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无计量单位--chapter1 我要我觉得

《无计量单位》

Chapter1

“这是成长的过程。”微信消息弹出来。

陈述的话语,挺无情的意味。

也挺好。

我向右扭头看离家几十公里处的外滩建筑,什么样的人才能去那片工作呢?我有一天能去吗?那里真的是值得久留之处吗?脑子里满是阶层和文化还有存在意义的疑惑,当然,还有对男性这种生物的疑惑。

更包括对人本身的疑惑。

甩掉这些之后,我打算去洗澡,但是发现根本甩不掉。

于是,我选择,一边洗澡一边思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最后,思考了个ball。脑子里只有那本中国当代社会阶层结构和另外的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这两本《结构》卡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解构了。

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看着姐姐给我发的那条消息。随手就开始转移到搞笑的话题上去。

 

可是那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在想阶级问题。不是老毛或马克思所说的那种宏大的阶级。

而是我的阶级和他的阶级。

这个阶级所包含的不仅仅代表着家庭背景,资源,机会,眼界。它还包括了个体的能力,思维与信仰。

不过没人能想象到,他的家庭背景资源,机会,眼界和信仰,我都完全不了解。

集团?政府领导?红军几代?

家族公司继承人?名车古董收藏?还有类似外滩18号之类的生活??

乱七八糟的高干子弟配置萦绕在我的脑海中。

我只知道能力与思维。那还是在4年前。

他被top1高中录取之后,和父母据理力争各种谈判,想选择读国际学校。

年头有点多,或许我对他一无所知。

前两天陈博士在她的成长分享课上说,她老公车祸去世之后很多年,她才领悟到:虽然那个人已经去世了,但是她对他的爱依然留存在心里。那份爱还存在。

这就好像我对你的爱依然存在于心里。我和你生活在一个城市,说着同一种语言,都能看到外滩。我们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但是我不会忘记,我爱过你这个人。

我今天也依然爱你。

偶尔能理解鲁迅去世三十余年,许广平依然没嫁的理由了。

对于我来说,爱是一个非常奇妙的字眼。我实在不知道他的定义到底是什么。但是我从跟你相处的时候,体会到了某一种温暖温柔又欣喜雀跃的感觉,我想那就是爱吧。

我还没满二十,但是我清楚地了解现实中的爱一般都或多或少与物质和利益挂钩。

随便现实的风雨有多么猛烈。但是我想拥有属于自己的理想国,我不能因为现实的锋利而磨平我自己的精神世界,我要维护它,哪怕是一种想象,这片领域也要只有爱情本身。

成年人的生活不是童话。

没有童话的人生是枯竭的。

不敢想象童话的人也是缺乏生活情趣的。

甚至缺乏生命力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们有4年没见了,我们还能再遇到吗?

遇不到你是因为我还不够优秀吗?

世界上是不是有其他的树值得我吊?

我们的相遇是有意义的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住在朝南的高层有一点特别好,不需要闹闹钟,在晴天的时候亮光就会把我照醒。

5:20A.M

眯了眯眼睛,怕再睡就到了日上三竿。拖起身子到客厅拿手机在早起群里打了个卡。发现群里已经有一个人“早安”。

是谁??起的比群主我还早?

omg,是多媒体专业一个牛逼的男孩子。

沈怀鲁。

我心里的碎碎念当然不是夸奖他崇拜他,而是自我怀疑。

怀疑的却不是自己起的不够早。

而是两个困扰我多时的疑问:“我是不是一个任何事情都无法做好做极致的人”以及“女性相比与男性想成功要再哪里花更多功夫?”

有人说一百个女生九十九个自卑,一百个男生一百零一个自信。这种夸张的说法,实则从某个方面体现出女性内心的脆弱敏感部分比男性更多。

又甩了甩妄念纷飞的脑子,再一次没有甩成功。想起来昨天他聊天时透露出来的优越感。

这种高级的优越感是我没有见过的。我甚至不确定它是一种优越感。

莫非是一种自然状态的表达。

经常跑马拉松,会绘画,做音乐,喜欢打篮球,骑行。我们虽然都在全国Top2的音乐学校,我走文化考试进,他走艺考。可是他的文化考试分数却stm比我只低10分。

当问到做这样努力的事情会不会孤独的时候,只收到欠揍的三个字。

“习惯了。”

聊天主动提问的次数屈指可数,用调侃而可爱的语气也点不起来粉红氛围的火花。所有“这样”“对的”“哈哈”,我在心里都想回复:“你妈!”

气鼓鼓的我晚上出去跑步的时候平均步速比平时快了20秒。

谁说跑步分泌血清素令人愉悦的?

明明越跑越像河豚oao!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和男孩子相处时常怯场,这种怯场是一种放不开,对方发觉不出,但我清楚。

父亲在我面前从来不提情爱,更别说性。母亲谈过,却也含糊其辞。她说我大学之前不能有性行为。跟广大女性同胞一样,我对性行为措施也是无师自通。

可惜的是七窍只通一窍的那种通。

而我心里一边唾弃他们的守旧,一边一只耳朵进,半只耳朵出。

我极力的想挣脱些什么,同时又恐惧着世俗的压力。

就像孙隆基在《中国社会的深层结构》里描绘的一般:一些很害羞的香港青年,当他们打电话找朋友,却是对方妻子接听时就会“身不由己”,不打招呼也不理会她,径直地叫男的通话,结果次数多了就引起女方误会,认为是存心不礼貌。

虽然至今有不到半个世纪,但是当今依然有这样留存的痕迹。

我不希望自己成为这样守旧的人。

其实追根溯源,说“守旧的"是不准确的。

大的社会环境有这种保守的趋势,作为一个独立个体,去选择从众来泯灭自己的个性和欲望。对女性的欲望。对性的欲望。

并非这种现象有多恶心,使我感到恶心的是他不加思考地便吸收了社会的习惯。或者是他选择当缩头乌龟,避开了世俗的审视。

单一个体的这种行为是具有圈子里面的影响力的,这个世界就是由一个个圈子组成的,久而久之形成了社会的大习惯。

男女关系之间的遮遮掩掩,刻意回避日益助长了这种习惯的风气。

男女之间的纯友谊就成了天方夜谭。

我知道我也有一点欲盖弥彰,还不够大方。但是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男女关系。什么样的爱。什么样的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知道我追求的东西是庸人们会指着背骂的,未经深思熟虑者所渴望的而羞于表达的。他们将会给我各种各样的修饰词。

人是主观的,所以修饰语是没有计量单位的。

或是将说我开放的,或是淫荡的,或是不切实际的。

每一个人给这个定语划的标准线都在不同的高度。

因此,“我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拉开冰箱门,拎出燕麦袋子,刚要倒出来,手机“嗡嗡”两声:“昨天几点睡的。”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