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英]日在雄英--白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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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沉,落在树林后面,树缝间的阳光闪烁着微光,特意铺制的训练沙地距离居住区很远,越野车也开不进去,只能步行。

“我可不想被烧掉房子,最后住在树上。”

横刀一斩边走边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短短几分钟的工夫,他就好像已经忘记了荼毘的突然袭击,自然的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有点拿不准他在想什么,最后只能归结于老年人活太久,见识的多了,所以对生死之事看的比较淡。

“前面的,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把外套脱下来给我暂做遮挡后,荼毘的上半身就只剩了件松松垮垮的白t,颜色与棕褐色的烧伤对比强烈。

问这话时,他一点也不紧张,惬意的仿佛正讨论什么好消息。

“唔,这个啊……”

镜片下,横刀眼睛微眯,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语气。反正这会他走在最前面,不回头,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袭击老板,还失败被擒。按道上的规矩,至少要剁你两条腿。正好院子里有几棵名贵的古松缺营养~”

闻言,我把目光从荼毘的衣领口滑开。

除了脸,他身上就只露着那一处完好的皮肤,被烧伤和V型领切成小小的倒三角,惊心动魄的白皙。

“那我就剁了你。”

“蛤?你这偏袒的也太过分了。话说这才几天,雄英湖畔的Eraser·Head就被你忘了?”

横刀很不满,他又嗅到了奸情——爱日惜力这家伙无视了他递过去的衣服,反而拿了荼毘的……爱情是什么,说变就变比天气还莫测,简直不忍直视。

“你还敢和我提相泽?”

说起来我就一肚子气——那天早上我本来就是想躺躺,结果不知不觉间真睡着了,八木可能是担心我赶不上考试,特意提前来叫我起床。

我本是想从窗户跳下去直接走,但八木看着我往窗户下跳一脸紧张,所以没办法,我就跟着他从正门出去了,谁想到门一拉开,正好与从旁边出来的相泽消太打了个照面。

八木红着脸结结巴巴解释了一大堆。

相泽消太就“哦”了一声。

然后,后面的文综考试,整个过程相泽消太一眼都没看我,不仅如此,发卷时他“刷”的一声就从我身边过去了。

发的短信都石沉大海。

至于打电话……我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八木已经解释的够清楚了,没必要徒增尴尬。

“你自己没听完,怪我咯?”

横刀一斩拒绝背锅,他走在前面低低地笑了一声,“其实被拒绝也无所谓啊,只要你一直往上走,想要什么最后都会有。”

“最后?那太迟了。”

我说,“到了那一天,曾经珍贵的东西早就失去了意义,但当初得不到它的那份不甘却永远留下了。”

……怎么突然说这个。

横刀略微有点心虚,失恋这种事,好像对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挺受打击?况且爱日她不仅失恋,还是连着失恋,三天失恋两次!

得不到的……不甘心吗……

荼毘微微抬头侧目看过去,只包着件衬衣的少女悬空在他斜前方纹丝不动地平行前进,赤足下仿佛踩着透明的传送带。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衬衣领子不知何时被自己烧到了,破破烂烂、边缘还带着焦痕的尖领被风吹拂着,和金色的发丝一起遮挡了雪白纤细的颈。

她的目光朝向旁边的空气,略显厌倦的脸庞与稍稍垂下的碧眸中,没有一丝“不甘”。

懒得争也懒得抢,想走的就让它走。

那双仿佛写着字的眼睛,突然就在这一刻转过来,突然瞥了他一眼。

心脏好像瞬间抽紧,树木、泥土、阳光,整片森林的味道都在风中涌动。

荼毘没有掩饰——掩饰?有必要吗?人活着就该放肆——他转过脸,以一种专注到近乎吓人的眼神盯着她,轻佻地抛出一个问题。

“我可以去你房间吗?”

“臭小子你想干什么?”横刀一斩猛的回头。

“明说出来不太好吧?”转转眼珠,荼毘懒洋洋地瞟了横刀一眼,强行分给他一丝注意力。

“好啊。”我点头,这几天连着被吊哥和相泽折腾,不上不下地吊着,整个人都很暴躁。

“喂喂,爱日你可要想清楚,里世界的人可脏了,和他睡还不如去绑架死柄木。”

陪练成嫖/娼,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现在的年轻人到底能不能正经点?

真搞笑。荼毘在心底嗤了一声。

"这几天别和我提吊。"

我觉得横刀一斩简直眼瞎。刚见面那会,荼毘身上的傲气都快溢出来了,这种人一看就不爱乱搞。退一步说,就算他乱搞,也必定眼光极高,肯定不会把自己玩出病。

"听你说话,我怎么这么烦。"

接下来的画面就像18世纪流行的Coth情景剧(哥特式,"残酷激情"与"超自然恐怖"),横刀一斩眼睁睁看着爱日惜力轻飘飘地把自己的手搁进荼毘伸出的手掌,被后者拽气球般向下扯了两下,从空中扯进怀里。

没眼再看下面,横刀一斩干脆继续带路。

森林渐退,他们沿着河道穿过杂乱又安谧的丛草,原本只是一条线的人工湖在视野中逐渐扩大,湖边停着一长排白色的游艇,横刀一斩走向其中一艘较小的跳上去,从角落的机关里摸出钥匙。

“好久没来这边,”横刀当然不会指望让爱日惜力或者荼毘开船,于是他愉快地成为了司机,“希望贝贝有好好派人打理过屋子。”

这里曾是上层聚会玩乐的保密场所,他们自己称之为“白堡",因为成员的不断扩张而扩建过好几次——当然,那些奇奇怪怪的诡秘建筑十几年前就拆没了,只留下了一个巨大到不合理的湖,和一栋好多年都没住过人的屋子。

贝贝是横刀一斩的助手,长得像个企鹅,严肃谨慎又寡言,是和横刀一斩完全相反的类型。

横刀一斩是个不太靠谱的人,他的品味……总之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所以我其实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我从荼毘身上坐起来,直了直身——引擎在耳边咆哮,我视力一直挺好,那栋立在雪白沙砾上的房子……简直一览无余。

正门大开着——如果那两扇正方形的透明玻璃是正门的话,几乎所有的墙都是玻璃构造的,浪花被船劈开飞溅到脸上,我没擦,生平第一次想为横刀的品味点赞——但说出口的话却是:“百是女的。”

对啊,百是女的,爆豪心操他们都是男的,让百和男生一起住进透明的房子里???

“你也是女的,”横刀一斩翻了个白眼,“有窗帘,没拉开而已,谢谢。”

背后的荼毘离开椅背,柔软的额发扫过我的睫毛,密密麻麻的发痒感觉,他隔着衣服抚摸我的后背,手顺着脊椎的轮廓往下滑,但底后绕前,我还以为他现在就要解我扣子,但是没有。

说好的魔鬼训练……算了。

横刀一斩彻底看开了。

他看着那栋房子,莫名就回忆起十二年前,那时众吾大人的帝国正在逐渐崩塌,底下那群人就整天瞎担心,说大人老是待在基地里,会不会被铺天盖地的坏消息气坏身体?

于是一群人带着特别齐全的娱乐设备和各个年龄段的男男女女,放进了这个特意找人打造的透明屋子。

然后众吾大人从船上下来进屋后,看到莺莺燕燕一群人,他的第一句话是,“有枪吗?”

一屋子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被这句话吓的脸色惨白,连他都以为众吾大人是心情不好,想玩射击游戏。

回答只能是"有",而且必须真的有。

黑雾离开又回来,递过去一只9毫米的“久尔扎”——50米内打穿防弹背心,100米内轻松穿透汽车——然后,众吾贴着身边的玻璃墙就是一发。

玻璃墙纹丝不动。

“不错。”

他说,随手把枪还回去,就像没看到屋内的其他人一样,随便找了个屋子,门一关,坐进皮革沙发里不动了。

一片寂静。

所有人本本分分地站着。

上层A用眼神示意:……谁去叫众吾大人出来放松一下?

上层B用眼神拒绝:我不去。

上层C不满:换个地方宅有意义?

上层D表示:谁他妈弄个透明玻璃墙,众吾大人在那坐着,谁能硬起来?!!

众吾:“你们玩吧。”

手下们:“额…额,是!”

一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脏了众吾大人的眼,于是大家决定文明打牌。

打到激动也不能骂人,只能用牌盖住脸徒自狰狞,更不敢喝酒踹桌子当场火拼。

那两天可真是生不如死。

从此这栋房子就被闲置了,好一段时间,大伙看到透明玻璃就胃疼。

横刀一斩有预感,这次自己也会胃疼,理由与十二年前相反。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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