,缓了缓,才又加了一句,“回医院。”

“是。”

游乐园渐渐被抛在车后,贺承煊望着窗外,自虐般地想起相处的点点滴滴。

过往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痛苦。

不被接纳的绝望远远比不上她亲口说出的分开。

并且,是因为另一个人。

他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疑问出现得突兀又可笑,满满地不愿相信。他像是把尊严丢到地上一遍遍的踩,留下灰扑扑的印子,捡起来还不甘愿。

贺承煊想着,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一闪银光从他眼前掠过。

他顿了顿,抬手,是那仅剩袖扣。

“……掉头,去兴水公寓。”

把剩下的这颗还给她。

只是去还给她。

然后再不打扰。

*

又疼又冷,味道还很腥。

余惜然坐在地上,背靠着浴缸,空气湿润而粘腻。

如果有力气的话,她想把循环风打开。

可惜她没有。

意识渐渐流失的时间里,她零散地回忆了很多事情。

关于养母,关于陆益华,关于魏允声和贺承煊。

魏允声挑眉调笑的模样和贺承煊温柔无奈的神情,慢慢重叠再分离。魏允声变成病重时形如枯槁的样子,而贺承煊躺在加护病房,心跳的线条起起伏伏。

好像就在眼前。

她正要对两人打个招呼,门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余惜然歪了歪头,静静地听。

“惜然,我进来了。”

啊,是贺承煊。

余惜然反应慢了几秒,惊慌的起来关浴室门。

她直觉不愿他看见。

疲软的双腿根本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刚站起身,她就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瓷砖上。

眼前细密的黑,耳朵嗡鸣,她撑着地板,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有时以为自己成功了,实际上她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神志模糊,痛楚也显得麻木。

别进来,别进来……

她心里祈求着,眼睑沉重得抬不起来。

规律的脚步声还在继续,甚至越来越近。

微阖的浴室门被唰的推开。

她在意识消散前,听到他几乎嘶哑的声音——

“余惜然!”

在呢,贺承煊。

让你看到狼狈的样子,真抱歉。

***

没有Be!!(嘶吼!!

小余的行为有迹可循 我铺垫了的 所以不要骂我555 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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