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依然的指尖停在暧昧的位置上打着转，颇有挑逗的意味。
作乱的手还在往下，黎明下意识蹙起眉，正要开口。
“那个，不好意思……”是旁边的盛沐率先出声打断他们，“能不能让一让，我需要去趟洗手间。”
蒋依然早她一步收回了手，黎明也在这时将自己的长腿收回，给她让位。
洗手间内，盛沐从隔间出来，按下水龙头。
她捧起一把水往脸上泼去，随即双手撑着洗手台的边缘，大口喘着气。
等睁开眼睛之后，她从镜子中看见自己身后有人。
“这是女厕所。”盛沐头没转过头，拿手背擦拭脸颊。
“嗯，没人。”黎明看起来不太在意。
他走近几步，停在她侧边。
盛沐又是无意识的后退，但这一次被他牢牢抓住。
纤细的手腕被他紧紧扣住，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折断，难以挣脱。
盛沐仰头看他，一脸愤懑。
“你看见了。”明明应该是疑问句，少年的口吻里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盛沐尝试甩开他，但没成功，只好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推他。
听他这么讲，她终于停下，说：“你好恶心。”
盛沐终于成功挣扎开了他的手，从他身边跑过。
黎明滞在原地，没有了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一双手越过他的腰间，环在他身前。
黎明花了几秒调节情绪，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你怎么来了？”
他看不见蒋依然的脸，却听得见她冷笑一声，“我的男朋友和别人偷情，还不允许我看了？”
她尝试表现得毫不在意，轻微颤抖的哭腔却暴露了她。
黎明倏地笑了，转身将她抱在怀里：“你明明早就知道了。”
蒋依然又笑了出来。
她怎么能不知道，毕竟他从头到尾就没打算隐瞒他不喜欢她的这件事。
少年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她却只觉得脖颈被人狠狠扼住，无法呼吸。
实际上，那天在床上被推开时，她就知道了。
有哪一个男人能在那种时候，把女生推开的？
她还倔强地觉得自己能改变他，就像现在，她不肯放手。
黎明压低声音：“你也不过是想要利用我的其中一个罢了。”
为了可笑的虚荣心，带着帅气的男朋友到处炫耀。
于是他也心安理得的，和她玩起了互相利用的戏码，向她索取他需要的温暖。
蒋依然抱着他的动作更用力，却开始大笑。
她说，黎明，你真残忍。
而他无法反驳。
盛沐回到林烨身边的时候，后者一脸绝望地看着她。
四个人看场电影，一半不到三个人都不见了，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好戏。
林烨好不容易等到盛沐回来，忍不住问：“他们两个人呢？”
盛沐这才发现蒋依然也不见了。
她有些气闷地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知道，就不肯再讲话。
林烨看得出她心情不太好，正要开口安慰，倏地想到，正好碍事的两人都不在了，他是不是就可以牵她的手了？
他想起之前被黎明半路拦截，有些无语又有些疑惑。
他们又不熟，他忽然插手，是要凑什么热闹。
怎料，这一次他还是被打扰了。
同一只手，同一个人。
被拉起来的盛沐愣住。
她其实没能看清抓住自己手腕的是谁，直到电影中场景转变，借着银幕上的光线，望见少年俊秀的容貌映入眼帘，长睫微颤，薄唇抿成一条线。
“你疯了？”盛沐尽量降低音量，被拉着走的同时还得注意着不踩到别人。
黎明走在她前面，低低地应了一声：“差不多。”
两人走到大厅的时候，林烨也跟了上来。
这一次盛沐没能挣开黎明的手，林烨看见了两人牵着的手，当即心下一沉。
年级里的绯闻他也是知道的，但他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际，班级也差了十万八千里，这样的绯闻未免显得过于无厘头，也就没有相信。
现在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怀疑起来。
黎明先开口打破沉默，“我饿了。”
迎来了盛沐看白痴一般的眼神，没想到林烨还和他较上劲：“我也饿了。”
盛沐：“……”
三人就这么莫名其妙来到一家餐馆里。
点完菜，林烨才开口：“那个……蒋依然同学呢？”
黎明漫不经心地转着茶杯，闻言抬眸，对他扬起唇角，“啊……我们分了。”
林烨和盛沐齐齐傻掉。
这个double date，果然很奇怪。