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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快要到达顶峰，鹿鸣伏下身，眼神迷迷糊糊捕捉到身下人的脸庞，找到那张色泽鲜艳的唇凑上去缠绵亲吻起来。
事后，鹿鸣一边在车内找自己的内裤，一边注意着半仰躺在椅背，不管被扯乱的衬衣随意敞着胸膛眯眼进入贤者时间的郁夜。
她看了眼他赤裸着的肌肉起伏的上半身，经过这两年，他的身体刻练得越来越精炼，每一处都散发着力量和魅力，鹿鸣自认为从未见过比他锻炼的更漂亮的肌理了。
她找到内裤穿上，然后扑倒在他胸口，笑眯眯望他，“你要不要来一根事后烟？”
郁夜垂下他长长的眼睫毛，“可能比较需要来一瓶跌打药。”
鹿鸣起身，看了看他身上青红的痕迹，“…很痛哦？”
“我敢说实话吗。”
“……你这嘴怎么越来越毒了。”
鹿鸣躺回自己的副驾，把双腿收成一个舒服的蜷缩姿势，轻叹一口气，“说起来，我有没有问过你，你为什么不抽烟？不会抽？”
“是没有兴趣。”
“是吗？”
郁夜收起椅背，坐起身，拉过她的肩膀把她重新放到自己怀里。
“会上瘾的东西只有你一个就够了。”
鹿鸣回味了一下这句甜言蜜语，“这会儿又会说人话了。”
郁夜压了压她的脑袋。
“……啊，硌到我了啦。”
鹿鸣抓住他那块坚硬的手表，突然想到，刚认识他的时候，这人一直戴的都是价格亲民的运动品牌手表。
身上穿的也是随处可见的运动休闲品牌，除了用车贵以外，原来的他一直都是财不露眼的人。
只是，当他们的关系步入正轨后，这人突然就开始全身焕然一新，衣柜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堆深深嘴里老是念叨着买不起的高端品牌，鹿鸣甚至有一次看到他衣帽间里摆了一整抽屉名字冗长的昂贵手表。原先专用的运动手表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不过反正他的品味很好，所以鹿鸣并不在意他穿的是什么，虽然刚开始她还担心他是不是被环境变化过度影响，会不会逼自己把她那一柜子的无名品牌也换掉，但他不仅从未评论过她的穿着打扮，也没有鹿鸣预想中的突然某天给她塞了什么她根本就不喜欢的昂贵又正经的经典款。
他们俩从没在这个话题上有多余的讨论，鹿鸣一直以为这对于两人来说都不是值得提起的事，但她没预料到的是，世间万物都是会改变的。
她以为自己的不在意，还有很多事情，会有一天开始发生质变。
鹿鸣陷入了回忆中。
那一天，她在公司，偶然间看到穿着得端正又昂贵的郁夜，正在和身旁的一位手挎名牌包包的优雅小姐说话。
两人的距离安全合理，举止得体又大方。虽然都穿着沉静低调的色系，但看上去简直就是，发着光，金光闪闪。
看起来好配。
至少，衣服，很般配。
鹿鸣好不容易才别过了眼，然后低头看了好久，自己身上的破洞上衣和格子短裙，还有布着异想天开涂鸦的帆布包。
她还以为，从从前习惯于中性打扮到遇见他以后衣柜里多了至少七条可以一周换七次的裙子，已经是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了。
鹿鸣静静地看了那两个人一会儿，然后转身，搭上了一辆出租车。
她直接翘了班，跑了几家基本没去过的商场，用准备换新设备的钱，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为自己从头到脚挑选了一身看起来就算站在那些金光闪闪的人类中间也不会失色的名牌。
倒不是说，她觉得自己的打扮是丢脸或是不入流什么的。她并不认为她的外表和打扮有什么该自卑的。
她只不过是，更想融入他了。
他爱穿的是什么，爱用的是什么，他爱和什么样的人说话，他…想的是什么。
……她全都要能时刻配合上才行。
回到郁夜的房子，他人还没到。鹿鸣把连包装袋都精致无比的一身衣物直接顺手放在了客厅地毯上。
她并不想掩藏。何况她觉得突然有一天在他面前换上反而会尴尬吧。
当她洗了澡从浴室出来，便看到脱掉了斜纹软呢精致面料的外套挂在衣帽架的郁夜正一边盯着沙发脚边的几个显眼的包装袋，一边解他漂亮手腕上的那块标价不知道有几个零可以数出来的机械表。
“这什么。”
看到鹿鸣梳着头发走过来坐在沙发上，他抬起他的拖鞋往那些东西上轻轻踢了一脚。
鹿鸣愣了愣，“衣服呀。”
“……你的？”
“是啊。你以为是我给你买的吗。”
郁夜把手表往茶几上随便一搁，人坐在她身边。
“…别人送的？”
“…男人？”
“……什么呀。”
鹿鸣好笑，“我不能自己给自己买吗？”
郁夜眼底的怪异更深了，“…你生病了？”
鹿鸣噎了噎，“……没生病，偶然看到最近时装秀的衣服觉得很好看，就去逛街买了而已啊。有那么奇怪吗。”
她说完后，郁夜盯着她，花了好一会儿时间组织语言，也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两人对视，鹿鸣无语凝噎了一下，把半湿的头发往后一甩，就在他面前打开了那些袋子，快速解开包装，还穿着睡裙就直接把名牌群和淑女小外套往身上一套，又利索地踏上十五厘米的高跟鞋，拿起配套的小手包在他身前转了一圈。
“好看吗？不好看吗？”
她提着裙摆硬撑着看他，心里想，但凡她只要从他脸上看到一丢丢让她不开心的表情，她就……
她还没想好他如果不满意她该怎么办，只见郁夜闭上嘴，收回了眼底的怪异，然后站了起来，将她一把扛在了肩上。
鹿鸣被他驮着，不小心甩掉了高跟鞋，她仿佛听到了厚厚一叠纸币掉落在地面的清脆声响，“…喂喂！我的鞋子要摔坏了！你干嘛！”
“在我面前换新衣服你就该想好下场。”
“咦……要去床上吗？……喂！等等！小心我的衣服！”
被他闹了一番后，郁夜从她身后抱着她吸她的头发香气，而鹿鸣则抱着她幸存下来的新衣服，悄悄虚了口气。
第二天，鹿鸣忙了一天回去，打开房门就看到地上一堆名牌包装袋。
她愣了下，看到比她早回的郁夜手上拿着两个小盒子从楼上蹬蹬几步跨下来。
他把两个小盒子打开摆在还在脱鞋的鹿鸣面前，“你喜欢这条粉钻的项链还是这条翡翠的？我觉得都很适合你。”
这一次，换成了鹿鸣满脸怪异地看向他，
“…女生送你的？”
郁夜愣了下，回以一个不露齿的笑。
“都是女款。别的女人送的东西我拿来送你？”
鹿鸣脱了鞋子，“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呃，我是说……”
鹿鸣双手接过那两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前，“……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到给我买这些……”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她买首饰…
郁夜不悲不喜地看她，“其实我小时候一直都有一个打扮玩偶娃娃的梦想。”
“……………真的吗？”
鹿鸣咽了口口水，玩偶娃娃…我吗…
郁夜没回答。鹿鸣看了看手上的重量，“其实你亲自帮我挑选送给我，我就很开心了，但是…你突然送我这些礼物，我是不是应该也给你回礼才好？”
“好啊。”
“欸？啊…好，不过，可能得过一段时间，呃，你也知道，那个，我昨天买了那些就花了很多……”
郁夜摇头，“我不要那些。”
他俯下身，抱住了她，脑袋放在她头顶。
“鹿鸣……最近好像要下雪了了，给我织一件围巾吧。”
“…………？？？？”
鹿鸣挣开他，“…你认真的？”
郁夜对她眨眨眼，“谁不想要女朋友亲手织的围巾呢。”
“……呃，那好，可，可是我事情好多…不如下个礼拜，我给你买一条你常穿那个名牌的围巾…”
“不要那些。”
鹿鸣不解地看他，“可是你现在穿的不都是那些名牌吗？为什么现在又表现得并不喜欢的样子？”
郁夜握着她的腰看了她一会儿，“鹿鸣，你不觉得，从我换上那些名牌以后，已经不会再听到身边有像从前那样关于我的糟糕传言吗？”
“…欸？你的意思是说……等等，他们不说你的坏话了，那不是因为我们俩在一起很久很恩爱…咳咳……你很优秀的原因吗？”
“优秀和恩爱都只会更惹人嫌。”
郁夜把她有些乱的刘海划到一边，“事实上，只有当一般人看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连一块手表，一条手链的价值都比把他们自己卖了还贵重的人的时候，他们才会学会闭上嘴。”
郁夜捏了捏她的脸颊肉，“我不想，鹿鸣的男友在外面是一个声名狼藉的人。”
他把脸凑近她。
“只要一想到鹿鸣从别的人口中听到我的坏话，我会忍不住想杀了他们的。”
脸被捏的有些痛，鹿鸣张开嘴，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组织半天语言，说不出一个字。
“至于给你买的这些东西，”
他笑笑，“我的鹿鸣那么好，我什么都想给你买。”
“原来没给你买，是因为，我知道鹿鸣不是一个在乎身外之物的金钱价值的人，也并没有收集名牌的兴趣，鹿鸣平时打扮的风格又都是我不熟悉的…嗯…街头摇滚风格吗？我没有信心帮你挑自己不擅长的礼物。”
“因为，如果给你挑了你讨厌的礼物，我会很难过的。”
鹿鸣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她又再一次确定，他们俩之间，真得绝对不是只有一个人在付出而已。
她呜咽了一声，用抓着两个珠宝盒的手搂紧了男友的脖子。
“我会快些学会织围巾的……”
………
脑袋靠在郁夜肩膀上的鹿鸣从他的那块手表上回过神。
“硌痛你了？”
郁夜随手便解下了手表，打开抽屉塞了进去。
鹿鸣收回目光。
是很硌人。
也非常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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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以为自己在写小时代…
回去翻了一遍这文，发现bug真的是好多……太抱歉了…我不怎么捉虫记性还差，大家多担待……
还有就是，我想了想，决定把这文暗黑的标签改掉算了。
其实呢，本来起好的大纲结局是两人分开了之类之类…来着。
不过看到有这么多旁友夸有爱和治愈，所以我决定还是写个圆满结局八。
然后适当把篇幅也拉长一点吧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