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破国--清醒

她醒来时,宫人们都退下了。

整座上存宫清冷得像是废弃的旧殿。

她摸着脑袋有些难过,还是记不起来,什么都记不起来,隐约记得遇到一个气焰嚣张的美人。

然后——

她记起来了。

天珠赶忙一掀被子,从床上跑下去。

正跑到正殿,就撞上了坐在一旁静静喝茶的慕容上存。

他的眉眼锋利,不怒自威。

天珠看得害怕,连忙后退两步道:“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慕容上存看她,盯着她的眼珠子看,看了一小会儿,看得她觉得后背的毛都立起来了。

他才不痛不痒地冷声道:“私自出殿,罚你没鞋穿。”

天珠下意识看自己的脚,又回看床,她跑得匆忙,倒没注意床下的鞋子全被收了。

“我!我没有!”天珠试图狡辩,“我起得早!自己出去转一圈罢了。”

“哦。”慕容上存上手将她打横抱,天珠不敢招惹他,一动不动地像个受惊的兔子待在他的怀里。

床上的丝绒是西北敬献来的,日光充足照射下的棉花,又软又轻,天珠被他往里一抛,鹅梨帐中香的气息顿时扑了个满怀。

不过刹那,又被满满的龙涎香包围住。

天珠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放心,既然罚没了你的鞋,你就不用抄心经了。”慕容上存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那小眼珠子一直盯着案上的经文。

天珠长舒一口气,也不敢讨价还价,只得问道:“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慕容上存薄唇上带了笑意,“你是我的夫人,你说我要干什么?”

他一双大掌缓缓摸进她的裙底,顺着那温软的肌肤一路畅通无阻地摸到那欲望之地。

那里更加温软,未着片缕,伸手即是暖意。

她有些懊恼。

悔不该问这句话的。

刚醒来的时候,慕容上存几乎每日宿在自己宫中,天天被上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好不容易这人公务缠身,总算是最近放了自己一马,虽然让自己抄写心经替代。这会子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她伸手推他道:“时国新进的濯美人,不也是你的夫人吗?”

“一个美人而已,我想要多少有多少。”慕容上存笑意不减,“你是我亲封的夫人,又岂能与她们一样。”

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天珠眨巴着眼珠子,伸手去摸他的腰侧,他身为男子,腰肢却也纤细,天珠顺手就将他也算是半搂到了怀里。

慕容上存到也是觉得有些奇怪了,难得挑眉看她。

她一心想着既做了人家夫人,那就做得好些,虽然她怕他,但猜想也是他救了她。

那个美人话里话外杀了她根本没人管,可是作为时国送来的纽带,慕容上存还是愿意为了救她而得罪濯美人。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份对他隐隐的亲近感越来越明显了。

没错,第一次醒来,她对他就是又爱又怕。

她不懂如何解释这样的心情,有时生气,有时害怕,有时担忧,但有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与他在一起无比心安,就像是,就像是他们是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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